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千金 正文 24、小師傅你好 ...
    京城裡家世清白,相貌俊美的少年郎,當然大有人在,但文武雙全的少年郎,卻是少之又少。(小說~網看小說)一般官員家的少年郎,家裡縱訪得名師指點他學業,卻沒能力同時訪得武將教導武功,偶然出一個兩個天資過人的,相貌又不一定俊美。至於普通人家的少年郎,若能上學堂識字,那是一心奔科舉去的,很少會分了精力去學武。學了武的少年郎,通常又不愛讀書。有能力又學文又學武的哥兒,竟是屈指可數。到最後,上了折花郎名單的,十之**出身不普通,不是權貴家的子弟,就是名門望族出來的少年郎。因此折花郎竟是集家世才華美貌於一身的少年郎。此等少年郎自然是京城裡未婚少女夢想中的夫婿人選,各府裡夫人關注的對象。

    這當口禮部確定了折花郎名單,還沒正式公佈,外間已是議論紛紛。消息靈通者,卻是先一步探聽得折花郎名單上的人選。一大早的,各酒樓茶館的客人就交頭接耳說起可能上折花郎名單的權貴家子弟。

    「其它府裡的哥兒且不論,這將軍府和沈府的哥兒,鐵定會上名單的。沈府那桐哥兒,自小有才名,這幾年學武也略有所成。我有兄弟的親戚在沈府裡當差,是見過那沈府哥兒的,說是不拘言笑,卻俊的令人不敢細看。再說那將軍府的白哥兒,他去年在御前露了臉,作的一首好詩不說,還挑斷了北成國小王爺的玉帶,壓了北成國小王爺一頭,端的吐氣揚眉。聽得這白哥兒年歲雖小,卻已看的出來俊美無雙。甚至有傳言出來,說道那白哥兒比女娃還要好看些,一散了頭髮,不提女娃,就連男娃,也被他迷惑了。」

    「哎哎,將軍府白哥兒就是再俊,也不可能連男娃也迷惑了吧?除非那男娃是……」說這話的年輕人頗為俊秀,極不同意坐在旁邊另一個少年人的話,這會作個割袖子的動作,意思說除非那男娃是斷袖,否則不可能被蔣白迷惑了。

    「容少爺這回說的倒沒有誇張。」正挾茶點的一個年輕人放下筷子,俯過去跟他們道:「我大哥跟著禮部的張大人行走,曾在宮門口見過將軍府白哥兒,也說他比女娃還要好看。我大哥一向不虛言,他既如此說,料著不假。」

    「若是俊如女娃,只怕少些陽剛氣。折花郎大選上,反怕不能奪冠。」

    「你這話就差了,不過十歲的哥兒,哪兒就論到陽剛氣上頭去了?再說,又不是咱們獻桃花,獻花的是那些小姑娘。指不定那些小姑娘就喜歡這位白哥兒的相貌,硬要把花獻給他呢?」

    這裡幾個人說的口水四噴,一抬頭見又進來三位客人,其中一位光頭素服,不由嘀咕道:「小和尚也來坐茶館麼?」因說著話,見得夥計引著那三人坐到臨窗的雅座上,光線下瞧的清楚,小光頭長眉清眼,衣著雖不倫不類,偏生渾身透出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不敢久視,不由各各一怔,這是誰家府裡的少爺,怎麼就剃了頭髮?去年底倒是聽得有府裡少爺犯了時疾,看看不好,卻在佛祖跟前剃了發作個弟子,想著借此避過災劫,後來真個揀回一條命。那位少爺因發誓三年不留發,莫不成是這位?他們這裡猜測得一陣,又轉頭繼續討論剛才的話題。

    小光頭正是福王顧元維,他一坐下聽得旁邊幾桌在討論折花郎人選,不由跟坐在旁邊的衛子陵和房松柏道:「咦,我已讓禮部在折花郎名單上加了我的名字和秋波的名字,怎麼沒人討論我們?」

    「名單還沒正式公佈呢!」房松柏招手叫過小夥計,讓他先上茶,再把茶館內特色茶點上幾樣,待小夥計下去,又笑瞇瞇道:「民眾口中的折花郎大熱人選果然是白哥兒和桐哥兒。我說王爺,你真個參加了,若是沒人獻花豈不是沒面子?」

    「真個沒人獻花,你們兩個就扮成女娃給我獻上兩支。」

    「王爺,我錯了還不行嗎?」房松柏嚇了一跳,還真怕顧元維讓他扮成女娃,這會低聲道:「我們扮成女娃也不像,侍衛也不會讓我們過去獻花的。」

    「松柏,王爺跟我們說笑呢,你當真了?」衛子陵不由哈哈笑著拍拍房松柏的肩膀,轉頭向顧元維道:「要是王爺扮成女娃,沒準比我們俏些。」

    顧元維還沒答,因見夥計端盤子送上茶點來,巡了一眼,似乎沒什麼對胃口的,便轉頭跟夥計道:「有素菜包子沒有?上兩籠罷!」

    小夥計是新來的,比較沒眼色,見顧元維光著一個頭,穿的袍子又寬寬鬆松,便以為他是小和尚,這會聽得他點素菜包子,忙笑著道:「這位小師傅卻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兒的素菜包子可是一絕。」

