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江南看了看鼾聲如雷的古江北,隨意的說:「這是他第一次為安悠若出頭,因為安悠若,對別人動手,而且下手狠毒。」
石墨一愣,是啊,一定是古江北發現那個男人不是個好東西,猜到了什麼,所以痛下狠手。
警員說,酒吧裡的人說,古江北帶王禿子回來後,在酒吧裡喝酒並加以羞辱,喝了不少,開始沒理會,後來看局面實在是控制不了,酒吧老闆才報了警。
他們其實認識古江北,說古江北是他們那兒的長客,是一家射擊俱樂部的老闆,出手大方,為人豪爽,在他們那一帶,挺有名氣,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姓,大家大多喊他「摩托酷男」。
雖然是希望著能夠越快越好,但是,還是弄了接近三個小時才重新回到古宅外面,這個時候,是凌晨接近四點,冬日的天色仍然很黑,而且,風越來越大,雨卻停了。
奇怪的是,古宅的客廳亮著明亮的燈光,古江南一愣,他們走的時候,客廳只亮了一盞小燈,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大燈都開了,安悠若醒了嗎?就算是醒了,也沒必要開燈呀?
和石墨一起扶著東倒西歪的古江北進入客廳,明亮的燈光讓他們有些不太適應,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聽到一個驚慌而熟悉的聲音。
「天哪,江北,江北,你怎麼了?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江南,你大哥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古老夫人驚慌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口中忙不迭的問,「江北,江北,你醒醒,我是媽呀!」
古江北仍然在酒意中,感覺有人不停的搖晃他,而且在他耳朵邊不停的講話,立刻極是不耐煩的嘟囔一聲,揮手一推,古老夫人沒有提防,一下子被推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幸虧後面剛好是也站起來,面帶疑惑表情的安悠若,及時一把扶住了她。
「江南,你哥哥他怎麼了?他怎麼打我呀?是不是不認識我了?」古老夫人眼淚流了出來,三年多了,沒見這個長子了,要不是聽秦靜說起,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已經回來了。
「沒有,他喝多了,還沒醒酒。」古江南和石墨扶古江北在沙發上躺下,對自己的母親說,「您要想和他講話,得等他醒酒才成。對了,媽,您這個時候來這兒做什麼?」
「你哥哥回來了,你也不和媽媽說一聲,要不是聽小靜說起,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知道,你不能因為以前的事就提防著你大哥,你現在是安家所有財產的擁有者,他只是一個流浪在外的人,要不是當年為了那個女人,你們——」古老夫人有些生氣的說,「你們弟兄兩個也不至於這樣。」
安悠若扶著古老夫人在沙發上坐下,正睡得好,被電話吵醒,原是不想理會,可電話一個勁的響,執著的厲害,她不得不接,然後,就是不得不起來,等候自己的婆婆過來,聽她訓話。
她還真是佩服這個老太太,精神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不用扶我,我自己會走會坐。」古老夫人一甩安悠若的手,口中故意的說,「我習慣小靜的輕手輕腳,你,我可用不起。」
安悠若一笑,並不在意,坐下,端起水杯喝水,好像說得不是她。
古老夫人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面前的安悠若,她半夜起來,自己訓了她接近一個小時,她一個字沒有,不還嘴,不解釋,只是坐在那兒,抱著水杯,喝水,聽自己訓話。
總覺得當年大兒子的離開也和這個可惡的女人有關,要不是她也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一會和這個好,一會和那個好,也不至於,在次子結婚後不久,這個倔強的長子就突然間離家出走。
一個字也沒留,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要不是看在她是和古家有很重要利益關聯的安家唯一的女兒,她的存在關係著古家的許多利益,自己才不會讓這種女人進自己的家門,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安悠若,你是個天下最可惡的女人!」古江北突然嘟囔一聲,說得頗是氣憤,但是,沒有了後續。
所有人,立刻,把目光全部落在安悠若身上。
安悠若也是一愣,她怎麼招惹他了,她還沒和他算帳呢,他到在那兒倒打一耙!什麼事嘛。
看著一齊看向她的三人,尤其是一臉憤怒表情的古老夫人,安悠若立刻很認真的說:「與我無關,我在睡覺,沒有離開過,媽,您知道的,我一直在很認真的聽您教誨。」
古江南差一點笑出聲來,教誨?!
「我不是你媽!」古老夫人惱怒的說,「肯定是你用你的美色勾引他了!」
安悠若輕聲嘟囔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古老夫人沒聽清楚安悠若說了句什麼,立刻眉頭一皺,很是不高興的說:「說話大聲點,聲音小了準保沒好事!」
安悠若苦笑一下,無語。
古江南一旁聽到了安悠若的話,立刻對自己的母親說:「好了,媽,時候不早了,您是在這休息會呢,還是先回去,等大哥醒酒了,我會告訴他您來過的事,讓他去看您。」
「我哪也不去,我不睏,我要這兒等他醒來,我要他睜開眼就可以看見我。」古老夫人在沙發上坐著,不動。
安悠若想,這老太太一定是偏疼些古江北。
看一眼用手擋著嘴打了一個呵欠的安悠若,古江南平淡的說:「好了,你別坐在這兒惹媽生氣了,你上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安悠若立刻點頭,拿著杯子,對古老夫人恭敬的說:「那,媽,您在這兒慢慢等,媳婦先上去了。」
「我說過我不是你媽,現在沒有外人,不用在那裝模作樣。」古老夫人漠然的說,「聽你喊我媽,我就難受。」
安悠若牽了牽嘴角,也不多話,起身,回二樓自己的房間,把自己丟在床上,繼續睡覺,樓下的事,她才懶得理。
面對古江北如雷的鼾聲,留下的三個人根本無法休息,除了呆呆的看著酣睡的古江北外,就是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而古江北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