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篇:淡定皇子妃 正文 【白日和小雨】他跟我們一樣也是人,你摸摸他的手
    聽了白日的話,小雨接口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人呢?竟然在你家的周圍還佈置那麼陰毒的機關,你也不怕有一天你自個踩上去了。」

    心裡在想,她也得要白日教給她怎麼佈置機關才好,她不會武功,學點機關之術也好自保啊。

    白日對著小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以藥換藥,如果族長覺得不值,就請回吧。」

    懇白日說完這句話,兀知閉上了眼睛。

    族長氣急,道:「你,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惜了嗎?」

    白日冷聲道:「族長可以回去問問,那箭矢上的毒叫做七步倒,我走了可不止七步。」

    讓小雨忙道:「你不顧惜自個的命,族長大人不會不管自個兒子的命吧?聽說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這要是死了,那你豈不是後繼無人,放著這麼大好的江山卻沒有人繼承,想來你就是死了雙眼也是瞪得圓圓的,死不瞑目吧。」

    族長本就覺得憋氣,此時聽她如此說,道:「你給我閉嘴。」

    小雨冷哼了一聲,道:「你是什麼人,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你當自己是大神呢,我告訴你,你越是不讓我說,我就越是要說,說的多多的,長長的,氣死你,活該,誰讓你沒事弄什麼機關,看看把人都弄傷了。」

    見族長的鬍子翹翹,忙道:「哎,你先別激動啊,小心心臟病啊,腦血栓,中風啊什麼的來找你,你不知道像你這麼大年紀的人最容易患上這些疾病的,搞不好一個後仰,一命嗚呼的就去見了閻王爺,留下一個中了劇毒活不久了的兒子,該有多可憐呢。」

    族長氣血上湧,正要喊人,小雨又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胸悶氣短,肺中的空氣逐漸減少,想要暈倒?」

    問著,卻也不等族長說什麼,雙手慢慢的向前移動,嘴裡連聲道:「吸氣。」

    然後雙手下移,道:「呼氣。」

    「跟著做啊,這是長壽呼吸法,我告訴你,這套呼吸法,至少可以讓你多活一來二去那些年呢。」

    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原就是一些帝王一生的追求。

    族長竟是不自覺的開始深深的呼吸,然後綿延的出氣。聽潮閣首發

    小雨忙道:「對,對極了,就是這樣的。」

    族長聽了,立時醒悟過來,自己怎麼就被這姑娘迷惑了呢。

    小雨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沒有之前胸悶氣短想要殺人的感覺了?」

    這倒是,但是族長不會說出來,他看向白日,道:「三年前,我們合作不成,難道三年後竟也是不能嗎?」

    白日的眼睛仍是閉著,冷聲道:「三年前我花了一炷香的時候,三年後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他說的是三年前夷族的族長找到了尚家,要借尚家的機關,當時還是尚日照的他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最終還是拒絕了。

    而現在,就更是不可能。

    他知道夷族的目標是羅菱國,可那現在是風溪的家,他連考慮都不用。

    因為他永遠都不會去破壞她的家園。

    ——

    女人的直覺一向是最準確的,小雨知道他喜歡風溪,卻並不嫉妒,那樣一個女子,她都喜歡,何況是男人。

    昏暗的月光中,她看不清白日臉上的表情,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想,她會給他時間,喜歡上她的時間。

    族長看著白日決絕的樣子,終是點了點頭。

    白日卻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吧,放心,穆大將軍的體質應該比我好。」

    族長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三年前他就領教了白日的固執,三年後這固執竟是有增無減,當真是可惡極了。

    希望今晚那自稱醫術超群的人可以配出解藥來。

    想著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慢走啊,不送,這路上黑,自個小心點,別一不小心摔倒了,磕個頭破血流,摔個半身不遂。」

    白日聽著「撲哧」笑出聲來,低沉的笑聲,在這小小的屋子裡格外的清晰。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小雨回頭,看著白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然就想嚇嚇他,壓低了聲音,道:「我是從地獄來的。」

