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篇:淡定皇子妃 正文 都是奏章惹的禍
    風溪看著九哥發出的足以將天意宮撕成一片一片的掌力,一時忘記了傷口的疼痛。

    皇帝卻喃喃道:「裕兒,不要。」

    祝峰像是秋風中的一片樹葉,隨時都能被狂風撕的粉碎,他感覺自己的衣衫都已經碎裂,赤身***的迎接著寒風,像是有無數把刀片割著肌膚,並且在恐懼中覺得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

    羅裕的掌風卻突然轉了方向,只見天意宮的屋頂被一陣颶風掀起,衝向天空。

    懇「九哥。」風溪驚呼一聲,只覺得一條有力的臂膀帶著她衝出碎片。

    充斥著碎屑的天空依然很藍,太陽依然很溫暖。

    天意宮內,祝峰跌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雙手觸到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掐了一下,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讓——————————————————————————

    皇后拿著尚方德遞進來的奏章,表情複雜的看著進來的兩個人,厲聲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這奏章是白日寫的,尚方德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此時聽到皇后的問話,訕訕的說不上來。

    白日笑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皇后怔了一下,道:「哀家不想知道什麼,哀家想看著你們死。」

    尚方德吃了一驚,低聲道:「白日,你在奏章裡寫了什麼?」

    白日冷笑道:「就是皇后比較感興趣的東西而已。」

    剛剛在上端坐的皇后將隱在衣袖裡的手揮了一下,一個人出現在大殿上,冰冷的看著他們。

    那是秦山。

    「給哀家殺了他們。」皇后的一聲冷笑在大殿中迴盪。

    尚方德將白日護在身後,進宮的時候是不允許帶兵器的,他將雙拳緊握,時刻準備著。

    白日卻開始放聲哈哈大笑道:「看來你是要殺人滅口了,只是不知道要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兒,你會怎麼樣?五馬分屍?」

    「哼,他都自身難保了,哀家怕他知道嗎?」皇后卻並不受他威脅。

    「是嗎?」白日冷冷的反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巨響傳來,就連他們所站的地方都禁不住一陣搖晃。

    皇后頭上的珠釵相碰,這聲音是從天意宮的方向傳來的?

    「小紅,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兒了?」這時候的皇后還強裝鎮定。

    白日正要上前一步,卻被秦山擋住了,便站在原地道:「讓我來告訴你,這是羅裕把你那笨蛋兒子耍了,把你爹爹打敗了。」

    「你……」皇后惱怒,從椅子上站起身,「還不動手,給哀家殺了他。」

    秦山再不猶豫,雙掌齊揮,攻向白日。

    尚方德扭身,接住秦山的雙掌。

    半空中傳來掌風交錯的聲音,同時門外也傳來小紅的驚呼聲:「皇,皇上吉祥。」

    「啊。」皇后看著那身明黃衣裳進來,驚呼一聲,身體軟軟的跌在地上,手裡的奏章也掉了下來,正砸在皇帝的腳尖上。

    彎腰,低頭,伸手。

    這是一連串很簡單的動作,卻讓尚方德的臉上冒出了冷汗,拉了下白日,問道:「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為什麼不能讓皇帝知道?」

    白日看著皇帝展開奏章,一行行的看著奏章上的字,奇怪的是他竟然臉色未變,他眨了下眼睛,沒錯,皇帝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白日在心裡冷笑,他能強忍了這內容,卻沒有辦法阻擋這奏章上的東西侵入體內。

    皇后忽然大吼道:「你把我爹爹怎麼樣了?」天意宮的巨響,皇帝的出現,那只有一種解釋,爹爹失敗了。

    此刻皇后的模樣就像是一頭發瘋的母獅子,毫無形象可見。

    皇帝將奏章合上,抬頭輕笑道:「皇后,你是國母,形象很重要。」

    「形象?哀家問你我爹爹呢?你把我爹爹怎麼樣了?」皇后突然感覺雙腿又有了力氣,走下椅子,揪住皇帝的衣領,厲聲問道。

    皇帝舉了下手裡的奏章,問道:「這奏章是誰遞的?」

    「哈哈……你說這奏章,哈哈……你都可以有三宮六院數不盡的女人,我就不可以有男人嗎?」皇后頭上的珠釵落下來,烏髮散開,狀若瘋癲。

    「朕問你這奏章是誰遞的?」皇帝抓住皇后的肩膀,猛的向地上甩去,「你這個淫賤的女人。」

    白日將尚方德推上前,道:「是他寫的。」

    這聲音雖不高,可是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皇帝回過頭,盯著尚方德,一雙眼睛像要冒出血來。

    尚方德左右看了一下,訕訕道:「我,這,不是我寫的,這是,這是……」他說不出話來,他沒有辦法說這是白日寫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是想要把他當成日照,在心裡歎了口氣,算了,「這是我寫的。」

    羅裕忽然明白了奏章上寫著什麼內容,和風溪對視一眼,他們要怎麼做?

