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千金 正文 78、下江南遊玩
    蔣白話一出口,已經把頭往下一縮,拉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心下慌的不行,糟糕了,心裡想的話,怎麼嘴裡就說出來了呢?娘一直囑著說不能亂喝酒,這不過喝了兩杯,果然有些暈乎乎的。(小說~網看小說)

    顧元維本來俯頭瞧著蔣白,見她因喝了兩杯酒,小小臉頰上洇紅一片,模樣兒分外誘人,忍不住越湊越近,不承想她突然冒出「你不能脫我衣服」這句話,接著又把頭往被子裡一縮,只剩下頭髮還露在被子外,一副我睡得天昏地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由樂壞了。這小丫頭自小扮成男娃,有些事兒肯定一知半解,這會害怕了呢!顧元維笑的嘴角彎彎,也不吹蠟燭,掀了被子也躺下了。沒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鼾聲。

    蔣白心驚膽顫的裝睡,裝了好一會不見動靜,悄悄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確定顧元維是睡著了,這才睜開眼來,側頭瞧著顧元維。

    瞧吧瞧吧,瞧個夠吧!顧元維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心內樂的不行。

    唔,長的不錯!蔣白放著膽子看了顧元維一番,心下也有些歡喜。嘿嘿,娘跟我說,爹娘長得俊美,將來的娃兒也會長得好看。以後我娃兒如果像福王殿下這般的,倒也不算差。她這裡想著,睡意倒湧了下來,慢慢的閉了眼,沒一會兒,倒真個睡著了。

    李媽媽和張媽媽守在門外一整夜,沒有聽見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天還沒亮,就喚了折桂等人候在門口等著侍候顧元維和蔣白,她兩個先下去睡覺了。

    第二日一大早,宮裡就來了人要宣旨,顧元維先行下了床,洗漱完畢這才去掀蔣白的被子,小聲喚道:「小白,起床了!」

    蔣白在睡夢中,猶以為這會還在將軍府,嘴裡嘟嚷著道:「讓我多睡一會,好睏啊!」

    顧元維忽然湊在蔣白耳邊道:「不起來,我就要脫你衣服了!」

    「啊,我起來了!」聽得顧元維的話,蔣白忽的清醒了,一骨碌爬了起來,揉著眼道:「什麼時辰了?」糟糕,自己睡的太晚了麼?

    「還早著,不礙事。不過宮裡來了人,要等咱們出去才能宣旨。待會還要進宮向母后請安,敬了媳婦茶。接著就沒什麼緊要的事了。」顧元維笑吟吟看蔣白,見她睡醒的樣子猶如雨後初綻的小荷花,清新自然,不由伸手去摸她的頭髮道:「昨晚睡的好嗎?」

    「不好!」我擔心了一晚呢,怎麼能睡得好?蔣白悄悄看顧元維,見他神采飛揚,不由嘀咕,莫不成你睡的很好,一點沒動歪心,卻是我多慮了?一邊想著一邊揚聲叫折桂等人進來侍候。

    折桂在門外候了好久,這會聽得喚聲,忙忙進來,見顧元維先出去了,她這裡才悄悄問道:「白哥兒,你還好吧?」

    蔣白見折桂欲言又止,不由笑著拍拍她的手道:「我沒事兒!」

    因尚婕囑了折桂好些話,李媽媽和張媽媽又嘀咕過好些讓人臉紅的話,折桂卻是比蔣白明白的多,這會見她這般,一時放下心來。忙著給她梳頭洗臉,打扮停當了,這才隨在她身後到了廳堂。

    見得顧元維和蔣白都出來了,內侍這才展開聖旨開始宣讀起來。眾人聽得明白,聖旨大意是說,蔣家滿門忠烈,蔣氏之女賢良淑德,現下配與福王顧元維,實是良配,特旨封為福王妃云云。

    待接完旨,宮裡又另有人來接顧元維和蔣白進宮,尚太后早令人守在宮門外,忙忙就迎了他們進殿。

    尚太后等這一杯媳婦茶,等了好幾年,這當下見得蔣白跪下奉茶,早已喜上眉梢,自是厚厚的賞賜了東西。待得喝完媳婦茶,又讓蔣白坐在身邊,一時問長問短的。蔣白自來膽大,況且尚太后又是常見的,倒也落落大方,有問有答,看起來竟比平素要斯文許多。尚太后看著更是喜歡,卻又悄悄囑道:「小白,若是元維欺負你了,或是不聽你的話了,你只管來告訴我,有我撐著,不要怕。現下皇上沒空管他,我又在宮裡,也拘不著他,就怕他胡來。你已是福王妃,盯緊些。頂好……」頂好早些生個娃兒出來拴住他,就不怕他跑了不回來。

