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啞的哭聲,掩沒在嘩啦啦的水聲中,白琉璃壓仰不住內心的悲哀,純淨似水的眸光浸埋了一絲絕望和無助。
為什麼她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對待?凌炎什麼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欺壓她?娶她為妻?多麼淡漠的一句話,她卻要為此背負一生的愧債與惶恐。
她不想傷害妹妹,她不想做他玩弄的棋子,她痛苦的哀喊,卻無法改變既將降臨的事實。
「我們的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你要有思想準備!」他淡淡的扔下這句話,輕描淡寫,連一絲情緒都沒有牽動,彷彿,在命令!
一個月?她的臉色蒼白如雪,弱不禁風的身體不停的發顫,內心的掙扎反抗,將那雙純如琉璃般的眼睛最後一絲的光彩也抽走,木然如呆。
凌炎定定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只是淡淡的揚起了唇角,移開視線,望著玻璃窗外明媚的天空,他需要一個乾淨的妻子,需要借用她的身體來賜給他高貴血統的孩子。
在經歷過世事的骯髒,污穢,黑暗之後,還能去哪尋找一個未經世事,溫馴如兔的清淨女人呢?他一直以為這個種女人絕種了,越是擁有誘惑男人資本的女人,她們更是過早的利用了這一資源去換取利益,清純的大學生,嫵媚的女藝人,性感的名媛淑女,知性的骨幹白領,他經歷過各式各樣的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是值得他娶回家的。
終於,他找到一個安全的女人了,她純如白雪,靜如處子,玲瓏似雪,透著被世俗隔絕的溫婉恭良,是沒經過塵世的洗禮,沒被污染的清雅女人。
凌炎徹徹底底的打量著她,越看越是滿意,他如用最挑惕銳利的眼神,也無法從她的身上看出任何的雜質,她美如空靈的蘭花,在雨後,散發著一股幽幽的香味,不張揚,不艷俗,卻讓人無法忽視。
仔細端詳下,她的五官稱得上精緻,可能是因為肌膚太白晰的緣故,任何一絲的顏色,都能為她增填抹彩,就好比她粉色的唇,酒紅的臉頰,還有那一汪碧色的瞳眸。
白琉璃咬著唇,避開他的目光,她不喜歡他用獨裁者的目光打量她,彷彿她是一件藝術品,而他正挑惕審視探究她的價值。
「把衣服穿起來吧,收起你這痛苦的表情,我不喜歡!」看夠了,凌炎不悅的命令她。
再美的東西,一旦被憂傷籠罩,都會黷然失色的,他喜歡她靜靜的表情,卻不喜歡她咬著唇,一副山雨欲來的泣樣。
「你真的不肯放過我嗎?」白琉璃鬆開緊咬的唇,紅色的唇片便留下一排蒼白的齒印,問這句話,白琉璃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顫著聲音。
凌炎皺起了性感的眉宇,收斂起玩味,認真且嚴肅:「我要娶你,要對你負責任,我不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
「為什麼是我?你家世高貴,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為什麼要折磨我?」白琉璃悲憤道,破碎的聲音,還夾著哭音。
凌炎假裝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一雙幽眸緊緊的盯著她慘白的小臉,良久,他才淡淡道:「誰規定了我一定要娶門當戶對的女人?商業取姻多可笑!」
他的話,讓她無法反駁,她用一慣傳統的理念去質問他,可是,他明顯不受傳統約束,有著自己的冷靜思想,也許,對於他來說,商業的價值是用金錢來衡量的,他是一個理智的男人,可正是這種男人,最可怕。
凌炎見她的身體晃了晃,好像會跌倒似的,他只好笑道:「你在擔憂什麼?」
「沒有愛情的婚姻,只是一個空殼,你要如何對我負責?」白琉璃抬起受傷的眸,直直的看著他。
凌炎煩躁起來,這個女人腦子就不開竅嗎?此負責非彼負責,她似乎歪解了。
「我指的負責是做好當老公的責任,與愛情無關,你懂嗎?」凌炎臉色微沉,他真討厭這種當教師的感覺,對一根木頭說教。
「我不懂,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白琉璃堅持道。
凌炎厭倦了,一把上前將她雙肩壓住,灼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畔,低冷的嗓音透著狠決:「別在跟我商量愛情是什麼東西,我早就不信那玩意兒了!」
白琉璃顫抖著抽氣,美眸倒映著他挫敗而厭煩的表情,第一次,她看見他的眸底閃過痛恨之色,他冰冷刺骨的語氣,來自他冷情的內心,他痛恨愛情?
凌炎微微喘氣,冷冷的將她推開,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別跟我談感情,這世上還有什麼感情可言?女人個個都是忘恩負義的人,她們薄弱的意志,可以因為幾個錢就被收買的連自尊也不要,她們巧言歡笑博取男人的賞賜,是你們摒棄了愛情,讓我看到如此殘酷可笑的事實,我才不會再相信這飄渺虛無的東西!」
白琉璃震撼的瞪大了眼睛,難於置信,會在他高貴優雅的臉上,看到如此深刻的厭惡,而他恨的,恰恰是她一直嚮往的愛情。
「你的說詞太偏面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你說的那樣!」白琉璃怔愕中回過神,為廣大女性同胞反駁。
凌炎冷笑起來,激道:「是嗎?那你就做給我看看,你是不是一個例外!」
「我、我沒辦法做給你看!」白琉璃一驚,猛的後退了一步,呼吸有些急揣,她又沒有他的憤世嫉俗,她信奉愛情,嚮往愛情,那是一筆美妙的精神財富,她需要它。
凌炎冷冷的瞪著她:「為什麼?我就要你來證明給我看,讓我看看女人還能薄情到何種地步?」
白琉璃又是一顫,她緊捏著裹在身上的浴巾,渾身因為惶恐而瑟瑟抖動,她無法相像,凌炎竟然如此鄙棄愛情,在這個世界上,誰都需要感情,而愛情是感情裡的一個特例,它除了能讓人歡樂之外,也能讓人絕望悲痛,凌炎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啊?竟然如此痛恨有關愛情的東西,甚至不相信。
白琉璃暗自猜測,是不是凌炎被很多女人傷害過?所以他對愛情死心了?
「別用你悲憐的眼神看我!」凌炎冷怒斥道。
白琉璃只好收回探究的目光,如果一開始認為凌炎專橫霸道,蠻不講理,那麼現在,她對他又加深了一些認識,他不禁殘忍無情,還很悲哀。
由於從小到大,白琉璃的家庭都很和睦,所以,在她認為感情是最依賴的東西,凌炎如果失去感情,他將活的多麼空泛,無聊?
凌炎背對著白琉璃,冷幽的眸子還跳動著痛恨的火光,深埋在內心的那種悲痛,第一次如此狂放的在一個女人面前暴露出來,他有些挫敗,慌亂,他一直以來都是堅強的,沒有人能夠竊偷他內心的秘密,可今天怎麼了?他為什麼要跟這個女人講愛情的話題?他又為什麼失控?
白琉璃靜靜的站著,美目時不時的瞟向那孤傲的高大背影,凌亂的襯衫似乎也掩飾不住他天生的優雅高貴,氣氛低至零點,她有些慌怕,怕他再一次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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