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秘密,還是生死
    第七層的正中,是一個白玉台,台上放著的是巴掌大的一塊像翡翠一樣的東西,和當初在山洞中所見到的東西相同的形狀,也綻放著綠幽幽的光芒。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鋒沆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去那山洞尋它,連干裡也為它抓狂,她低低的問,並沒有指望錦沆能告訴她實情。

    可是沒想到錦沌卻笑了,他走近白玉台,死死的帶著癡迷的盯著那塊綠色的翡翠說:「這是龍鱗!」

    「龍鱗!」南宮纖塵口中重複著這兩個字,心中卻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說,這是傳說中的龍的鱗片。

    「很震驚吧,這世上真的有龍的存在,龍鱗就是最好的證明。」錦沆回過頭,臉上笑容燦爛,「而這天下一共有七塊龍鱗,傳說,只要集齊七塊龍鱗,巨龍就會甦醒,到時枷……」

    後面的話他沒有往下說,可是南宮纖塵卻可以想像出巨龍重生的力量,開天闢地,萬物聽其號召,那是怎樣的一種壯闊,又會勾勒出怎樣的畫面?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的笑,不帶任何陰霾,比陽光還純淨幾分。

    「不過一個傳說而已,你真的信?」南宮纖塵疑惑,也往白玉台走了過去。

    錦沌頓住笑容,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哀傷,喃喃的說:「信!只要他說的,我就信!」

    南宮纖塵不知道錦沆口中的他是誰,可是她知道那個人在他的心中一定很重要,否則多疑的他怎麼會對那個人的話深信不疑。她不再問了,低下頭看著白玉台上的龍鱗,綠幽幽的光芒似乎有一種麾力,她怔怔的抬起手,想要感受一下摸到它的觸覺。

    「不行!」錦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重的道:「不能直接拿,你忘了這裡是皇宮,用來放置龍鱗的地方且會沒有機關?你這手下去,就會啟動機關,到時候我們都得死!」

    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到,南宮纖塵這才悻悻的收回手。錦施也不含糊,咬破自己的手指,讓鮮血滴到那白玉台上。

    「又是用靈魂做賭注下棋?」南宮纖塵開口問,她並沒有看見白玉台上有縱橫交錯的棋譜。

    「不是,這裡是皇家的東西,能隱去機關的,只有皇室最純淨的血液。如果是其他人,不能屏蔽機關,就絕對拿不走這裡的東西。」錦澆一邊解釋著,一邊伸手拿起了那塊龍鱗,果真如他所說,龍鱗離開了白玉台後周圍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是……

    「是嗎?我可不信!」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隨著聲音出現,冰冷的匕首也架在了錦浣的脖子上。「多謝王爺幫我拿到龍鱗,要不是您,我還真拿不到。」

    這聲音,是逍遙!

    原來剛才逍遙是故意假裝去查看玉門好給錦施下手打暈他的機會,他早料到錦沆不會讓他走進這裡,倒不如以退為進,佯裝被打暈,讓錦施疏於防範,到時候突然出手才能一擊即中。

    「你以為你能拿著它走出這裡?」錦施不慌不忙,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一樣,可是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氣,要不是他剛才太激動了,又顧著向身邊的死女人解釋,且會給他下手的機會?

    逍遙仰頭笑了,依舊是慵懶的模樣卻肯定的答:「當然能走出去!」說話的時候他看向了南宮纖塵的方向,只要有她在,有金牌,哪裡都能出去。

    「哼!」錦沆冷哼了一聲。

    「王爺,得罪了!」逍遙舉起匕首用刀柄狠根地撞在錦沆的脖子上,儘管無奈,錦沆到底緩緩倒了下去。逍遙搶過他手中的龍鱗卻伸手拉住南宮纖塵,「我們走吧,你帶我出這裡,我帶你出皇宮,到時候你只要將那小冊子交給我,我就放你自由。」

    可是南宮纖塵卻沒動,挑眉道:「我不會幫你,更不會跟你走。」

    逍遙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反對,怔怔的開口:「你以為貴妃娘娘的毒你真能解?明明知道三天之後是你的死期,何必留在這裡等死?出宮才是你我的活路。!」

    「我們出不去。」南宮纖塵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例在地上的錦沆,這個人做事周密嚴謹,且會這麼容易的讓人從他手中拿走東西,恐怕只要走出這道門,就會有埋伏將他們拿下。

    逍遙愣了愣,卻搖搖頭,「我不信!你不走就將令牌交出來,算我逍遙欠你一個人情,將來有機會,我必定還你。」

    「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南宮纖塵掏出令牌交到逍遙的手中,眼中依舊淡淡的。

    逍遙拿了令牌就往外走,走到門邊時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她看不真切。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莫非還真是你的相好不成?」一直躺在地上的錦沆在逍遙走後就自已爬了起來,站在南宮纖塵的身旁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他,不是壞人,能放他一條活路嗎?」南宮纖塵頭一次帶著半分折求的語氣與他說話。