    尚太后先前是被顧元維跟覺慧出海,又剃光了頭髮嚇怕了,這會見得他肯娶親,娶的又是將軍府能文能武的姐兒,一心想讓蔣白好好拴住顧元維,待顧元維領了蔣白告退,她又去囑周嬤嬤,讓周嬤嬤得空授一些御夫的訣竅給蔣白。周嬤嬤聽的捂嘴笑了道:「太后娘娘,福王妃這才十三歲,這些法子只怕用不上。還得他們圓房了才能用上。」

    「總之呢,得想法子促進他們的感情,待得他們圓房,方能一舉得男。」尚太后早沉侵到抱孫子的想像中了。一會笑道:「周嬤嬤,你說福王妃能不能也像她娘那般,生一對龍鳳胎出來?」

    「太后娘娘,這可難說。」周嬤嬤婉轉道:「第一胎的話,還是生一個保險。那會將軍夫人產下龍鳳胎,可是擔足了風險。也正是因為這個,福王妃才要扮作男娃養。且福王妃還小,這生娃的事,只怕得等等。」

    「這倒是!」尚太后笑道:「尚婕已是進宮跟我說過,將軍府的人成親晚,媳婦兒又是挑身體壯健的娶,生娃也是等媳婦兒十六七歲之後才讓生,生下的娃兒基本都養得活,極少有夭折的。且娃兒長大了,都是身子壯健,堪當大用的。我尋思了一回,確是這麼一個道理。有許多府裡的娃兒養不活,或是身子弱的,皆是其爹娘成親太早,生娃太早所致。開枝散葉是大事,但若是這枝和葉太過弱,風一吹就折,徒讓人傷心。現下將軍府自會派了管事媽媽守著福王妃呢!我要抱孫子,只得再等幾年。」說著自行笑了。

    顧元維這會卻領了蔣白去拜見仁元皇帝和尚如貞,自又得到好多賞賜。待出了宮,少不得又到敏王府去打個轉,讓蔣白奉茶敬了敏王和敏王妃。沈玉照見顧元維這會極懂禮,自也不拿大,忙讓他們坐了,又讓顧秋波喊叔叔和嬸嬸。

    「見過王叔!「顧秋波喊完了顧元維,待要喊蔣白,一張臉早憋的通紅,那聲「嬸嬸」卡在喉嚨裡,硬是喊不出來,半天才道:「見過福王妃!」

    「乖!」蔣白忍著笑,早從折桂手裡接過一個荷包,遞在顧秋波手裡道:「這是嬸嬸賞你的,要好好讀書求上進,給敏王府揚威喲!」

    「氣死我了!」顧元維領著蔣白出了敏王府時,顧秋波氣的把荷包摔在地下,轉頭跟沈玉照道:「娘,你給我找找,看看有哪些輩份比白哥兒高的姑娘家,給我娶了當媳婦。」

    「這輩份和稱呼,自來以夫家為準,就算你娶了輩份高的,她也得隨你的輩份,跟著你一起喊福王妃嬸嬸。」沈玉照本來擔心顧秋波會像沈天桐那樣,府裡一提親事就黑了臉,這會聽得他的話,趁熱打鐵道:「你若是想壓一壓福王妃的氣焰,最好的法子就是娶一個相貌和才華都勝她一頭的。」

    「白哥兒長成這樣,況且她又能文能武,去哪兒找一個能壓她一頭的?」顧秋波想著顧元維和蔣白甚至想讓以後的娃兒認了師兄弟們作義父,自己白白低了一級,早已鬱悶的不行,這會哼哼道:「我將來的娃兒,也一定要能文能武,壓過白哥兒生的娃兒才行。」

    「這許多府裡的姐兒,論相貌才華,自然是沈府的姐兒最出色了。」沈玉照瞧瞧顧秋波,見他沒有反感沈府姐兒最出色這句話,這才接著道:「沈府姐兒中,又屬櫻姐兒最貌美有才。她作的詩,可是人人都誇的。你會武,她會文,將來的娃兒自然就俊美而又文武雙全了。」

    顧秋波也自知,既是求不到蔣白為妻,自己遲早得求娶其它府裡的姐兒。若如此,與其兩眼一抹黑,任由大人為自己選擇,還不如自己選一個熟悉的姐兒為佳。這會把各府裡的姐兒在心中過了一遍,不得不承認,沈天櫻雖不會武功,但是相貌和才學,確實是一等一的。一時再不作聲,只低了頭想心事。

