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實力達到四階的巨龍,就擁有了變身的能力,可以選擇一種自己喜歡的形象進行變化。一般而言,巨龍選擇的形象都是人類。洛非覺得,只要阿泰斯特變成了人類的摸樣,他的危險就可以消除了。
沒想到阿泰斯特卻搖搖頭:「沒有用的,我的實力還不是很強大,一天只能變身一次,變身形態也只能維持不到十分鐘。」
「這麼短?」洛非大失所望:「你就不能變長一點嗎?」
阿泰斯特說道:「理論上有這種可能。我們龍族的變身一共有兩種,一種是自我意識的變身,根據實力的高低,維持的時間最長不過一天。另外一種是變身固化,可以永久維持。」
「變身固化,怎麼做?」
「簡單地說,就是當巨龍進入變身狀態的時候,不幸遭到另外一頭巨龍的龍之詛咒攻擊,除非釋放詛咒的巨龍死去,否則就永遠不能變回巨龍了。」
洛非問道:「龍之詛咒,你會不會?」
阿泰斯特點點頭:「當然會,這是我們龍族的一項種族異能,每一頭巨龍都會,而且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洛非大喜:「那還猶豫什麼,趕快詛咒你自己吧。」
「什麼,你讓我詛咒我自己?自古以來,就沒有巨龍詛咒自己的記錄。」阿泰斯特憤怒的說道:「龍之詛咒是一種十分邪惡的魔法,除非兩頭巨龍之間擁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否則的話絕對不會使用。」
「阿泰斯特,你沒腦子啊?你差點就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自殺的龍了,怎麼就不可以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自我詛咒的龍?」洛非需要的是阿泰斯特的知識,而不是一頭龐大的可怕的殘廢龍,因此極力慫恿道:「永遠變成*人類不好嗎,畢竟你還活著,你還有漫長的歲月要走,你還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你還有機會見到美麗的塞斯卡亞公主。阿泰斯特,你連死的勇氣都有,怎麼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呢?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需要勇氣。」
「可是,一旦變成*人類,我就會失去所有龍族的能力,實力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不說,連龍威都不能釋放了!」阿泰斯特渴望活下去,但卻不能放下龍族的尊嚴。
「對於人類來說,即便你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力量,也是一個強者啊。」看到阿泰斯特還在猶豫,洛非又打起了悲情牌:「阿泰斯特,你難道這麼絕情嗎?塞斯卡亞喜歡了你幾百年,你怎麼忍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死了呢?我要是你,爬也要爬到法諾斯去,親口對她說一舉我愛你,然後再死掉。」
想到塞斯卡亞,阿泰斯特再次低下頭顱:「可是我……已經變成一頭廢龍,我該怎麼生活,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塞斯卡亞啊?」
「愚蠢,荒謬,以人類的形態就不能生存了嗎?照你這樣說,世界上幾十億人類豈不是都該死?再者說了,不是還有我呢嗎?你是塞斯卡亞的朋友,而塞斯卡亞是我的朋友,因此你也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只要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安全,只要我有一口飯吃,我就不會讓你挨餓。」這是洛非一貫的空頭支票,當初對若蘭和納格爾普都說過:「至於塞斯卡亞,你怎麼知道她會嫌棄你的人類形態?她很快就會晉級為四階巨龍,也可以變成*人類,你們之間的交流並不存在任何障礙啊!」
「朋友,兄弟?」阿泰斯特激動地渾身顫抖。
「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做朋友和兄弟?」洛非盯著阿泰斯特的眼睛。
「不,我願意,可是我……我是一頭廢龍,怎麼有資格和降龍者……做朋友和兄弟?」阿泰斯特說的很艱難,每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洛非突然跪倒在地,面對東方的天空,大聲說道:「我——人類降龍者洛非謹向人類信奉的光明神希利蘇斯,以及龍族信奉的神靈派洛特起誓,我願意和龍族勇士阿泰斯特做朋友,做異族兄弟,今生今世互相幫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反悔,就讓我的靈魂在地獄中永遠承受烈火的煎熬!」
