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德妃 正文 第二十章
    今天的聖御鷹依然是一身明黃的帝袍,只是不似上朝的正式,只是平常的衣著,但是一身的帝王霸氣早已融入骨血,不需外物的襯托,使他看起來依然高不可仰,尊貴俊逸。

    似乎注意到之眉與五王爺之間的對視,聖御鷹露出一抹笑容,減少幾分威嚴,增加一股平易近人。

    「五弟,在你的對面,昨晚你見過的趙貴妃,趙貴妃旁邊,就是朕昨晚跟你提及的柳德妃,德妃可是吹的一手好蕭,人間天籟。哪天,你們說不定可以切磋切磋,看誰更勝一籌。朕現在真有點期待了。」聖御鷹笑道,帶笑的眼掃過之眉,見她依然稍稍低垂著頭,一貫的低調。

    五王爺站起來,昂揚挺拔的身軀在一身深藍的錦服中更顯健壯,男子氣概顯露。兄弟兩人,皇上比較俊美威嚴,而五王爺,則比較壯朗,身材比聖御鷹更加的雄壯,這是鐵錚的男子漢一個,駐守邊關,安保國家安定,五官更似太后多些。

    「原來這就是德妃娘娘,剛剛臣弟還在納悶,怎麼突然多了一位如此出塵不凡的女子,昨晚只是聽聞不曾見到,今日一見,果然不凡,皇兄,您真有福了。不僅有艷絕傾城的貴妃,更有清雅出塵的德妃,男人至此,還有啥求呢?」五王爺豪邁道:「德妃娘娘,臣弟敬您一杯。」說完昂頭一飲而盡,倒扣酒杯,說不盡的灑脫。

    一雙不羈的眼睛,看著那邊清塵的柳之眉,在眾多的妃子中,或許容貌不頂出色,那身淡雅,使她依然注目,心頭,不禁跳動了下。

    「王爺謬讚,之眉愧不敢當。請王爺見諒,本宮感染風寒不宜飲酒,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之眉舉起手中的杯子,也一頭飲盡,不拘一束,盈盈坐下。

    「本王昨晚已經聽皇兄提起,德妃娘娘不用介意,身子才是最要緊的。」五王爺也坐下,笑看著對面的之眉。點頭示意自己不放心上。

    「王爺,昨晚,微臣可是已經領略過娘娘高超的技藝,果真如皇上所說,此音只因天上,超凡絕妙,消逝想,這世上,沒有誰比的上德妃娘娘的簫音了,消逝比王爺幸運,先聽得德妃娘娘的簫音。」一邊安靜的易消逝突然出聲,讓在座的男人都愣了一下。

    之眉也愣住了。

    他,為何要將昨晚誤闖之事在眾目睽睽下說出,這個,可不是什麼好事。一個不好,不僅自己,他自己也會受誤解牽連。

    「易參謀此話怎講?你與朕的德妃,見過面了?」皇帝低沉出聲,高高在上的他,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話,雖然不比剛剛的輕鬆,但是也未含生氣之意,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聖御鷹挑高一邊的眉毛,眼睛,有掃過之眉,也掃過她對面的易消逝,威嚴之勢更猛。

    就連太后也看向之眉,似乎很驚訝。

    這兩個人,昨晚已經見面了?

    「回稟皇上,其實昨晚半途,微臣因為不習慣宴席此等隆重熱鬧,出去透氣,因之好奇到處閒逛,想不到在半途聽到一陣陣天籟,吸引微臣順著簫音尋之,才知道原來是德妃娘娘,是消逝莽撞誤擾娘娘,請皇上恕罪。」易消逝沉著應對,隱藏在面具內的他,深沉莫測。

    只有眼底閃過的一絲異光,盯住對面的之眉。但是隨即消失,來不及讓人探索。

    她,似乎有點坐立不安。

    「原來如此,愛妃的蕭藝甚高,並不足為奇。朕豈會因此怪罪易參謀,愛卿不必掛懷。」聖御鷹臉色如常,似乎對易消逝的沒有任何的懷疑。

    「聽到消逝如此說,臣弟甚是心動。皇兄,臣弟與德妃娘娘共奏如何?」五王爺看著對面的之眉一臉興奮道,心中躍躍欲試。

    「既然五弟如此要求,朕就准奏了。德妃,與五弟合奏一曲如何?」聖御鷹眼光轉向之眉,雖然是問句,但是已經下了旨意。

    之眉盈盈起身,微福:「臣妾領旨。」掏出袖中的玉簫,放到唇邊。

    五王爺看到之眉手中的玉簫,一陣驚喜,這玉簫光看就覺得獨特,想來德妃的蕭藝造詣甚好。

    五王爺也從袖中掏出心愛的蕭,不過卻異於之眉的玉簫,他的蕭,是由上等的血竹材料精心加工而成。血竹,是丹頂國特有的一種竹子,除了葉子是綠色之外,它的竹稈,卻猶如鮮血般鮮紅,故稱血竹,只在丹頂國最高的雪峰上生長了一片。