    他挾持著他們,可以直接讓她交出令牌的,可是他卻寧願選擇欠她一個人情,而且若他真想除掉後患,拿了龍鱗之後殺掉他們兩人離開才是上策,只要出了皇宮他就沒要後顧之憂了,可是他沒有那麼做,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可是醫者父母心,他到底是下不了手的吧。

    「自身難保了,還念著他?你怎麼知道他走不出去?」錦沆挑眉,好奇寫在臉上。

    南宮纖塵轉身,仰頭與他對視,不答反問:「你會讓他走出去吼,「!」她話還為說完,門外果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南宮纖塵凝眉側目望去,只可惜聚寶閣沒有窗戶,雖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外面發生的事。

    兩人下到第一層,南宮纖塵猶豫了,沒有金牌他們要怎麼走出這裡,似乎看出了她的憂鬱,錦沆勾起嘴角,伸手就推開了大門口門外,守衛聚寶閣的所有宮廷侍衛都倒在了血泊裡,三名黑衣人立在侍衛屍體之間,手中的長劍還淌著血。

    「塵姑娘?」蒙著面的葉秋驚訝的開口,沒想到南宮纖塵也會出現在這裡。

    「龍鱗呢?!」忽略幾人的驚訝,錦沆開口問。

    葉秋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透過黑布能看見隱隱的綠光流轉「『屬下看見一個人懷中隱有綠色光芒出現,而王爺卻遲遲不出,便上前將那人拿下,順便也解決了所有的侍衛。可是,卻讓那盜寶的人跑了。」

    「跑了?」錦沆提高音調,他知道他的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其頂尖高手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從他們手中脫因。

    「是,我們奪了龍鱗之後,正要拿下那人,沒想到他卻用了一種紅色的迷煙,迷煙出現和消失都不過一瞬間,那瞬間屬下們全身麻木,像被定住一般,所以只能眼睜睜讓他逃走。」葉秋懊惱,對他們三人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錦沌接過布袋,從旁邊的巷子就傳來了侍衛們的腳步聲,幾人神色一緊,「王爺,我們先離開再細說吧。」

    「你們先走。」錦沆下了令,抓住南宮纖塵的胳膊就往另一頭的巷子急掠而去。

    葉秋幾人沒有任何言語,皆是默契的幾個躍起就消失在了高牆的盡頭。世界又恢復了沉寂,風起,血腥瀰漫而開口

    南宮纖塵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例下的侍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一片,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好冷,竟是禁不住瑟縮了一瞬。冷風從窗戶灌入,夾雜著濃郁的藥草味道。

    從聚寶閣回來以後,南宮纖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錦施說龍鱗是司徒貴妃放進第七層的,那就是說她也在找龍鱗,已經貴為貴妃娘娘的她,享盡榮華,找龍鱗又是為何?她身上的毒到底是誰下的,目的是什麼?

    想來想去,心緒越是紛亂,索性起身裹上一件單衣到御花園裡轉轉。

    夜色撩人,盈盈月光下,蟲鳴鳥叫構成一曲大自然的旋律,只要仔細凝聽就會發現另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

    蓮花池畔,觀月亭,清風吹動簿紗飛舞,蕩漾在池邊宛若仙境。一名身傳披風頭戴紗帽的女人提著一個宮燈站在亭中,她的旁邊站著一名灰衣男子,男子身材挺拔,髮絲鳥黑瀟灑。

    南宮纖塵剛走到池邊就看見亭中的兩人,不禁疑惑,宮中嚴禁私會男子,這是哪個宮裡的宮人竟敢如此大膽,剛想到這裡,那男人卻突然轉過身,正好讓她看見了他的面容。

    「岳瓊。」南宮纖塵低喃,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是岳瓊。她擰緊眉頭,放輕了腳步往涼亭靠近。

    「原來你要的是那東西。「岳瓊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

    「對,只要你將東西給我,我不但可以讓皇上立刻放了岳家商號的所有人,以後岳家商號在南國的生意我還可以暗中輔助。」女子開口,聲音明顯的不正常,沒有感情,而且比太監太奸細幾分。

    南宮纖塵站在不遠處,寂靜的夜裡卻聽清了兩人的對話,江湖中無哥不有,其中就有些人練了。技能改變自己的聲音,所以她沒有奇怪,不過卻好奇這女人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口氣卻要隱藏身份。

    「聽上去不錯。」岳瓊依舊笑著,轉過身面對著池水的方向,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搖曳在水中,蕩漾出一輪一輪的漣漪。「可是……」他回頭看著薄紗女人,「我岳瓊從來不受人威脅。」女人一驚,提著燈籠的白皙手指緊了緊,更顯得蒼白幾分,她厲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答應?你寧願讓岳家幾百人沒命也不交出那東西?沒想到啊沒想到,傳說中的天下首富、天下大善人竟然也是這般心狠手辣的人物,哈哈……」

    那笑聲奸細刺耳,出現在夜裡簡直比厲鬼還恐怖幾分,聽得一旁的南宮纖塵一陣毛骨悚然。

    「我岳家商號要是連這點風浪都禁不起,就枉為天下第一商號。」岳瓊背手而立風中,明明不會武功的他看上去卻比武林高手還有氣勢。

    「是嗎?」風吹動紗帽上的藹紗,薄紗飛舞,卻依舊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那身姿卻美得宛若夜色裡的豬靈,「不管如何,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交出那東西,那後果……哼!」女人說完就提著燈籠轉身離開了觀月亭,留下岳瓊一個人站在亭子裡,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就是那麼負手而立,風吹動他黑色的髮絲蕩漾在身後,那背影看上去孤單而哀傷口

