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倦的少年睜著大眼睛看著一臉是淚的白琉璃,把她嚇的魂不附體,忙轉身慌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強展笑臉關心道:「小柏,你怎麼還沒睡?」
權小柏又是懊惱又是擔心,皺著俏臉說道:「我剛睡醒,姐姐,那個壞蛋說要住你家,我一直強忍睡意幫你趕走他的,可、可誰知我竟然睡著了,姐姐,他來了嗎?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白琉璃一聽,吊著的心頓時就放下了,感動他的關心,忙上前安慰道:「小柏,不要擔心了,他沒來,快去睡吧,很晚了!」
權小柏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聽著白琉璃濃濃的鼻音,好奇道:「那姐姐怎麼哭了呢?」
「哦、我剛才看了一本很感人的小說,感動於男女主人公的悲情,所以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就是這樣的!」白琉璃慌慌張張的扯了一個謊,臉色卻越見蒼白。
「唉,我哥說女人都是感性的,一點沒錯,不就是本小說嘛,至於哭成這樣嗎?困死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哦!」權小柏伸著懶腰又爬回床上去了。
白琉璃見他安然入睡,這才輕掩房門,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聞著那揮之不去的靡靡氣息,她瘋了般的把床單和被套全部扔到了地上,淚水又狂湧而下,為什麼?為什麼凌炎要這樣逼她,羞辱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她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她不過乞求安穩的日子,為什麼連這小小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不是不會痛,而是已經痛徹心扉,沒有勇氣去承擔,去面對,才一遍遍的自欺欺人,以為放平心態就能讓悲傷減少,可是、當身體一次一次的被撕裂,當心靈一次次受折磨,她崩潰了。
她不是一根沒有感覺的木頭,她也有喜有怒有悲哀,凌炎,他究竟還要欺侮她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她答應嫁給他嗎?可那不是愛情的結合,只是一場骯髒的交易。
「交易、、骯髒的交易!」淚水奪眶而出,迷濛了她模糊的視線,看不見未來,看不到退路,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天色大亮,權小柏跳下床,舒服的鬆了鬆經骨,已經過九點多了,沒有哥哥管著,他竟然睡了個懶覺,真是難得啊。
穿好衣服下了樓,卻見客廳冷冷清清的,權小柏一愣,嘟唇道:「姐姐呢?出門了嗎?」
權小柏一邊嘟嚷著,一邊推開了樓下的主臥室,躍入他眼裡的場面把他嚇的面無人色,只見白琉璃躺在地板上,不知道是暈厥了還是睡著了。
「姐姐!」權小柏快步衝過去將她扶起來,忽然感覺到她燙人的體溫,他一呆,她病了?
權小柏不敢遲疑,忙叫來了救護車把白琉璃送到了醫院,一張俏臉擔憂的失了顏色,他胡亂的猜想,姐姐怎麼會睡在地上呢?而且,床單和被子也被扔在地上,她憔悴的臉上還有淚痕,難道,她竟然為了那本感人落淚的小說熬了一個晚上?所以才會著涼生病的?真是太禮普了,究竟是什麼小說啊,能讓她折騰出病來?他也該瞧瞧。
鼻間又鑽進了濃郁的藥水味,白琉璃恍惚的聽見有人在喊她,是誰?為什麼她看不見?是誰在叫她?
「哥,姐姐沒事吧?」權小柏急瘋了,在床邊來來回回的打轉。
權尚希坐在床邊上,伸手摸著她滾燙的額頭,歎氣道:「她怎麼搞的?弱不禁風還敢熬夜看小說?是嫌命太長了嗎?」
「你別責怪她了,她一看就是一個情感氾濫的人,她肯定入迷了!」權小柏乾笑起來,覺得白琉璃真的太有意思了,竟然這麼癡迷於虛幻中的情情愛愛。
權尚希用濕巾輕輕的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動作輕柔細緻,怕驚醒了沉睡中的她,可當那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緊擰的眉心時,微微一顫,只是簡短的一天,她竟然又憔悴了許多,像是有什麼心緒未解。
心弦被勒緊,權尚希轉身喊住打圈圈的權小柏,質問道:「小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權小柏一呆,學著大人們重重歎氣,痛罵道:「還不是那塊冰山把姐姐氣壞的,我看得出來,姐姐好像很怕他,可他還死皮賴臉的纏著姐姐不放,我真是越看越討厭!」
「什麼冰山?是一個男人?」權尚希一震,忙追問道。
權小柏往病床上一坐,垂頭喪氣道:「就是上次在慈善晚會上欺負姐姐的混蛋啊,原來,他們是認識的,昨天晚上還請姐姐吃晚飯呢,哼,還好我跟去了,不然,他一定拉著姐姐搞燭光晚餐!」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子?」如果說之前權尚希把權小柏的胡言亂語當耳邊風,現在他卻緊張了,真有這樣一個男人圍繞在她的身邊嗎?會不會是她的男朋友?
