安悠若輕輕笑了笑,說:「古江南,你不要這樣,我可真的害怕再次愛上你,如果真的再愛上你,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能夠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或許我會潑婦一樣的直接衝到你那些紅顏知己面前大打出手,那樣可就真的太丟人了。」
說著,笑容燦爛,有著一份善意的安慰。
古江南看著安悠若,心中突然想,如果真的可以喜歡上彼此,是不是也許她就不會離開,不會再去做蘇蓮蓉?
車子停在一家相當不錯的餐廳,兩個人一起進了餐廳。
古江北開著摩托車,憤怒的行駛在落著雨的道路上,雨不大,但是極冷,打在臉上也有些微微的疼痛。那個安悠若,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那樣教訓他?!她以為她誰呀,不過是一個被自己玩弄過的女人,一個不潔的女人,一個讓他不恥的女人。
但是,她,怎麼就可以說中他的心事,說中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曾經,他不願意去深究亞露的曾經,她在他心中永遠是一個聖潔的天使,一個忍辱負重的女子。
可是,他真的沒有懷疑嗎?
如果可以篤定她真的是純潔堅貞的,為什麼一直以來就沒有想過要去找尋她,難道他真的介意她失身於古江南的事嗎?如果真的確信她是被強迫的,那其實應該不是她的錯,不是嗎?
為什麼,害怕面對真相。
秦靜聽著外面急躁的敲門聲,心中困惑,這個時候,會是誰,這樣著急?!走到客廳處,看著小顯示屏上古江北氣怒的已經變形的臉,嚇得立刻靠在門上不敢動彈。
怎麼會是他?他來這兒做什麼?!——
剛吃了幾口,古江南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號碼,眉頭一皺,怎麼會是她?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安悠若看著古江南突然變得有些疑惑的表情。
「是小——秦靜。」古江南眉頭微微一蹙。
「不會是古江北又過去找她了吧?」安悠若下意識的脫口說,「快接電話,要是古江北,秦靜一個人可應付不了,他正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古江南接通電話,那邊秦靜的聲音哆嗦著。
「江南,你快來呀,他來了,他在門外,快把門砸壞了!——」電話中可以清楚的聽到砸門的聲音。
「是大哥過去了。」古江南匆忙放下筷子,說,「我過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你肯定不能和他正面衝突,不然他肯定會變本加厲。」安悠若也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的說。
古江南猶豫一下,點了點頭。匆匆結了帳,開車直奔秦靜住處。
遠遠就看見古江北憤怒的身影,走近些,看他正靠在門上,面帶陰憂之色的敲著門,似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敲到秦靜開門。
「先生,您-」一個保安正努力勸解著。
「滾!——」古江北冷漠的說,「我找我的女人,管你什麼事!」
保安有些尷尬,印象中,住在裡面的秦小姐似乎不太有客人,偶爾會一個和這個人長得比較像的男人過來,不多,一個月有個一兩回。
這個男人是誰?難道自己沒認出來?
「好了,沒事了。」古江南突然出現在保安旁邊,平靜的說,「謝謝,你可以回去了,這兒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保安讓嚇了一跳,看了看古江南,是呀,這個男人應該才是秦小姐的朋友,斯文,溫和,每次來的時候也很低調,並不張揚,不像現在這位,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古江南看了看憤怒的古江北,強壓怒火,輕聲說:「你有事嗎?」
古江北哈哈一笑,不屑的說:「你說一個男人找一個女人有沒有事?這樣白癡的問題你也會問?」
安悠若看著一臉頹廢表情的古江北,他的眼中有瘋狂的痕跡。
秦靜一臉恐懼的看著在她眼中像瘋子一般的古江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安悠若突然覺得她很可憐,雖然她是自己和古江南之間的第三者,但此時,自己卻突然相當的同情她,古江南會不會為了她和古江北翻臉呢?
突然產生這個念頭,安悠若也很奇怪,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古江南面對古江北的時候,除了一份自責而在的遷就和忍讓外,還有就是,古江南身上有著少有的漠然,似乎,對所有事情,他都不是一定志在必得,而是並不在意。
「她只是我的一個女人。」古江南聲音冷靜的說,「如果你覺得通過她就可以傷害到我,懲罰我當時的行為,根本是不可能,如果你此時佔有了她,我會立刻走得遠遠的,但為著我是一個男人,我也許會拚命維護她,但,這和我在意與否無關。」
安悠若聽不出古江南的話語中是為了保護秦靜還是確實不在意秦靜的存在。但是,她相信,他這樣說,古江北不會一定要執意侮辱可憐的秦靜。
「你要是想我報復我,就得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麼,而不是我身邊出現的女人。」
古江南冷漠的聲音聽來有些殘忍,安悠若明顯看到秦靜的身體顫抖了愈加厲害,而且,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他這是在保護你。」安悠若有些不太忍心,悄悄走上前,把幾乎已經虛脫的秦靜扶進房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她這是第一次吧,出現在自己情敵的家中,一個收拾的乾淨而微微有些田園的家中
秦靜不說話,身體微微顫抖著,低垂下頭,掩飾了自己的表情,靜靜的聽著門口兩個男人的對白。
「你房間打掃的很乾淨。」安悠若似乎是想要努力的轉移開秦靜的注意力,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難怪古江南他喜歡你。」
秦靜低垂的頭看不到表情,所以,安悠若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無奈,苦笑就在她唇邊嘲諷的存在著。
他喜歡她嗎?
一個月也許偶爾的一兩次,一次的短暫停留,甚至有時候只是單純的過來休息一下,和她說會話,並不一定有親密的事情發生,似乎,總有一份不經意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