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若神思恍惚的跟在古江南後面,聽他在電話裡安排這些,猶豫一下,輕聲說:「我沒事了,你去陪秦靜吧,至少秦靜對你還是真心實意的,不像我,大概一開始就存了念頭吧。」
古江南淡淡一笑,平靜的說:「石墨照顧她就好。」
二人出了醫院上了車,在外面仍然燦爛的陽光下,安悠若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坐進車內,突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淚水落了一臉,臉上全是沮喪和無助,甚至還有絕望。
「不要去想了,那些事情,已經在車禍前結束了,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古江南溫和的說,「你現在很好,真的。」
安悠若落著淚,嘟著嘴,沮喪的說:「事情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又不是你想起了這些,我根本沒辦法接受那些,那些曾經發生在我身上,而且是由我做出的不恥的事情!」
回頭看了看坐在後面的安悠若,古江南微微一笑,平靜的說:「我也是當事人好不好,我都不介意,你就全當是一場惡夢,現在醒來了,就沒事了,好了,我們回去吧,對了,今晚還可以做好吃的嗎?」
安悠若本來還繼續落著淚,聽古江南這樣一說,有些失笑的說:「古江南,我已經很狼狽了,不要再引誘我繼續愛上你,如果再愛上你,我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愛上?!
古江南專心開車,靜靜的想,安悠若愛過他嗎?他愛過安悠若嗎?似乎是沒有。
以前,安悠若是不能失去,她不能允許她想要的人和物落在他人手中,而他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才選擇了她,如果說卑鄙,他們一樣卑鄙。
車子靜靜的駛進古宅,看著安靜的院落,安悠若似乎是平靜了些,下了車,和古江南一起走進客廳。
「安悠若!——」一個惱怒的聲音突然的響起。
安悠若嚇了一跳,她的精神本就是有些恍惚的,突然聽到有人用這樣憤怒和大聲的聲音喊她,一愣,心猛的一顫,沒反應過來。
「你個臭女人,你昨天晚上死哪去了?!」古江北從沙發上站起來,惱怒的看著面色微顯蒼白的安悠若。
看著古江北,那些在父親書房看到了畫面立刻映入眼中,讓安悠若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捂著胸口,強迫自己壓下噁心的感覺,臉色蒼白的站著,腦子裡卻是一片的空白。
「我問你呢!你裝聾作啞是不是?!」古江北有些惱火的走上前抓住安悠若的手腕。
這個臭女,昨晚他擔心的要死,他不明白為什麼會為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擔心,這臭女人卻根本不當回事,表情漠然的看著他,昨晚果然是古江南接走了她,那些人雖然沒看清楚車牌號碼,卻說是一輛好車,他猜,應該是古江南吧。
雖然他並不相信,古江南會出面幫安悠若。
「她昨晚一直在家裡哪也沒去。」古江南看到安悠若面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立刻一把拉過安悠若,擋在她面前,平靜的說,「是我接回了她,她是古家的兒媳,我說過,她嫁進來,必須得遵守這個家的規矩,晚上十點前必須回來。」
他後面的話是臨時起意,如果不這樣說,古江北會因為他的舉動對安悠若變本加厲。
古江北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和古江南並肩而立的安悠若,唇邊劃過一絲冷漠的笑,這個古江南,不會是以為他是個白癡吧,竟然想著用這個安悠若保護那個秦靜!
他以為他現在努力表現出對安悠若的好,就可以分散自己對他的報復嗎?那個秦靜,自己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有沒有興趣和報復不報覆沒有一點關係,自己會一點一點的毀掉他身邊的所有。
他要這個親弟弟經歷所在意的一切毀滅在眼前的痛苦。
安悠若輕輕揉著有些酸痛的手腕,這個古江北,勁真是大。
「安悠若,我警告你,下一次,沒有我的允許,就是死在那也不可以離開半步!聽到沒有?!」古江北根本無視擋在自己面前的古江南,大聲的挑釁的說。
「憑什麼?!」安悠若的聲音在古江南身後響起,聲音中充滿了憤怒,還有一些嘶啞。
「憑什麼?」古江北哈哈一笑,不屑的說,「就憑你是我古江北的女人,你不會忘了你在嫁給這個男人之前之後的事情吧?」
「閉嘴!」安悠若的聲音突然一提,聲音中充滿了厭惡和憤怒,她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古江南,直視著古江北,完全無視古江北身後一臉不悅的古老夫人,大聲的,憤怒的說,「你立刻滾出去!」
古江北一愣,到不是安悠若的話,而是她語氣中無法掩飾的厭惡,那種厭惡到幾乎要瘋掉的感覺,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他不知道這樣一句調侃的話會讓安悠若這樣憤怒和失控。
以前,她會媚媚的一笑,然後說些無所謂的話。
她裝什麼貞潔聖女?!
「安悠若,你裝什麼清純!?」古江北不屑的說,「現在知道臉上掛不住了,早幹什麼去了?——」
「古江北,我警告你,我現在還是古家的兒媳婦,還是你親弟弟的妻子,教訓也輪不到你!」安悠若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這個男人,怎麼如此的讓她厭惡,他憑什麼衝她大吼小叫,他以為他誰呀,不就是古江北嗎?他和古江南有過節關她什麼事。
「安悠若!——」古江北大吼,她竟然敢這樣和他講話!
「吼什麼?現在這兒是我安悠若的家,你在這兒只是一個客人,我想幹什麼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最好閉嘴!」安悠若的臉開始浮上因憤怒而在的紅暈,她的腦子裡一直在重複著在父親書房中看到的畫面,這讓她的腦子根本沒辦法靜下來思考她說什麼做什麼,她完全是憑著一種下意識在說,「我以前是不知羞恥,我以前是勾引過你,好吧,這些所有我承認,可是現在我不想了,不願意再重複以前了,好吧,你說我是藉著失憶逃避也好,你說我裝清純也好,這一切,與你古江北有什麼關係?!你和古江南有什麼過節,你們兄弟二人當面解決,你是個七尺男兒,卻拿他身邊的人出氣,那你與當時的古江南有幹什麼區別?!不過一樣的貨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