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竟敢在我藥王山莊撤野!」蕭城氣紅了臉,握緊拳頭就要向那幾人出手,可是還未動,右邊的男子卻開了……
「蕭莊主,你認為你動手有把握嗎?我們只是來給蕭莊主帶個信兒而已,今日是蕭莊主府上大喜的日子,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若是動起手來,傷了胳膊斷了腿的,可別怪我們衝撞了莊主的喜氣。」
堂堂的藥王山莊莊主蕭城,已經在江湖上揚名多年,無論武功和醫術在這天下都是頂尖的人物,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以蕭城火爆的性格,所有人都以為他一定會和這群人大打出手,可是出乎意料,他拳頭鬆開又捏緊,到最後到底是鬆開了。
「好,你們要帶什麼信?」
他,堂堂蕭城,竟然妥協了。
眾人震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卻見那幾個勁裝男子圍繞在桃木箱子的周圍,各自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什麼口訣,然後同時一聲大喝,四人一起拍出一掌對準了箱子的四個角。
「彭」一聲巨響,箱子碎裂成幾塊,原來箱子的裡面都襯了一種白色的金屬物質,所以看似平常的桃木,卻不是用普通方法就能打開的。幾人那一掌,都是用了全力,連拍出的掌風刮在眾人臉上也是一陣生疼,這樣的一掌拍在自己身上,怕是不死也要殘廢吧。
而當人們看見桃木箱子裡的東西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條赤紅色的小蛇不過手臂大小,盤曲在箱子的底面上,與一般的蛇不同,那頂部赫然有三個一模一樣的蛇頭,兩個蛇頭不住的搖晃,中間一個蛇頭卻一昏安睡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三個連體的小傢伙一般。蛇信吞吐之中,有紅色的霧氣從蛇嘴裡溢出來。
「有毒!」蕭城大喝一聲,趕緊屏住呼吸。
眾人一聽,會武功的也趕緊屏住呼吸,不會武功的只得倉皇的用袖子摀住口鼻,南宮纖塵正凝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片遞到了她的面前。
「含在口中,快。」一身新郎裝的逍遙從婚禮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開口。
南宮纖塵沒有猶豫,一口就將玉片含在了口中,一股冰涼的觸覺從口中淡化開去,頓時感覺整個人的感官都敏銳了不少,甚至能感覺到那些紅色的霧氣進入口鼻卻又像受到牙刪一般退了出去。
「哈哈……哈哈……這可是我門的聖龍,算是我們送給蕭莊主的賀禮,還有…………門主讓我帶給蕭莊主一句話,給蕭莊主一天的時間,明天,「……我們再來,蕭莊主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還是將那東西交出來得好,否則……藥王山莊,雞犬不留!」
狂妄無比的話音落下,那四個勁裝男子迅速的幾個躍起就消失在了大廳裡,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那紅色霧氣的侵襲力很強,不會武功的人即便是掩住了口鼻卻還是倒下了一大片,而會武功的也爭相恐後的往大廳外擠,不一會兒,大廳裡就只剩下南宮纖塵幾人和那條小蛇而已。六月中文首發文字版
這個時候,南宮纖塵還管什麼禮俗,一把將頭上的喜帕扯下,一眼就看見那赤紅色的小此往屍體上爬去,連中間那個腦袋也突然清醒了,睜開眼盯著屍體,幾人正疑惑,那小蛇竟然張嘴就襲上了屍體的眼睛,鮮血噴出,那些屍體的臉上就只留下一個個的黑洞而已,看上去無比的猙獰。
「吃死人眼睛的小蛇……這是……赤煉毒蟲?」南宮纖塵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立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城回過頭看了南宮纖塵一眼,眼中跳躍著異樣,「你這女娃例是知道得挺多,連赤煉毒蟲都知道,不錯,這就是赤煉毒蟲。」
原來,那小蛇從根本上來說並不是蛇的一種,而是一種劇毒無比的蟲,只是因為體型很大而看上去和蛇相似,這赤煉毒蟲能噴出毒物,一旦吸入體中立刻毒發身亡,試想一下,這小蛇每時每刻呼出來的霧氣都帶著毒,若是一直在這裡生存,那會死多少人?那是源源不絕的毒物啊。
不過赤煉毒蟲也很難養,因為它只吃死人的眼睛,南宮纖塵有些頭皮發麻,這樣大一條毒蟲要用多少死人的眼睛才能喂大?