權小柏看出了他的心思,趕緊笑著安慰:「哥,你放心吧,他絕對不會是姐姐的男朋友,依我看,不過是個追求者罷了,你還是很有機會的!」
權尚希自信的笑起來,悠然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只要我看中的女人,一定要搞到手的!」
「哥,如果我幫你追到了白姐姐,你要怎麼謝我啊?」權小柏賊賊的笑起來。
權尚希瞪他一眼,淡淡道:「你要什麼賞賜啊?」
權小柏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我現在沒想好,留著以後再用吧,嘿嘿!」
權尚希把目光落在沉睡中的白琉璃身上,纖細的身體,包裹在薄被中,弱不及握,黑長的發映襯著似雪般白嫩的肌膚,那粉潤的唇片,此刻卻也失了顏色,她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大手輕輕的握住她微涼的小手,他從來沒有看見過有哪個女人像她這般的脆弱,現在的女人個個強悍無比,強烈的張揚著女人柔媚之氣,她卻與那些花姿招展,光鮮亮麗的女人不同,她的家世不錯,完全有能力展露女人的時尚與風采,可是,他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出任何的鉛色味道,她的那雙眼睛,乾淨,純粹,如琉璃般透明,只需輕輕的一觸,就能讓她露出怯然羞澀,像不經人世的處子一般。
很簡單的女人,簡單的讓人想要緊緊抓住,彷彿錯過了,便再要找不到如此單一的風景,她是獨一無二的,像顆脫離塵世的水晶,得之如寶。
「哥,你別盯著人家看!」權小柏見哥哥失神發呆,笑著打趣道。
權尚希猛的回神,俊美的臉上竄過一絲暈紅,被權小柏抓個正著,得意的嘲道:「哥,你終於思春了!」
「滾、別在這裡礙眼,多管閒事!」權尚希惱羞成怒的差點沒把權小柏抓來當沙包打,權小柏調皮可愛的眨著眼睛做怪臉,一邊笑起來:「既然嫌我礙眼,我走就是了!」
「回來!」權尚希大叫一聲,權小柏又老老實實的坐回床邊,愁眉苦臉道:「姐姐體質這麼差,等她好了,我一定要給她好好補補!」
正當兩兄弟望著暈睡中的白琉璃商討著該怎麼給她補身體時,忽然,白琉璃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權尚希猶豫了一下接聽了,是白雪飛。
「你是誰啊?怎麼接我姐的手機?她人呢?」聽到男聲,白雪飛又好奇又驚訝。
「白小姐,我是權尚希,你姐生病了,在醫院!」
「啊,是你啊,權少,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口氣不太好,我姐怎麼了?有危險嗎?怎麼搞的嘛,這段日子總生病,唉,這麼大一個人也不懂照顧自己的身體,權少,真是太麻煩你了!」白雪飛一聽到權尚希的聲音,驚喜的兩眼發光,差一點沒飛回來親眼看看現場,姐姐的福氣來了嗎?
「是啊,她體質太差了,現在還暈睡著!」權尚希淡笑道。
「權少,等我姐醒了,你告訴她一下,我後天就回來了,給她買了好多的禮物,我先掛了,麻煩你一定好好照顧我姐,回頭,我上門道謝!」白雪飛一口氣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拿著手機嘿嘿樂個不停,雖然她被凌炎拒絕了,可只要姐姐能夠嫁給權尚希,她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但轉念一想,姐姐要是真的嫁給了權尚希,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還不如姐姐的第二次投胎呢,心裡忽然就不甘心起來,剛才的喜悅被打擊消失了,白雪飛緊咬著下唇,渾身氣的顫抖不停,她一定要更努力,她一定要嫁的比姐姐更好,從小到大,她都是最風光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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