    許久之後,一名宮女來了涼亭,微微向他行了一個禮之後將他帶走了,想必是那薄紗女人派來送他出宮的吧。

    南宮纖塵走出村木的陰影,看著岳瓊漸漸離去,目光匯聚卻又緩緩渙散開去。

    從第二天開始,南宮纖塵並沒有走出過太醫院半步,每天也不見她做什麼,只是呆在書房裡翻看醫書而已,太醫們都奇怪,司徒貴妃的毒奇怪得緊,就是他們這些經驗老道的太醫都摸不清方向,想她一個小姑娘必然不會有辦法,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她卻一派從容,每天照吃照喝,完全看不出絲毫的擔憂。

    「首府大人,您看,莫非她已經找出瞭解妾的方法?」一名太醫和太醫首府坐在方桌旁,從門口看院子裡正悠閒的在太陽底下看書的南宮纖塵。

    太醫首府掃了一眼,冷哼一聲,「不過裝腔作勢罷了,反正都沒辦法解毒,也逃不出去,還不如好好的過完這最後的兩天。」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的眼中分明掛著一抹沉重。他就不信,一個小姑娘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就在皇宮中瀰漫著詭異氣氛的同時,凌雲王府的書房內也是充滿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錦澆坐在書桌後,印河x葉秋等人分左右坐在雕花紅木椅上,幾人的臉上都有一抹沉重的意味。

    「你是說那煙霧是紅色的,而且還讓你們動作麻木?」印河手拿折扇,折扇有節奏的拍在手心裡,像是心跳,有力而蓬勃。聚寶閣之行,他留守府中並未跟著前去,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並不清楚。

    葉秋點點頭,「對,紅色的迷霧,和一般的不一樣,一般的迷霧只能混淆人的視線,可是那紅色的迷霧卻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了。」

    印河沉默了一陣,突然面色一緊,道:「藥王山莊!只有藥王山莊的人才能用赤鏈迷霧。」

    「藥王山莊?」葉秋等人一愣,不禁問道:「藥王山莊一向與世無爭,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朝廷上的事他們從來不過問,怎麼這次……而且龍鱗的事這世上知道的也沒幾個人,他們又怎麼會知道?」

    這一問,沒有人能回答,所以屋子裡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可是誰都明白,事情是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香爐裡不斷的瀰漫出妖嬈的白色煙霧,只可惜極品的檀香在此刻卻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

    計久之後,錦沆慢慢的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面前的白色宣紙上只留下一個字「死」那「死」字用氣而寫,帶著猙獰的扭曲,似乎連一個字而已,也能讓人感覺到殺氣。

    「不管是誰,殺無赦!」只要他想要的,就決不允許別然染指!

    屋中其餘四人各自互看了一眼,卻各自堅定的點了點頭。

    「明晚就是皇上給塵姑娘定下的最後解毒限期,宮中的人回報說塵姑娘這兩日都在太醫院並沒有動作,若是她拿不出解藥,我們需不需要……

    葉秋擰緊眉頭問。

    錦沆淡淡的笑了,笑容依舊邪魅,眸子裡閃爍著看不透徹的光彩:「那女人看上去不像那麼沒用。」

    印河等人噤聲不語,可是看錦沆的眼神卻禁不住有些哥怪,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他們跟了王爺十幾年了,王爺的俾性他們自然瞭解,天性多疑,腹黑無情,冷酷麻木,要他滅掉一個人很容易,要他相信一個人卻很難。

    他竟相信她能自保!

    這,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瀟瀟風聲,吹動了窗欞,徒留一陣涼意。

    鳳羽殿內,宮人大多都被屏退了,只留了司徒貴妃的兩名貼身宮女在一旁詞候著,床邊點著長明燈,火光很小,沒有風卻不時一陣搖曳,似乎昭示著床上人的命在旦夕。司徒貴妃面色蒼白,和前兩日一樣,面色蒼白,處於昏迷狀態。

    兩名小宮女都很緊張,司徒貴妃的手越來越涼了,兩人不停的將銅製的手爐放在她的身旁為她取暖。宮人的命不如草芥,若是司徒貴妃出了什麼事,皇上發起怒來,她們第一個就會被用來陪葬。

    天,終於黑了。「皇上駕到!」

    太監尖細的嗓音穿透重重宮闈進入鳳羽殿內,兩名宮女頓時嚇得跪倒在了地上。

    南國國主在一隊太監宮的簇擁下怒氣匆匆的走進了主臥,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宮女一眼,逕直走到窗邊拉起司徒貴妃的手,見她並沒有絲毫的氣色,暴怒的沖總管太監吼道:「將那些無用的太醫和那個誇下海。的女子全都給聯帶上來,三天了,她竟然沒有絲毫動作嗎?聯要她替朕的愛妃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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