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十點,他已經上飛機了吧?
手機裡有7點多的未接來電,屬於曼曼和小毅,打了好幾次。或許,他是不想電話鈴聲吵到她才關了。後來,曼曼和小毅就發短信來:媽咪為什麼關機?媽咪不愛我們了嗎?……
她微笑著撥回去:「媽咪沒聽見,你們把電話打沒電了,所以就關機了呀……」
將他們安撫好,她離開房間,決定就近解決,就到二樓的餐廳去吃東西。
懇這個時段,餐廳裡客人寥寥無幾。她走向靠窗的座位,其中一桌已經有人。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那女人背對著她,椅背上搭著米色的披肩圍巾,上面有精細的花紋,不知道是提花還是刺繡,看起來價值不菲,她忍不住想去研究。
她朝他們背後那桌走去,路過時瞟了一眼,是刺繡。刺繡總是比較貴,優雅的女子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東西,件件都是藝術品。
第一次去美國,她認識洛洛,隨她去了藝廊。放置藝術品的桌上鋪著刺繡紗絹和絲綢,相輔相成,十分美觀。
讓刺繡來自一家手工作坊,那裡有琳琅滿目的中國工藝品,她十分喜歡,就到那裡工作,閒暇沒事就結中國結、繡十字繡,這兩樣最簡單。
刺繡最難,沒個幾年上十年的功夫出不了作品。幾天後她專注於景泰藍沙畫,描圖、掐絲、點藍,一低頭就是一下午,有時候脖子酸得抬都抬不起來。
現在,她有時間仍然在做,下意識不想生疏了手藝。因為,她曾動過念頭,如果結婚,一定把婚紗相拿去做一幅。
如果結婚……與其說她想結婚,不如說她想為自己和一個男人親手留下一幅影像。
「怎麼說我們也有同床之誼,這點忙你也不幫?」耳邊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多麼沒有氣質和風度。
那條披肩是高貴的藝術品,而它的主人,她雖然沒看見,卻感覺那位置散發出來的優雅與恬靜。男人在這裡彷彿誤入領地的小丑,女人的氣質卻柔和得與餐廳融為一體,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北晴攏攏肩上的皮包,順勢瞟了那男人一眼,居然有些眼熟,她又忍不住多看一眼。這樣一來,男人發現被人注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埋下去,低下了聲音。
其實,看他眼熟,她還想看看他對面的女人是不是也眼熟呢。可惜,被他發現,她不好意思回頭了。
就在他們身後的位置坐下似乎有偷聽之嫌,看樣子得換個座位……
一杯水突然潑到她腰上。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一片水和幾朵菊花正從衣服上滴答滴答地滾下去。
她要不要這麼倒霉啊?她憤怒地瞪著那男人,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惹怒了人家,害她這無辜的路人甲遭受此殃!
那男人張大嘴巴望著她,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住了。
「對不起!」背後的女人騰地站起來。
北晴搖搖頭,回頭:「小姐,你潑准點啊——」看到人,她差點咬住舌頭。酈邐?!要不要這麼巧啊!等等,她是酈邐,那這眼熟的男人——
她看過去,脫口而出:「張忻,是你!」
:(
「你?」張忻沒想到一個過路的人會叫出他的名字,疑惑地站起來,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殷北晴?」
「真巧啊!」北晴冷笑。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張忻臉色變了變,站起身就走開。
「你都不付賬嗎?」北晴淡淡地問。
張忻背一僵,看著酈邐,無可奈何地拿出皮夾,掏出幾百塊甩在桌上,頭也不回地匆匆跑掉,看樣子十分的羞憤難當。
「兩位小姐,你們沒事吧?」看到突發情況就趕來的服務員直到張忻走遠才走過來詢問。
「我沒事。」酈邐說,走到北晴身邊,「北晴姐,對不起,你的衣服……」
「沒事……」北晴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想到昨夜就和邱恨遲在這樓上過夜,手有些發顫,「水都順著流掉了,只濕了表面……我們換個座位吧。」酈邐怎麼會在這裡呢?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好。」酈邐拿起自己的披肩和皮包,看著張忻留下的鈔票對服務員說,「那些錢不用找了。」
換了座位,北晴點了餐,酈邐只要了一杯清茶。
「你要不要也吃點?」北晴問。
酈邐搖頭:「我才吃了不久。」
北晴很想問一下她怎麼在這裡,但想到剛剛的情況,問了好像有一種探究隱私之嫌。因為,張忻是她的前男友。
「你是吃早餐嗎?怎麼現在才吃?」酈邐問。
「呃……早上忙……路過這裡,就順便進來了。」北晴解釋,不知道有沒有欲蓋彌彰。糟糕,房還沒去退,一會兒如果酈邐邀她同時離開怎麼辦?
酈邐笑笑,自然不去拆穿她的謊言,自顧自說道:「我早上過來陪恨遲吃早餐,他十點鐘飛孟買,昨晚沒回家,八點多了才打電話叫我過來,吃完早飯都九點多了,也不知他趕不趕得上飛機……」
北晴一聽,被麵包噎住,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酈邐趕緊把紙巾遞給她。
「謝謝……」北晴漲紅了臉,心中忐忑不安。這邱恨遲在做什麼?還有,他這一個月經常不回家,酈邐是怎麼想的呢?難不成他以前也這樣,一個月回去一兩回?……莫非因為這樣,一個月才做一兩回?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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