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蘇淺無語了一下,怎麼紅月和容卿然,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可是聽容卿然說起來,他和這天鏡的祭祀,似乎不像是那麼親密的感覺。
容卿然也笑了笑,說不出是客氣還是什麼。
紅月的目光,越過容卿然落在林梵的身上。
容卿然略讓開些:「紅月,這就是我說的洛國的閒王殿下,林梵公子。」
林梵十分得體的微笑道:「久聞天鏡祭祀大名,今日有幸得見,蘇淺無語了一下,怎麼紅月和容卿然,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可是聽容卿然說起來,他和這天鏡的祭祀,似乎不像是那麼親密的感覺。
容卿然也笑了笑,說不出是客氣還是什麼。
紅月的目光,越過容卿然落在林梵的身上。
容卿然略讓開些:「紅月,這就是我說的洛國的閒王殿下,林梵公子。」
林梵十分得體的微笑道:「
果然風姿綽約,比傳言更要動人十分。」
紅月抿了唇輕笑,也向著林梵微微的彎下腰去:「閒王的名,紅月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才知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不是浪得虛名。」
蘇淺在心裡歎了口氣,她突然覺得,這紅月看林梵的目光,十分的不單純,十分的,有些過多的興趣。
好在紅月倒也看見了跟在林梵身後的蘇淺,也看出來這樣跟在身後的,絕不是個貼身丫鬟之類的,所以並沒有把她當作空氣,反而是迎上一步道:「這位姑娘……是王爺的紅顏知己?」
林梵多麼想答一個是,可卻只是道:「祭祀大人誤會了,這是小王的朋友,蘇淺姑娘。」
蘇淺微微點頭一笑,算是招呼。自己是什麼身份,怕是這紅月祭祀,根本就完全不放在眼裡,場面上的事情,還是讓林梵和容卿然去招呼,就別攙和了。何況女人對女人,更是難得能有好感,更何況是紅月這樣不可一世的女人,可千萬別覺得自己搶了她的風頭。
「原來像王爺這樣英俊瀟灑的男人,還有不是紅顏知已的女性朋友?」紅月清脆笑出聲來:「王爺喚祭祀大人,也太見外了,你既是我師兄的朋友,也不是外人,也就喊我紅月,便是了。」
蘇淺看著紅月,不知怎麼的便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卻見林梵笑道:「是我見外了,紅月。」
林梵從善如流,那笑起來的樣子,當真是個任你眼光再苛刻也挑不出岔子的公子哥,與人不同的,是與生俱來,皇族特有的高貴氣質。
紅月見林梵如此知情識趣,不由很是滿意,哪兒還關心的了蘇淺是個什麼狀態,笑著吩咐婢女上酒菜,上歌舞,將幾人讓到了左右排開的桌案上。
蘇淺無論是在林梵府裡,還是在容卿然府裡,都是挺正常的一圈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的,可是到了紅月這裡,卻頗有些古色古香。
不過到小腿的桌案,上面一份份放了瓜果菜點,紅月將眾人讓著一人一桌的坐下,便又回到首座,儼然便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不過人家在這天鏡國中,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蘇淺一點兒意見沒有,看著廳中露著肚皮的舞孃扭著小蠻腰,手腕腳腕上,都繫著一串串的小鈴鐺,一扭動的時候,清脆的鈴聲隨著音樂,倒是也十足的異域風情。
蘇淺是不說話的,也沒人將注意放在她身上,紅月對林梵看來挺有好感,林梵有求於人,自然要對紅月笑臉相待,不但笑臉相待,還要在一定程度上阿諛奉承,討好讚美一番。
所以席上,也算是相談甚歡,酒過三巡,紅月並不問他們來意,林梵看了一眼容卿然,清了清嗓子。
這話似乎不是那麼好出口,不過人也來了,飯也吃了,不管人家答應還是不答應,這事情還是要說的。
「紅月。」容卿然道:「其實這次我帶林兄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紅月笑瞇瞇的看向林梵:「王爺可是洛國的王爺,洛國可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國。若是有什麼事情,連閒王也辦不到,我又能做什麼?」
