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收拾了餐廳的桌子,沖了兩壺茶,喝了那麼多的酒,待會醒來,古江北和安悠若一定會口渴,一壺是為安悠若所沖,只放了一半的水,等會她渴了,可以直接兌上熱水喝。
另外一壺放在茶几上,先倒了一杯給古江南,「先生,喝杯水吧。——夫人,她,沒事吧?」
古江南微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對面鼾聲如雷的古江北,他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古江北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頭好疼,欲裂,渾身酸軟,安悠若覺得,好像地獄裡走了一遭般的難受,口中好幹,掙扎著,想要起來。
「是不是口渴了?」一個聲音就在床邊響起,雖然聽來有些漠然,但還是有隱約的溫暖和關心。
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是僵硬的,安悠若很是勉強的把眼睛睜開,移向說話的人,房間亮著並不太明亮但溫暖的燈光,一個人正靜靜的坐在床側,看著她,然後起身,倒了杯水給她。
「古江南?」安悠若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我不會做夢夢到你吧?這太不公平,你不喜歡我,而且極度討厭我,我卻做夢夢見你!」
古江南忍不住一笑,淡淡的說:「沒那麼嚴重,現在的你沒以前那麼討厭,來,喝杯水,一定是渴了,嘴唇都干了。」
想伸手,卻渾身無力,只得苦笑一下。
古江南也不說話,伸手連著棉被扶她起來,讓她依然裹在棉被裡,然後把水杯放在她嘴邊,讓她就著自己的手把水喝下去。
一口氣連著喝了三杯水,安悠若才算不再覺得口渴,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猶豫一下,輕聲問:「現在幾點?」
「凌晨三點半。」古江南看了一下表,說。
「你怎麼不睡?」安悠若詫異的問,「你還要上班!」
古江南搖了搖頭,「我不睏,你睡吧。頭是不是很疼?」
安悠若搖了搖頭,但這一搖頭,頭卻疼得厲害,額頭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疼,她只得老實的說:「是,很疼,不過,應該不要緊。這是酒喝多的正常症狀,所以說,酒還是不要多喝。」
古江南笑了笑,說:「聽起來像大夫在說話,田海生教你的?」
「沒有,他教我這個幹什麼。」安悠若不以為然的說,「這世界,無奇不有,如果我以前不會,這一定是車禍造成的失憶的影響,也說不定,我就反而會了許多以前不會的事情,以前會的事情反而不會了。你要不要睡一會?」
說著,她想讓出一半的地方,一動,棉被下滑,嚇了她一跳,她愕然的看著古江南。
「不用擔心,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古江南立刻把目光移開,這話是假的吧,如果沒興趣,他為什麼要把目光移開,「你頭髮沒干就要睡,我給你吹的時候發現睡袍濕了,就幫你脫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是隔著棉被脫的。」
安悠若重新用棉被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好,然後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古江南,不說實話你會難受是不是?」
「怎麼了?」古江南有些不解的看著安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