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若盯著古江南,有些茫然的想了想,覺得自己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似乎有一些東西一個勁的湧上來。
「你,出去!」她指了指浴室的房門。
「你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了。」古江南知道她是讓自己出去,然後再吐,她的表情已經看來有些痛苦,用手下意識的壓在自己胸前,「又不是第一次見你吐酒,好了,別勉強了。」
安悠若艱難的搖了搖頭,用手再一次指了指門,「出去!」
古江南看了看她,不再堅持,關上淋浴頭,出去,關上房門,聽著裡面安悠若吐出全部的酒,然後,是一陣水聲,大概過了接近半個小時,才看到臉色蒼白的安悠若裹在一件白色的浴袍內走了出來。
「你還在?」安悠若聲音有些啞的問。
「喝杯水。」古江南把水遞給安悠若,她的頭髮還在滴水。
「謝謝。」安悠若伸手接過杯子,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古江南的手,「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她說話的時候,眉頭微蹙,眼睛中已經沒有了精神。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古江南一愣,下意識的碰了碰她胳膊和臉上的皮膚,皺眉微有些生氣的說,「你不會是用冷水吧?」
安悠若勉強的點了點頭,喝下水,好渴,但是,她更想睡覺,「我好睏,我要睡覺。」說著,走向床,把自己一下子扔在床上,甚至沒有蓋上棉被就睡著了,通陽台的門仍然是微微開著些,有涼的風吹進來,讓她微微顫抖一下,卻沒再動彈。
沒有任何之前的行為,沒有哭鬧,沒有又唱又跳,沒有興奮的無法入睡,只有疲憊,和睡眠。這在古江南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
他拿過棉被準備替她蓋上,卻看到她頭髮濕濕的,把睡袍的後面都浸濕了,這樣不行,這樣,她會感冒。
隱約中覺得,似乎有人扶著自己起來,然後是熱熱的氣息吹在頭髮上,還有隱約的聲音響在耳邊,然後,一切便沒有了記憶,她安然睡著,把頭好好的放在枕頭上,帶著淡淡的隱約微笑,安心睡著。
古江南把頭髮已經吹乾的安悠若重新放回床上躺下,蓋上棉被,看她臉往軟軟的枕頭上深深埋進,然後帶著安心的微笑,安靜睡著,忍不住淡淡一笑。
轉身剛要離開,又想起什麼,有些猶豫,但仍然是停下來,伸手進入棉被,迅速把已經濕到後背的睡袍脫下,再把棉被往上蓋蓋,然後,離開。
他不是喜歡她,也不是她怎麼誘惑了自己,只是,感謝她肯出面替秦靜解圍,如果當時是他出面,古江北只會更加不依不饒。
他這樣想,但,還是知道,這是結婚三年多來,他第一次為她做一些事,甚至,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她是最討厭的人,他不可能要她的。
雖然,他想,她的頭髮握在手中的感覺很好,滑滑的,雖然她的氣息也很溫暖可親,讓他想起吐氣如蘭這個詞,雖然替她換下已經濕了肩的睡袍,他的動作快速而緊張,他卻仍然是討厭的她吧!
站在二樓處,他拿出煙,點了一顆,抽完,才下樓,一樓,古江北依然鼾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