林梵道:「可這件事情,只有紅月祭祀能夠幫忙,要不然,我也不會請容兄帶我引薦。」
紅月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媚笑道:「王爺先別說要我做什麼,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覺得王爺,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天鏡是小國,沒有什麼奇珍異寶可以獻醜,而以王爺的身份地位,想來也不會在意。所以,我也想不出什麼可以送給王爺的……不如,由我為王爺跳一支舞如何?」
蘇淺聽著幾人對話,順帶著抿著美酒,此時不禁的動作頓了一頓。
這紅月祭祀,真的是看上林梵了,這示好,也太明顯了吧。
林梵也微有些意外,可是還不待他說話,紅月已經起了身。
在廳中歌舞的舞姬們,自動的散開了一條道。
紅月向林梵拋了個媚眼,便步伐輕盈的走進舞姬之中。
若說這紅月長得,確實也是個大美人,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玲瓏的很。跳起舞來,也確實勾人魂魄,可是林梵不是從山裡出來的毛頭小子,他各樣的美女尤物見的多了,不至於就這麼被她的長相所驚艷。何況這個時候,林梵哪裡有什麼心情看美人跳舞。
而礙於情面,不得不看著一襲紅衣翩翩起舞,腳步輕盈的仿若身輕無物,林梵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會武功,而且輕功不錯,若是非要和她正面衝突,可能在人家的地盤,還要多費些事。
蘇淺倒是津津有味的看了一陣,美女就是美女,便是同性,也有欣賞的權利,雖然這美女舞動之中,眼角眉梢中挑著的情誼,都是一波一波的向著林梵去的,可是依舊不能否認,紅月的舞,跳的真的不錯。
舞了一陣,四周的舞姬散開,只見紅月身輕如燕的掠過自己的桌案,手中多了杯酒,再一轉身,香風撲鼻,已經到了林梵面前。
紅月嬌聲笑道:「王爺,紅月的這杯酒,你願不願意喝呢?」
林梵心裡有些奇怪,不過人家主人敬一杯酒,似乎也不是什麼事情,剛要接了,卻見容卿然站起了身,一把抓住了紅月端酒杯的胳膊。
林梵愣了下,紅月似是有些惱火,轉臉看了容卿然。
容卿然面色嚴肅,手上力道不放:「紅月,別鬧。閒王和你過去遇到的那些男人不一樣,他也不知道天鏡的規矩,你別亂來。」
林梵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有什麼規矩在其中,有些詢問的看了看容卿然。
容卿然冷然道:「天鏡有這樣一個風俗,若是一個女子看上一個男子,便為他跳一支舞,再敬一杯酒,若是這個男子應允了,便將這杯酒喝了……不過,這不是男女婚嫁的相親,而只是一夕歡娛,紅月看上了林兄你,想你做她的入幕之賓。」
林梵無語了一下,心道好在容卿然這阻擋的及時。
這要是在以前,有美人兒投懷送抱,一夕歡娛又不用負什麼責任,林梵自然是來者不拒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了。
堅持要跟蘇淺去衝霄山脈,雖然林梵知道蘇淺如今是有家室有相公的人,這一路也管好了自己不做任何越界的讓她不快的事情,可是在心裡,卻還是指望著能日久生情,到了衝霄山脈那險惡的環境,孤男寡女的共渡難關,自然能生出些異樣的感情,也就還有些希望。
所以在這個時候,在蘇淺在身邊的時候,便是仙女投懷送抱,林梵也不會有一點動心的。
小心翼翼的壓著容卿然的手腕,讓紅月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林梵溫和道:「多謝紅月看的起小王,不過小王如今有要事在身,真的是不敢當祭祀的厚愛。」
容卿然放開了手,道:「紅月,閒王找你,是有正經事情。他也早有自己心儀的女子,你就不要再有想法了。」
蘇淺心裡知道這事情要壞,看容卿然和她之間的關係,似乎兩人的關係並不好,或許,也正是因為容卿然看不慣師妹這見了帥哥就動的行為,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才會不和。
可若這紅月祭祀是個那麼好說話的人,也不至於和容卿然一直到現在關係還不好。