    風溪卻一下擋在尚方德面前,道:「這不可能是他寫的,我敢打賭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奏章上寫了什麼內容。」說話間,眼睛看著白日,說是他寫的倒還是容易讓人相信一些。

    「不,是我寫的,就是我寫的。」尚方德忙道,「你殺了我吧。」

    羅裕連忙走到皇帝面前,道:「父皇,現在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

    皇帝抬眼,意思在問你也知道這事情?

    羅裕點點頭,「大哥問我為什麼能駕馭火?」

    皇帝痛苦的撫額,該死的,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嗎?一腳踢在地上的皇后身上,喝道:「到底是誰的孽種?」

    他竟然替別人養兒子養了二十幾年,這口惡氣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的。

    「哈哈……哀家不會告訴你的,哀家要讓你痛苦一生,尋找一世也找不到那個人,哈哈……」皇后哈哈大笑道。

    「朕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說?」皇帝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喝道。

    「同床異夢,這就是你最對不住我的地方。」這次她沒有自稱「哀家」,而是「我」,「我最厭惡的便是抱著我的身體,尋歡作樂,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男人可以這樣,女人為什麼不可以?」

    「你,真是賤人。」皇后尚未說完,已被皇帝一巴掌打在臉上,「那個孽種在什麼地方,給朕把他抓回來。」

    「秦山,替哀家保護好箏兒。」皇后說完,一頭撞向殿內的柱子,血濺了滿地,「哀家就是死,也不會受你凌辱的。」

    :(

    秦山?風溪看著那個被皇后稱為秦山的男子,這也是木易嘴裡的秦山,衣袖裡木易給她的小瓶還在,木易什麼都沒說,但是風溪知道這小瓶應該是木易要她交給秦山的。

    想著,便走進秦山,將那個小瓶遞給他。

    秦山看著風溪手裡那個白瓷小瓶,訝異道:「這,他……」

    風溪對著他微微的搖頭,秦山明白,將瓶子接過來,眼睛觸到皇后的屍體,這瓶子還是來的太晚。

    沒有找到羅箏,他彷彿在人間蒸發了,皇帝布下了天羅地網,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尚方德因為那封奏折入獄,在被抓前,白日叮囑道:「不要吃任何東西,也不要喝任何東西,更不要睡覺。」

    雖然尚方德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還是去遵守了。

    祝峰被羅裕廢去了武功,以謀反的重罪關進了大牢。

    唯一難以處置的便是皇后。

    盛怒之下的皇帝想要鞭屍,可她曾是國母,鞭打她便等於鞭打這個國家。

    可是皇帝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最後對外宣佈皇后連同祝峰謀反,屍體被扔在了亂墳崗。

    好在皇帝並沒有遷怒其他人,秦山深夜悄然離開了皇宮,不知所蹤。

    而羅裕卻接到了秦山的信,感謝他放了羅箏一條生路,雖然成了傻子,可卻活的很開心。

    風溪看著他手裡的信,道:「九哥,你這樣安排,不怕被皇帝察覺嗎?」

    「阿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該死,也沒有誰的生命該被剝奪走。」羅裕攔住她的腰身,道。

    「那尚方德呢?他又該怎麼辦?」風溪情知那奏章絕不是他所為,可是尚方德卻咬定是自己寫的,她也無可奈何。

    青葉走進來,笑道:「姑娘不用擔心,殿下已經有辦法了。」陽光下的青葉舉著一顆丸藥跨過門檻。

    風溪點了下九哥的鼻子,笑道:「好你個九哥,居然還敢瞞著我。」

    「我們明天進宮,我求父皇給我指婚,好不好?」

    「九哥。」風溪嬌嗔一聲,將發燙的臉頰埋入羅裕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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