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悠若並沒有掩飾,微笑著看著古江南,說,「其實開始的時候挺好,他帶我去了射擊俱樂部,我們玩得挺開心,後來,他帶我去了那家酒吧。我不太喜歡那兒嘈雜的環境,也不太喜歡在裡面跳舞喝酒,就讓他送我回去,他說他不送,要走我自己走。我身上沒帶錢也沒帶電話,又不知道那兒怎麼打到車,就只能等他玩夠了再說,真是讓我很是鬱悶。」
「你們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不在嗎?」石墨在前面有些好奇的問,那個古江北雖然對古江南有成見,但並不是一個欺負女人的人。
「沒有,他當時正在裡面和兩位美女跳舞,我自己一個人去後面洗手間,在走廊裡正巧遇上那個女人找他前夫要生活費被他前夫欺負,我看不過眼就給了那傢伙一花瓶,然後,他額頭上出血就立刻暈血昏掉了。我當時還奇怪來著,打槍讓我的手腕相當酸澀,要不,我可以讓那傢伙更痛苦些。當時我還沒想好下一步準備怎麼辦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拉著我死命的跑,一氣跑到那個你們發現我的地方。」安悠若有些後怕的說。
「你膽子還真是不小。」石墨笑了笑,說,「那種地方,你一個人其實很危險,你應該寸步不離古江北先生才對。」
「才怪,他根本不講理,明知道我身上沒錢,又沒電話,而且酒吧的電話也壞了,就是不肯送我回家,也幸虧我沒愚蠢到自己出去打車,那地方,根本沒辦法打車的。」安悠若有些小小惱怒的說,「我們跑到那兒,我向那個女人借了一元硬幣,才打了電話通知你,然後,後面的事你們就看到了,呵呵,唯一讓我開心的是,我竟然一樹枝把那個可惡的傢伙打得上竄下跳,可惜你們沒看到,不過,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有趣。」
古江南微微一笑,但沒有說話。
車子平穩的開進古宅的車庫,三人下了車走進客廳,古江南才開口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我和石墨在這兒等古江北回來,你沒有通知他就私自離開,他一旦發現,一定不會罷休。」
安悠若也確實累了,嘟囔了一句,「他以為他誰呀,不就是古江北嘛,有本事別欺負我一個女人呀!」說著,自己邁步上樓,去休息。
古江南目送安悠若上了樓,看著石墨,淡淡的說:「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吧,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回來會如何。」
石墨並不多話,在沙發上坐下,靠在沙發上,微閉眼睛,靜靜聽著外面的細微風雨聲,不是大雨,卻有著初冬很清冷的寂寞味道。
電話響起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夜,尖銳的聲音讓古江南和石墨迅速的坐直身體,盯著電話。
石墨拿起電話,剛問了一聲:「喂,你好。」
對方的聲音就已經響起,「是古江南先生嗎?」
石墨微愣一下,聲音聽來陌生,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古江南,客氣的說:「有事嗎?」
「請問,古江北先生是你的哥哥嗎?」對方客氣的說,「他現在在這兒,請來辦理手續帶他離開。」
「他怎麼了?」石墨一愣,立刻問。
「古江北和別人發生了衝突,把人打成重任,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對方依然是公事公辦的聲音,「不過,對方放棄對其責任的追究,只希望我們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所以,你們來人辦手續把人領走,同時要保證古江北不會再和當事人發生衝突。」
聽對方說出要他們去的地址,石墨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對古江南說:「先生,古江北先生在警察局,需要您現在辦手續把他領回來。」
古江南微微一愣,看著石墨。
「我們走的時候,我聽到有隱約的摩托車聲,我估計可能是古江北先生也發現了夫人的突然不見,可能打聽出來原因,然後外出尋找,然後,我們離開,他趕到,和那群人發生了衝突,以他的火爆脾氣,自然不會輕饒了對方。」石墨想了想,說,「而且,以他的身手,對付那些人簡直是小菜一碟,聽電話裡的人說,被打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說是不再追究古江北先生的責任,但要求一定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估計嚇得不輕。」
古江南站起身,準備外出,再猶豫一下,輕聲說:「現在留她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石墨猶豫一下,看了看二樓安悠若休息的房間位置,「要不,我一個人過去把古江北先生帶回來。」
古江南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一起吧,不知道是他主動提出讓我保他出來,還是警察局查出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前者,我要是不去,他肯定會不依不饒,最後還是多事。我們快去快回。」
石墨點了點頭,兩個人匆匆離開。
進到警察局,一眼就看到坐在長椅上,伸長腿,打著鼾,呼呼大睡的古江北,一個警察正坐在桌子後面很是無奈的看著他,他的鼾聲實在是很大,要想在那種鼾聲下安心做點事,根本不可能。
看著進來的古江南和石墨,古江南和古江北相似的容顏和足夠的知名度,讓他很快確定這人就是來保釋古江北的人。
「你們是來保釋他的嗎?」那警察苦笑一下,說,「你們快點把他弄走吧,我的同事們忙了一天,難得這個時候沒什麼事,都想打個盹休息一下,他在這兒鼾聲如雷,大家誰也別想睡。」
石墨立刻迅速的辦理了保釋手續,古江南靜靜的看著酣睡中的古江北,那短短的寸發,竟然有些星星點點的白色。他才多大,才不過三十五六,只比自己大六歲,怎麼會有白頭髮?
把古江北弄到車上放在後座。他一直在酣睡中,鼻息不穩,而且有濃濃的酒氣。
「警員說他喝了不少的酒,是酒吧打的電話通知的警局,說是要是再不去警察,那人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但就是這樣,那人也得在床上躺上個一年半載,而且,——」石墨苦笑一下,看了看後座鼾聲如雷的古江北,輕聲說,「裡面的人說,那人相當長的時間內是別想存什麼念頭了,得乖乖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