雖然是一頭廢龍,但也是龍啊,能和巨龍做朋友的人類,從古至今也沒有幾個啊。洛非心中清楚,自己一個偽降龍者和一頭廢龍結為兄弟,自己可是佔了大便宜。巨龍可是世界上最忠誠的種族,他們把友誼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歷史上雖然有很多惡龍,但是卻從來沒有一頭背叛朋友的巨龍。
只要和阿泰斯特成為朋友,成為兄弟,洛非就算徹底安全了。即便是日後阿泰斯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降龍者,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了。因此洛非做出一副真誠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贏得阿泰斯特的友誼。
「洛非,你是一個高尚的人!」淚水終於低落,阿泰斯特同樣匍匐在地,按照洛非的誓言重複了一遍。
「朋友!兄弟!」洛非終於敢走到阿泰斯特身邊,撫摸著他受傷的巨大腳爪,哽咽的說道:「你……受苦了!」
「兄弟!朋友!」阿泰斯特低下頭,一條龍鬚輕柔的纏繞過來,在洛非臉上撫摸著:「我雖然將要失去巨龍的身軀,但是我能得到你的友誼,已經毫無遺憾了!」
竟然這麼順利,洛非心中樂開了花。都說巨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種族,他們幾千年來積累的智慧是任何人類無法比擬的。可是在洛非看來,巨龍都是土鱉,塞斯卡亞是這樣,阿泰斯特也是這樣,隨便動點小腦筋就把他們忽悠的神魂顛倒了。
自認為得到了洛非這個偽降龍者的友誼,阿泰斯特的顧慮完全消除了,於是最後留戀的看了看自己巨龍的身軀,開始動龍語魔法。
伴隨著魔法咒語的吟唱,阿泰斯特的身體迅變小,形狀也生著匪夷所思的變化,不到十分鐘,當一個赤身**的男子出現的同時,一道黑色的詛咒之光也籠罩下來。
在這一刻,阿泰斯特創造了歷史,他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詛咒自己的巨龍。從此以後,他將永遠以人類的形象生活下去,雖然生命依然漫長,但是他再也不能像巨龍那樣展翅高飛了。
阿泰斯特變成的是一個二十來歲,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青年男子。他的四肢勻稱修長,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稜角分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略帶憂鬱的光澤,披肩金如同一團火焰在迎風飄揚。
太英俊了,這樣的男子要是出現在素波市,立刻就會成為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只可惜,這樣一個美男子身上卻有大大小小幾十處傷口,鮮血雖然已經凝固,顯然受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更可惜的是,他竟然沒有左臂,左腿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的胳膊呢?」洛非大感意外:「巨龍只能變成獨臂人嗎?」
變成*人類的阿泰斯特淒涼的笑了笑:「巨龍要想變成*人類的形態,兩隻翅膀就是人類手臂的原型。可惜,我的一隻翅膀在和山德魯的戰鬥中被撕掉了,因此我只能是一個獨臂人。」
洛非心中稍微平衡了一些:還好是個獨臂人,否則的話日後自己帶著這麼一個帥哥在身邊,那些漂亮妞還不都被他泡了去啊!
洛非從空間戒指中找出一套服裝送給阿泰斯特,笑著說道:「阿泰斯特,雖然你的實際年齡比我大,但是你現在的樣子按照我們人類的標準,看起來卻比我小,日後你就叫我大哥吧?」
「我正是這麼想的,否則的話我就變成一個老頭子了。」阿泰斯特根本無意爭奪,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大哥,人類和巨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對人類的生活習慣,風俗傳統一無所知,日後還要大哥多多教導。」
「我們是兄弟,以後要互相幫助。」洛非心道:「當然要互相幫助,日後我教你如何做人,你要教我武技和魔法呢。」
雖然洛非的衣服老土了些,但是穿在阿泰斯特身上感覺卻大不一樣。如果看他的相貌,人們會把他當作一個王子。如果看他的身材,人們會把他當作一個劍客。如果看他的眼神,還可能會被認為是懷才不遇的學者。甚至缺少了一條胳膊也不影響他的整體美,因為看起來多了一絲滄桑感。
太扎眼了,以後有女人的場合,盡量不讓他參加。
洛非打開空間戒指,嘩啦啦倒出一大堆鹹肉醃魚,另外還有一堆野炊用具:「兄弟,你一定餓了吧?哥哥今天高興,特意為你做一頓人類美食。」
洛非耍了個小心眼,沒有在阿泰斯特變身之前拿出吃的,否則的話這些食材還不夠他吃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