    沈玉照見顧秋波此等形狀,知道他不反感沈天櫻,一時稍稍鬆下一口氣來。第二天回了娘家,便透出意思來。

    自打顧正充定了親,沈夫人便知道沈天櫻進宮的意願是落空了,這會聽得沈玉照的話,自然同意,只一會就請了媳婦們進房內商議。不上幾天,敏王府就正式派了官媒上沈府提親。因兩家府裡都樂見此事,顧秋波和沈天櫻很快就定了親,只等過了年就擇日成親。

    卻說顧元維在新房歇了三天,每當他要親熱一下,蔣白就把頭鑽進被子裡,他又不好硬來,怕蔣白會大打出手弄出聲響來。偏偏守在房外的兩位媽媽夜來聽到一點聲音,總是一聲接一聲的咳嗽,弄得他沒了招,只得規規矩矩的睡覺。待到三日後回門,尚婕和賀圓又直言,說道蔣白還小,要顧元維多讓著些。又有許多話囑兩位媽媽。待回到福王府,媽媽們就請顧元維另室安歇了,說這回得等擇了吉日圓房之後才能回到新房了。

    顧元維笑吟吟一一應了,馬上就搬到另一個院落去住了。

    蔣白本來以為顧元維必定要糾纏一番的,沒承想他這麼爽快就搬走了,倒有些愣怔起來。接下來的日子,顧元維見著蔣白,都是規規矩矩的。蔣白詫異之下,不知道怎麼的,卻有些心神不屬,反時時要去引顧元維注意一二。

    待到了十月份,顧元維守諾言,帶了蔣白一起去狩獵。當晚兩人歇在同一個帳蓬內。顧元維悄悄瞥一眼蔣白,裝作累的慌,一頭倒下就睡。

    蔣白藉著外頭燃著的篝火,打量著顧元維,見他真個睡著的樣子,一時放下心來,爬到另一頭歇下。蔣白一對顧元維放心,倒主動親熱一二,沒人處也拉拉手拍拍肩的。顧元維知道心急不得,倒按捺著不動。

    待得狩獵歸來,轉眼過了年。到得三月,兩人參加完顧正充和莫若慧的大婚,又一起下江南去遊玩,在江南足足玩了一年才回京。

    這一次回來,眾人齊齊發現,蔣白個子又躥高了,已到顧元維的耳朵下,且多了一份柔媚,跟顧無維有說有笑的,似乎親熱的緊。眾人皆拿不準這兩人親熱到一個什麼份上了,究竟有沒有偷偷的圓了房呢?

    尚太后最是心急,早召了孟小富去問。又不好太直白,只問顧元維和蔣白在江南的所為。孟小富自是一一的稟上道:「福王殿下讓福王妃扮了男子,兩人坐了船去聽戲啦,看各處的名勝古跡啦,專程去吃各種小食啦,有時還打抱不平打打架啦,……」

    尚太后見問不出什麼,只得讓孟小富退下了。

    尚婕和賀圓也是心急,同樣藉著機會問折桂。

    折桂卻把蔣白闖的禍事一一的稟上,「因白哥兒自小扮作男娃,一扮起男子,極為肖似。一時出去,也沒人認出是女子來。那一回在街上救了一個被馬驚嚇的姑娘,又好心把一件衣裳披在那位姑娘身上,誰知道倒引得那個姑娘動了意思,沒多久就叫人上門來求親。他們還以為福王殿下是白哥兒的哥哥,只說長兄如父,求福王殿下作主,答應這頭婚事。待得白哥兒說道自己已定親時,那家人居然說願意出錢擺平白哥兒前頭定下的親事,只要白哥兒答應娶他家女兒。那天夜裡,福王殿下就帶著白哥兒跑了。留著我和孟侍衛在後頭收拾爛攤子。……」

    至於顧元維領了蔣白去青樓喝花酒的事,無論是折桂也好,孟小富也好,卻是死也不敢說的。兩人皆想著,雖說福王殿下領福王妃去的地方,是江南的文人雅士最愛去的地方,那裡的姑娘號稱會吟詩作對,彈琴繪畫,只賣藝不賣身什麼的。但是那說法誰信?她們搞那麼多名堂,最終就是要高價賣身的。這一晚兩人回到福王府,在園子裡遇上,各自暗示對方,別的事都可以說,這個事萬萬說不得。

    孟小富和折桂在園子裡暗通秋波的事,不知怎麼的,卻傳到了顧元維和蔣白耳邊。當晚吃完飯,顧元維很嚴肅的向蔣白提親,開口道:「小白,我家小富也一把年紀了,該成親了。瞧他的樣子,是看中你家折桂了。你問問折桂,可願意?若是願意,我就來下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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