    誰知白日卻道:「恰巧我也是。」

    小雨是開玩笑的,可是白日的命確實是從閻王爺那裡借來的。

    「你也是,那你說說地獄長什麼樣子?」

    白日道:「那裡的人都沒有臉,血都沒有溫度,到處是白茫茫的冰冷的一片,望不到頭,腳下是咯吱咯吱響的……」

    白日的話還未說完,門外傳來一個低低的顫聲:「這眼鏡蛇你們還要嗎?」

    小雨看了一眼白日,她倒是把這人給忘了,忙問白日道:「你要這蛇幹什麼啊?」

    白日卻道:「現在不用它了,你拿回去吧。」

    無塵大師曾告誡過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吸蛇血,否者體內的毒素會越來越多,到了這個身體不能承載的時候,他也就只能生活在日光之城了。

    他本是想吸食眼鏡蛇的蛇血來恢復身上的傷口,盡快的帶著小雨離開這裡,可是沒想到夷族大夫的醫術太差勁了,竟然解不了他下的毒。

    族長來找他,讓他有了這個主意,以藥換藥,也不過是個計策,目的還是離開。

    小雨捏著手中的半張銀票,拿著也沒什麼用,不如就給了這人,就算是做慈善了。

    便遞給他,道:「勞煩你一趟,這就算是跑腿費吧。」

    那人卻不敢接了。

    小雨愣怔,銀票都不要?

    疑惑道:「你並不喜歡銀子?」

    那人的一雙眼睛閃閃爍爍,道:「這該不會是冥幣吧?」

    「冥幣?」小雨驚呼出聲,「這是光明正大的銀票,什麼冥幣,你當這是地獄,家裡人給你燒紙錢呢。」

    她的話說出口,自個先是笑了。

    果然,那人道:「你們剛剛不是說是從地獄來的嗎?」

    小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對,我們就是從地獄來的,你把你手裡那半片銀票,不對,是冥幣,還給我吧,否者我在地獄裡會天天念叨著你的。」

    那人站在那裡,也不知是不是嚇傻了,嘴裡呢喃道:「別,你千萬別念叨我,我把它還給你,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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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將那半截票子扔給了小雨,像是扔掉一顆炸彈一樣。

    小雨止住了笑,道:「哎呀,真是個膽小鬼,你知道鬼說什麼話嗎?你覺得鬼有影子嗎?」

    說著往燈光下站了站,拖的長長的影子映出來。

    那人看了一眼,道:「你是有影子的,你不是鬼,也不對,這是燈光,鬼是可以在燈光下有影子的,在日光下沒有影子。」

    哎呀,這還說不通了,這要怎麼跟一個人解釋自己也是跟他同樣是人類呢?小雨犯了愁。

    「大哥啊,我確實是有血有肉的人,會餓,你看我現在就餓了,所以呢,這銀票給你,煩勞你去端些吃的來,好不好哇?」

    小雨將自己的語氣放的很輕,很柔和。

    那人卻道:「人是有體溫的,鬼沒有體溫,你給我摸摸你的手是不是暖的。」

    這倒也是,小雨正要伸出手,卻聽白日喝道:「不許。」

    小雨想了想,這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這原也不妥,便將手縮了回去。

    可是她還指望著這個人能拿些吃的過來呢,而且白日的身體虛弱,又流了那麼多的血,必得好好的吃一下東西才好,所以絞盡腦汁的想如何解釋的痛,讓這人去端吃的。

    此刻聽到白日的話,恍然大悟,連忙拽著白日的胳膊,將他拉到門口來,將他的胳胳膊朝著那人伸去,道:「他跟我們一樣也是人,你摸摸他的手。」

    那人看了看小雨手中的銀票,腿戰戰兢兢的朝前走了一步,手去碰白日的手掌。

    誰知剛剛碰上,就像是碰到了鬼一樣,大叫一聲:「鬼呀。」

    嚎叫著,大跳著跑開了。

    小雨看著那樣迅速離去的背影,疑惑道:「鬼?」

    她的手本是抓著白日胳膊的,此刻改抓白日的手,沁涼涼的感覺,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她怎麼忘了這點呢。

    白日的身體本就沒有溫度,不禁問道:「你把我們的晚飯趕跑了,不如就講講你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冰涼呢?人是畫餅充飢,我只能聽故事充飢了,不許不講啊,也不許說這是胎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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