    眾人一看如此難見的血竹蕭,發出一陣陣驚歎。太奇特了,沒有仔細看,還以為流血了,太逼真了。

    之眉首先開曲,以清幽明朗的音調開頭,並不是某一名曲,而是隨心而吹,淡淡的拂過眾人的心扉,引起共鳴,讓人心情舒適。

    不一會,五王爺大概抓住了她音調的走向,也起蕭,不同於她的悠悠源長溪流般的輕柔,卻是狂放猶如滔滔大海,高亢激昂,敲進人心靈。

    兩種不同的音調,本應是相互衝突相互排斥,低柔的肯定鬥不過高昂的,但是眾人又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兩人不同的簫音,一道是猶如涓涓溪流,一道,卻猶如滔天大海,互相碰撞,互相融合。一上一下,一柔一剛,讓眾人如癡如醉。

    大殿內,頓時簫音縈繞,眾人莫不癡醉。

    之眉最先收了音,五王爺也慢慢將激昂的簫音緩緩停下,一時之間,大殿內一片安靜,眾人似乎還未從如此獨特美妙的合奏中回過神。

    反倒是太后,最先開口。

    「冷兒的簫音似乎也精進了不少。」太后已經恢復如常,淡淡的開口,眼睛富含深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母后誇獎了。要知道,兒臣在邊關,閒來無事,就只有靠我的寶貝陪伴兒臣。要是沒有進步,兒臣豈敢在母后面前獻醜。」五王爺豪邁大笑,對著威嚴的太后打笑,並不拘束。

    「雖說如此,到底只是閒暇娛樂,正事可不能耽擱誤事。你這孩子,是不是想要你皇兄將你調回來?那也好,你也不小了,該納王妃了。改天哀家好好幫你物色物色。碰巧不久你皇兄也要納秀女,正好雙喜臨門。」太后露出一個笑臉,神色輕鬆,不輕不重的提醒底下的妃嬪,離選秀之日,不遠了。現在的各種手段,似乎都是多餘的。

    這個德妃,最近很不安靜。

    「母后,您就饒了兒臣吧。這個事,不急,不急。先忙完皇兄的再說。」五王爺——聖御冷趕緊搖頭。當初會跟皇兄請求去邊關,就是希望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雖然那邊的生活條件比京城要差很多,但是天高皇帝遠,自由一個人,又可以幫皇兄解除邊關顧慮,一舉兩得。

    至於娶妻,他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

    天朝女子甚多,但是覓一知音卻是比千里馬遇伯樂還難上加難。

    如果,眼睛看向已經坐下的之眉,一身的淡定,臉上那道自然猶如弱柳般的柳眉,是她臉上唯一的亮點,如果不是吹的好蕭,在眾多女子中,外貌並不出色,但是,卻多了一股出塵之味,與世無爭,即使剛剛才與自己合奏過,但是現在的她,卻是微垂著頭,似乎週遭已經與她無關。

    她是皇兄的德妃,皇兄雖不沉溺女色,但是後宮女子千嬌百媚,卻偏偏她坐上了德妃之位,他的皇兄,也是挖掘到她的獨特之處。

    聖御冷惋惜的想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卻是皇兄的德妃,心頭,不禁生氣淡淡的惆悵,剛剛的合奏,要不是德妃先停下,他還意猶未盡的想要繼續。

    兩個人,一拍即合,似乎早已相似熟悉瞭解彼此,諧和極了。

    「選秀之事就先不提,想不到五弟雖然與德妃第一次見面,居然能夠合奏的天衣無縫,讓朕大開眼界了。母后,五弟才剛剛回京,這個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聖御鷹看著自己的同胞弟弟,這個弟弟,自小就對女人敬謝不敏,也未見他對哪一位女子上心過。

    「你啊,就是讓你皇兄寵壞了。皇上,他也不小了,不能再任意枉為。」太后稍稍責備。當初皇上輕易的讓聖御冷駐守邊關,還讓她不順心了好一陣子。自小嬌生慣養的兒子,怎麼能夠承受邊關惡劣的環境。

    「母后,五弟長大了,自有主張,您就寬心。開膳吧。」聖御鷹吩咐身後的黃公公,話題到此為止。

    眼睛,看向底下習慣性低頭的德妃,似乎對他們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如既往的安靜。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五弟,似乎對於……,知己難遇,何況是對蕭唯一感興趣的五弟。

    今日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合融,往後……。

    聖御鷹拍了拍龍椅把,一臉深思。

    一餐飯,倒也平靜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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