在蘇淺的擔心中,果然,只見紅月慢慢的挺直了腰身,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沉靜下來,看了容卿然半響,視線又再轉回林梵身上。
蘇淺還坐著,雖然心裡詫異,可她這個時候也只能表現的淡定的好像這事情根本與她無關,不過事實上,這事情也確實與她無關。從坐著的角度往上看去,能清楚的看出紅月的表情慢慢的冷了下來。
那精緻的臉孔,笑起來的時候說不出的妖媚,可是一冷下來,卻是自然的便帶了絲陰森之氣。
紅月放了酒杯,往後退了一點,道:「那麼,我想問一聲,閒王來找本祭祀,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呢?」
林梵心裡有些鬱悶,看著紅月這樣子,怕是什麼事情,也都不可能答應的。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還是道:「是這樣的,我有些急事,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衝霄山脈,而不巧的,正趕上天鏡金礦封山祭金,所以才想請紅月祭祀能否通融一下,特許我們從金礦中通過?」
聽了林梵的話,一點兒也不意外的,紅月的神色更沉,冷冷的道:「閒王雖然不是我天鏡的人,可是想來,師兄也告訴過你,祭金儀式對天鏡來說,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想要穿過金山,閒王殿下,你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林梵微微一笑,半點也不生氣紅月強硬的態度:「確實是強人所難,所以小王心裡也十分的忐忑。不過我想,規矩向來都是說了算的人定的,以紅月祭祀在天鏡的地位,一定可以通融一下。」
這話還是十足有著討好嫌疑的,可紅月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笑意,緩緩的道:「你說的不錯,那金山,是我下的禁制。我也可以解了那禁制,可以瞞天過海的,送你過去,可是閒王殿下,我為什麼要幫你,為什麼要為了你,改變我定下的規則?」
林梵正色道:「不知道小王,有什麼可以為祭祀效勞的。」
這話說的坦然,也實在。
林梵的身份,紅月是知道的,洛國的國力,紅月也是明白的,林梵這話,自然的也就是向紅月說明了,但有所需,盡力而已。而林梵盡力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這個許諾,也太貴重了。
可紅月卻將臉轉向蘇淺:「閒王殿下,我能不能問一聲,這個時候,衝霄山脈已經封山,你要去那裡,做什麼?是為了這位蘇姑娘嗎?」
蘇淺心裡歎了口氣,只聽林梵道:「正是蘇姑娘要去衝霄山脈找一個生死攸關的人,半點也不能拖。所以,才請紅月祭祀相助。」
「王爺不是說,這不是你的紅顏知己?」紅月有些疑惑的又問了一遍。
「只是朋友。」林梵無奈道:「我和蘇姑娘,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朋友有難,沒有不幫的道理。」
「是這樣啊。」紅月淡淡的道:「王爺可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能結交王爺這樣的朋友,實在榮幸的很。」
說完,紅月轉身走回自己的位子,端了杯酒送進口中,悠然道:「雖然天鏡不是洛國那樣的大國強國,可是去也還富裕。我在天鏡,衣食住行,什麼也不缺,所以,我就算想答應王爺的要求,就算是想找王爺要點什麼交換一下,一時之間,也還真是想不到呢。」
林梵可沒有耐心讓她想個一年半載的,即刻便道:「這也無妨,總之我欠紅月祭祀一個人情,紅月祭祀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有什麼需要,只管說一聲就是。小王雖然不是什麼帝王之尊金口玉言,可是一言九鼎,說話也還是算話的。」
紅月風情萬種的道:「可我就喜歡現付的交易,說難聽點,那衝霄山脈是什麼地方,又帶著弱質女流,王爺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回來,能不能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