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是如假包換的處男,沒牽過女孩子的手,更別說抱過摟過親過,他這雙手倒是跟野豬山跳狍子打了無數交道,剝皮抽筋掏心掏肺,誰願意跟他風花雪月。當陳二狗覺得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全的時候向小夭提出了要進小區上樓喝杯茶的要求,提要求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正義凜然,似乎忘記了在大排檔他已經灌下六七瓶啤酒,然後小夭臉一下子通紅,拒絕了他,說再過四五天,暗自感慨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陳二狗沒厚著臉皮糾纏不清,很識趣地轉身離開,欲言又止的小夭小跑進小區公園,在鞦韆上蕩了一個多鐘頭才走向公寓。
回到房間她縮在被子裡,便再沒有動靜,清晨才從酒吧殺回來的張兮兮沒讓男朋友進門,直接來到小夭房間掀開被子,看到還在熟睡的小妮子嬌弱身子蜷縮在一起,臉上還帶著淚痕,一看她衣服都沒脫,張兮兮鬆了口氣,她還真擔心那個死活不要臉、城府深到讓人以為沒半點心機、吃相跟餓死鬼投胎、沒教養沒紳士風度的牲口會對小夭做什麼,比如霸王硬上弓之類的,張兮兮一想到陳二狗那張笑臉就有火氣,幫小夭重新蓋好被子,回想昨晚的情景,張兮兮自言自語道:「得把危險苗頭扼殺在搖籃,不能讓小夭這孩子陷進去,那種傢伙根本不是小夭能應付的,小夭啊小夭,找男人就得找能控制的,這樣才能全身而退,飛蛾撲火的愛情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接下來一個星期王虎剩倒是在SD酒吧混得很吃香,屁股稍微大點的漂亮服務員都被他祖宗十八代的資料都挖掘出來,靠著一知半解還沒登堂入室的相術充神棍,不過這些野雞大學出來的女孩沒什麼文言功底,一聽王虎剩煞有其事地瞎謅,暈頭轉向後也開始將信將疑,只不過她們的興趣顯然更多在把王虎剩塞進酒吧做保安的陳二狗身上,起碼就目前而言,誇張渲染地以訛傳訛之下這位狗哥在眾人心目中形象是高大的,背影是偉岸的,手腕是高超的,就連挺普通的相貌也都變得與眾不同,這群人沒一個知道這是暈輪效應。
陳二狗不是不想去SD酒吧放鬆一下,起碼那裡有小夭這樣秀色可餐的漂亮美人兒,沒有王語嫣這樣時不時去阿梅飯館蹂躪他神經的恐怖追求者,忙著幫李唯補課,給李晟這小癟三擦屁股,在飯館做全能服務生,回到房間還要按時進行定量閱讀,一天下來也不輕鬆,再說他也找不到去酒吧的理由,他覺得自己臉皮厚可以不尷尬,但肌膚粉嫩精緻的小夭肯定會尷尬,說到底還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定力不夠惹的禍,再傻陳二狗也感受到了小夭對他的好感,就應該醞釀一下**一下再提出去看場小電影之類的,直接上門誰吃得消,何況小夭還是個黃花閨女,這個星期陳二狗就一直在遺憾和愧疚中度過,化悲憤為力量地狂讀書,竟然一口氣就把厚黑教主李宗吾大師《厚黑學》一字不漏給啃了下來,對於語文功底不強的陳二狗來說無異於打下一場攻堅戰,幸好早有先見之明地花錢去買了本文言文解析,然後便一鼓作氣地全身心投入一本奇書《推背圖》,金聖歎注本,看得陳二狗暈暈乎乎,一來二去,連帶著文言文解析差點都被翻爛,幾個晚上要不是陳二狗稍遲點就去路燈下看書,跟他擠一個房間的張勝利和王虎剩還不被得被他翻書的聲音吵死,這樣一來最明顯的好處就是李唯的語文在陳二狗的感染下小有進步。
小夭再沒有唱歌,都是忙著幫客人點單,遞送酒水,黃宇卿沒敢再來SD酒吧,保不準是從派出所方面得到了一些消息,這個二世祖之所以敢大搖大擺帶著一幫人來找陳二狗的麻煩,是因為想給陳二狗下馬威的蔡黃毛沒透露給黃宇卿完整信息,要知道這個狗哥是挑過江西幫能夠跟笑面虎勾肩搭背的猛人,黃宇卿怎麼的都會慎重行事,揀軟柿子捏才是他這個位面的末流公子哥該幹的事情。