    小夥計話音一落,衛子陵和房松柏都「噗」的笑了,雙手合什唸一聲佛,轉臉對著顧元維道:「小師傅你好!」

    顧元維也笑了,抖抖衣裳道:「夥計的,快上素菜包子罷!」

    小夥計這才注意到顧元維身上的寬袍子領口和袖擺都滾了福字紋,他雖不識貨,也看出做工甚精美,不是一個小和尚能穿的式樣,一時不敢再說,忙忙下去了。

    衛子陵和房松柏也是公侯家的子弟,先前是顧元維的伴讀,打小一起長大,頗有情份。三人這會談談笑笑的,倒是熱鬧。房松柏側耳聽得好幾桌都在談論折花郎人選,多數認為蔣白會當選,不由笑著說起蔣白,「論起來,我們府裡和將軍府也有交情,只是府裡哥兒生辰等,多是玄哥兒和青哥兒帶了人上門慶賀,卻極少見白哥兒上門的。就是我們,也只見過他兩次。據將軍府的人說,白哥兒體弱,府裡不讓他出門,怕受了衝撞。我們卻說,將軍府一向不拘小節,偏對白哥兒百般小心,好像養的是一個女娃,把他養成女娃樣子,這也不出奇。」

    尚婕是尚太后的堂妹,論起親戚關係,顧元維要喊尚婕一聲堂姨,喊蔣華安一聲表哥。尚婕自然不敢讓顧元維這般稱呼自己。顧元維卻不理那麼多,先前候著尚婕領了蔣玄和蔣白進宮給尚太后請安的當兒,偏不讓蔣玄和蔣白喊自己福王殿下,只讓他們喊叔叔。他這會聽房松柏說起蔣白,不由笑道:「將軍府確是把白哥兒當女娃養了,連我也只見過幾回。這陣子出海回來,王兄給我擺宴接風,各家府裡的哥兒都過了福王府,內中也沒有白哥兒。我問了幾句,說是在府裡學作詩,待要下回再和北成國小王爺比試詩詞呢!」

    蔣白不知道外頭傳言紛紛,這會正在莫若慧房裡做針線,笑嘻嘻道:「慧姐姐,五月份是我娘生辰,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你覺著我繡什麼東西送給她比較好?」

    「要我說啊,你在荷包上繡一首自己作的詩,夫人一定會驚喜的。」莫若慧笑著指點蔣白的針法,見她小手帕上繡的山水畫終於完工了,接過細看,點頭道:「可惜是斷斷續續繡的,針法時緊時松,若不然,倒可以把這條小帕子留著送給夫人。你現下要準備參加折花郎大選,又要學作詩,早起還要練武,哪兒還有時間繡這些東西?」

    「慧姐姐,折花郎大選時,在臨池桃花亭上,會專門留出幾個亭閣給各府裡的姑娘坐歇,你到時也去,我把最美的桃花留給你。」蔣白拉著莫若慧的手,笑道:「我又不是真正的男娃,到時有女娃討要桃花,不給又不好,給了又怕生事。若是她們看到我把桃花給了你,自然不會生了什麼念想,也不會害了人。」

    這折花郎大選,每到一處桃花林,就停下讓姑娘們上前獻花,但最後令人沸騰的局面卻是由每位折花郎把所得的桃花挑一支送給其中一位姑娘。送姑娘桃花之舉,算不得什麼約定,但是得到桃花的姑娘,卻是令人羨慕的。先頭因有折花郎藉著大選,把手中桃花送給心儀的姑娘,後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先例在,接到桃花的姑娘免不了心生浮想,以至生出癡念來,也是有的。

    聽得蔣白的話,莫若慧不由捏捏她的鼻子,取笑道:「你就認定會有女娃對你生出別樣想法了?」

    「我這不是先提妨著嗎?」蔣白拍開莫若慧的手,反摟住她的肩膀,悄悄笑道:「慧姐姐放心,你接了我的桃花,我將來幫你尋一個好夫婿。你可不要小看我,我鎮日跟在哥哥身邊,各家府裡的哥兒都見過,誰個好,誰個不好,可是清清楚楚的。有好的,我讓娘和祖母幫著你說和,一准成事。」

    「啐,小小年紀,說什麼呢?」莫若慧紅了臉,推開蔣白,瞪她道:「你也進來好長時間了,小心惜兒又進來趕人,快些出去罷!」

    「姐姐先答應到時去接我的桃花,我就走!」蔣白見得簾子晃動,知道是莫若慧的丫頭惜兒回來了,忙拉住莫若慧的手,眼見她紅著臉點頭,這才鬆開,一溜煙走了。

    惜兒掀簾子進來,一抬頭見蔣白掀另一邊的簾子出了屋子,才叫一聲白少爺,蔣白就溜的無影無蹤,一時進屋坐下,欲言又止。

    惜兒今兒十三歲了,略略曉事。她是莫若慧從莫府帶來的丫頭,極是忠心,這些時候見蔣白常來莫若慧房中,兩人親密無間,玩笑無忌,一時看在眼裡,卻急在心中。姑娘十一歲了,過兩年自然要許人,現下鎮日和白少爺混著,這卻不是一個事。若是壞了名聲可如何是好?她這會想著心事,見莫若慧低頭做針錢,終是忍不住挪過去小聲道:「姑娘,這裡總是閨房,怎能讓白少爺一坐半天呢?」

    「我知道,以後讓她少來就是。」莫若慧頭也不抬,卻暗暗笑了,若是惜兒知道蔣白是女娃,不知道會錯愕成什麼樣子呢?

    蔣白每回進莫若慧的房裡,都看到惜兒不友善的眼神,自然要避著她,當下落荒而逃,忙忙往前頭去了。卻見穗香跑來道:「白哥兒,福王來了,說要見你並玄哥兒青哥兒,你可是快去。」

    作者有話要說:笑瞇瞇更新了。

    PS:星期六和星期天有事不更新,大家星期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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