「現在怎麼辦?」逍遙凝眉問到,今天的他和昨日有些不同,蒼白的臉上,眼神空洞得可怕,昨晚蕭城追他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他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
「這小蟲雖然毒,可是也只是毒而已,本身卻沒有什麼威脅。」蕭城這麼說著,手中已經陶出了一把匕首,手一揮,那匕首就往赤煉毒蟲飛了過去,不偏不侍的插在那東西的身上,一股黑血噴出,那小蟲掙扎了一下就徹底不動了。
大門敞開著,冷風灌入,將屋子裡的紅色霧氣吹散了不少,三人這才邁著步子走出大廳。院子裡已經是一片狼藉,老管家臉上滿是憨容,見蕭城等人出來,一雙老眼裡隱隱有著水花。
「莊主,那些賓客怕引起事端,都紛紛告辭了。」都是群忘恩負義的人,平時莊主沒少給那些人好處,現在一見藥王山莊有難就唯恐避之不及。
「罷了,罷了。」蕭城搖搖頭,活了幾十年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搖擺手,吩咐道:「將院子都收拾了吧。」
「是。」老管家應聲而去,帶領著家丁丫鬈就開始整理院子,一場好端端的婚禮,就這麼宣告結束了。
「遙兒……為父對不起你,讓你的婚禮成了這個模樣。」蕭城拍了拍逍遙的肩,臉上寫滿了愧疚。
逍遙搖搖頭,淡淡的扯出一抹笑,「爹,你何必說這麼多,是孩兒太肆意妄為了,連山莊面臨的危機都不知道,還傻傻的和爹唱反調。」
「你」,……」蕭城疑惑,昨晚逍遙還和他鬧脾氣,說什麼也不同意這門親事,他追出去將山莊找了一個遍也沒看見人影,他正擔心今天的婚禮沒有新郎怎麼辦,沒想到今天早上他突然回來了,而且還乖乖的穿上了新郎的禮服。
蕭城眼中含淚,卻又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哽咽著說:「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爹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一切,如今藥王山莊面臨這麼大的危機,而孩兒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不斷的頂撞爹,爹,你總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抗在自已肩上。」
「傻孩子……」蕭城鼻頭一酸,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卻讓人見了止不住的哀傷,「爹是一家之主,這責任爹不抗誰來抗呢?」
「嗚……逍遙哽咽一聲,兩個男人胸膛一撞抱在了一起,那是屬於男人之間的擁抱,帶著豪邁與理解。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兩人鬆開,蕭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昨晚我跑出去之後,恰好栓到了一隻被箭射下來的鴿子,剛好鴿子腳上綁了你寫給伽羅首領夜靈的信。」蕭遙說道這裡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了起來。
「什麼?」蕭城面色突變,低吼道:「那封信被射下來了?」一定是那些人,看來這山莊周圍早已經被不下網絡了。
「爹你放心,幸好被我檜到了。」蕭遙看出了蕭城的緊張,趕緊解釋,隨即又挑起眉問:「可是爹毗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用藥王山莊所有的財務來換取伽羅來保護我和小櫻的安全呢?」
藥王山莊幾百年積累下的財力簡直是一個天然數字,可是蕭城卻寧願用這所有一切來換他和蕭櫻的安全,五尺男兒,卻將父母逼到了這個地步,是他不孝!所以,即便他知道南宮纖塵的委屈,他也不會再反抗蕭城,如果……,……如果他成親能讓他臉上多一抹笑容的話,他就無怨無悔!
那一刻,四目相對,兩個男人再一次因為感動而擁抱在了一起。男人與男人之間,也許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只是一個姿勢已經將心中的澎湃全都表現了出來。
南宮纖塵站在一旁倒是顯得有些多餘的了,雖然兩人說的話都很含蓄,可是到底還是讓她聽出了許多門道。首發
這藥王山莊看來是擁有什麼寶物所以遭到了某個組織的窺視,是以陷入了重大的危機之中,只是能讓藥王山莊這個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實力也懼怕的,又會是一種怎樣恐怖的力量。
所有善後的事宜處理完畢,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午後的陽光帶著慵懶,可是山莊裡的人一片沉重,卻沒有一個人能生出絲毫的睡意。
大廳裡站滿了人,從家丁丫鬈到蕭家所有的旁系和直系血親都面色沉重的低著頭,空氣中瀰漫出一種凝重的氣氛。
「這麼多年,也辛苦大家了。你們都是藥王山莊的一份子,我也不瞞你們,我藥王山莊有一件震莊之寶關係到一個上古的傳說,可是這件東西在我藥王山莊的消息不知為何被一個神秘組織所知,所謂懷璧其罪,我藥王山莊如今已經成了這個組織的靶子,恐怕……」」,蕭城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十歲。
「莊主,我們藥王山莊也不是吃素的,幾百年了,我藥王山莊能屹立於江湖不只是我們的醫術,還有我們的武學,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有敢打我藥王山莊注意的人。」一個帶刀的漢子站了出來,他是蕭家的旁系血親,從出生開始就在藥王山莊,如今大難當頭,好男兒絕不會退縮。
「對,即便敵人勢力強大,我們藥王山莊的人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大不了和他拼了,到時候鹿死誰手還很難說。我們願意同莊主拚死一戰!」另一名漢子也站了出來,舉起手揮舞著吼道。
「對,對,我們願意拚死一戰!」一時間,整個大廳裡的氣氛活了起來,所有人都帶著一種壯士的豪邁,連站在角落裡的南宮纖塵都不禁生出一股子敬畏的感覺。
蕭城抬起頭看著大廳裡熱情沸騰的人們,臉上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倒是多了一陣的惋惜,一旁的逍遙和剛剛解毒清醒過來的小樓也是,大廳裡,只有他們三個知道他們的仇人到底有多強大。
「聽我說!」蕭城站起身大吼一聲,人群一怔,終於安靜了下來,蕭城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我又何嘗不想和他們拚死一戰,可是,……如果是一般的敵人還有可能,不過他們………我們絕沒有勝算,與其所有人被屠殺個乾淨,還不如在他們來之前將大家遣散離開,這樣,至少還能保住我蕭家的血脈不斷……」
「莊主……,江見蕭城這模樣,眾人眼眶一熱,不管男女都落下淚來。能讓一向頂天立地的蕭莊主說出這番話,他們才有了一點兒敵人強大的認識,至少,在那些敵人面前,他們恐怕像是螻蟻一般吧。
「不用多說了,今夜大家就各自收拾東西離開,我會給每個人一筆錢財,足夠大家用下輩子了至於震莊之寶「……就箕我蕭城死了,也不會讓它落入那些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