喜歡把自己當格格的張兮兮也在酒吧,最近幾天她都在SD護著小夭,生怕陳二狗勾搭誘拐她的閨蜜,她的男朋友顧炬沒跟來,他是不會在這類學生吧過夜生活的,父親在上海發改委組織人事處做個二把手的他自然瞧不起黃宇卿這類三流紈褲,張兮兮趁小夭閒暇拉著她一起喝酒,看她魂不守舍的可憐模樣,好氣好笑道:「你就這麼眼巴巴等著那個傢伙來酒吧,值得嗎?」
小夭望向舞池內癲狂眾人的放肆搖擺,撅了撅嘴道:「你不懂。」
張兮兮笑道:「我怎麼不懂,春天來了,有人就思春了唄。幸好不是夏天,要不然你還不直接奔放了啊。」
小夭沒理會死黨的打趣,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也看不上他,其實就跟我不對眼顧炬是一個道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就別擔心我羊入虎口了,我沒犯花癡,沒一見鍾情,更沒到非他不嫁的地步,我就是惦念著他那麼個人,很純潔。」
張兮兮無可奈何道:「我也知道你沒花癡,要不然那天他就上樓進了你房間了。」
小夭俏臉一紅,趴在張兮兮肩膀悄悄道:「其實那幾天我來例假了,要不然我真不會拒絕他上樓。」
張兮兮翻了個白眼,道:「你真無藥可救了,我就等著幫你選好愛情的墓地吧,到時候你可別抓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衣服可都貴著呢,又捨不得讓你賠,最後你要死要活還不是我跟著遭罪。」
小夭作勢要打,道:「別咒我。」
「髒兮兮,又來了啊,今天一看,比昨天又水靈了點啊。」換上一身SD酒吧制服的王虎剩中分頭不變,反而有點小錢買發膠後把漢奸頭打理得更加慘絕人寰,想來起碼不再存在用瀟灑甩頭來毒害眾人視線的事情。
「是張兮兮,不是髒兮兮,你個鄉巴佬!信不信本格格喊上一兩百號人把你剁成肉醬然後扔進黃浦江做飼料?」張兮兮對這只癩蛤蟆的憎惡感遠勝過對陳二狗那種帶著忌諱的反感。
「信,咋就不信。」
王虎剩恬不知恥地眼睛瞄向張兮兮屁股,這傢伙對女人的屁股有種偏執的病態癖好,恰好張兮兮就屬於那類屁股很翹的妞,這讓王虎剩發現新大陸一樣兩眼冒光,這兩天下來沒少挨張兮兮的怒罵,可臉皮厚,刀槍不入,瞇起那對賊眉鼠眼,笑道:「髒兮兮格格,奴才我王虎剩大將軍這不是給你請安來了嘛。」
小夭笑而不語,幸災樂禍。
張兮兮拿起一瓶綠茶就砸過去,王虎剩靈巧接住,捧在胸口,感激道:「謝了格格,這定情信物俺也收下,等我喝光了再來跟你要。」
說到喝,王虎剩那對賊眼下意識瞥了張兮兮胸部,這廝的強大噁心就在於不管說什麼都能讓人往淫穢邪惡的方面遐想。看到張兮兮真要發飆,王虎剩趕緊一溜煙撤退,小夭不忘落井下石道:「王虎剩大將軍有空常來。」
「王虎剩大將軍?」
終於抽空能跑SD酒吧弄包煙抽抽弄點酒喝的陳二狗一聽這稱呼,樂了,「有氣勢,跟名字有點般配,跟真人就不對味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往往要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剛趕跑王虎剩這渣滓,讓張兮兮頭疼的主角終於登台,跟王虎剩一鬧騰已經讓她元氣大傷,她還真沒把握拿下眼前這讓人沒轍的年輕男人,張兮兮偷偷給他取了個綽號叫黑山老妖,因為她覺得陳二狗跟那《倩女幽魂》裡的死人妖一樣陰陽怪氣,讓人渾身不舒服,不管如何,她都承認這傢伙還是有點小道行的。
張兮兮一看閨蜜那一臉幸福的模樣,徹底敗退地歎了口氣,猛然起身破罐子破摔道:「不管你們了,眼不見心不煩,我走還不成。」
陳二狗氣死人不償命道:「記得埋單再走。」
張兮兮拎包走人,恨恨道:「不需要你提醒,瞧你這小氣的德行,給你一千萬你都不知道怎麼花,你說你可悲不?」
陳二狗破天荒沒有痛打落水狗,只是出奇地保持沉默,張兮兮也沒敢趁勝追擊,加好就收地飛快逃離酒吧,吵架也講究個巔峰狀態,張兮兮打定主意下次養精蓄銳後再來跟這個傢伙過招。
「想什麼呢?」小夭納悶道。
「我在想給我一千萬到底該怎麼花。」陳二狗一本正經道。
「你還真放心上了啊?」小夭皺眉道,生怕他跟死黨張兮兮鬧得吃了火藥一般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
「這是個挺有意思的問題。」
陳狗笑道,坐在沙發離小夭不近的位置,「讀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說出了張家寨大娘大嬸們一輩子都戳不中我痛處的死穴。」
小夭看他不像說笑,沒敢再自作聰明地找話題,兩人陷入略微尷尬的沉默局面。
王虎剩見到陳二狗,立即從舞池邊狂奔過來,興匆匆嚷道:「二狗,我發現兩妞屁股滾圓滾圓的,賊大,估計手感肯定很好,就是看多了小夭這樣大美女的臉蛋,再看她們總覺得挺遺憾,唉,說到底還是髒兮兮那婆娘好,屁股挺翹,模樣也俏。」
小夭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扭頭裝作沒聽見。
陳二狗懶得跟他廢話,道:「虎剩,你知道上海哪裡能逮到鷹隼,最好是燕松這種。」
王虎剩皺了皺眉頭,拋給陳二狗一根不知道哪裡順手牽羊來的中華,道:「難,燕松這類稀罕畜生估計不可能碰上,松子,蒼鷹或者燕隼倒是有機會,但得跑大老遠的郊區,咋了,你想要玩鷹?」
陳二狗點頭道:「有時間你幫我逮只,我有用。」
王虎剩咧開嘴一嘴的煙酒味道,瞥了眼小夭曖昧道:「沒問題,對付這種邪門歪道的小事情,我頂在行。那我看場子去了,那兩個大屁股妞還等著我去欣賞,你們兩個忙,這地方僻靜,不怕人看到,該做不該做的都一起做了吧。」
陳二狗一腳踹中王虎剩屁股,那廝搖搖晃晃著跑去舞池看風景。
陳二狗抽著煙,吞雲吐霧,一臉愜意。
「狗哥,要不我們去蹦迪?」小夭仰起頭喝了一杯沒勾兌過的威士忌,似乎是壯膽,俏臉浮現一抹嫣紅,桃腮粉嫩,昏暗中格外誘人。
「我不會。」陳二狗撓了撓頭尷尬道。
「我教你。」小夭低頭道,小臉紅撲撲煞是可愛。
小夭總算明白了羊入虎口自投羅網是啥個意思,本以為自稱不會蹦迪跳舞的陳二狗到了舞池會很拘謹含蓄,沒想到一擠入舞池邊緣地帶,他便直接跳過牽手的環節,摟住了她盈盈一握的桃李小蠻腰,嚇了她一跳,第一次跟異性貼面跳舞的小夭心跳得厲害,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起初喝了口酒頭腦一發熱就陪著貌似早有預謀的某人衝進舞池,結果現在傻了。
今天小夭一件灰褐色絲綢上衣搭配藍色褶裙,裸露的纖弱渾圓肩膀和飄逸的裙擺透露出兩抹暗香浮動的嬌媚,那件質地柔軟的上衣將她的上半身曲線襯托得若隱若現,謀殺了舞池內一大片眼球,一雙精美高跟鞋將她小腿的弧度勾勒得柔美誘惑,因為質地輕薄的緣故,陳二狗稍微挪動,就能再清晰不過感受到她胸部的挺翹,隔著一層可有可無的服飾,這種親密接觸讓陳二狗自然而然地有了本能反應,結果這個時候小夭被誰無意間推搡了一下,撞進他懷裡,兩個人上半身下半身一起天衣無縫般緊貼,小夭當然很清楚察覺到這個男人的勃起,小臉嬌羞中沾著嫵媚,彷彿捏一把,就能滴出水來。
小夭雙手環住陳二狗的腰,輕輕把頭靠在他肩膀,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密無縫,她閉上眼睛,微微喘息,那對從未被人染指的**被有意無意地緩緩擠壓,默默承受下半身那種只能由男人帶給女人的褻瀆和侵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