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千金 正文 7、腹黑小蔣白 ...
    「小白,被打了哪兒?」賀圓聽得蔣白和沈天桐打架,自然讓人把她叫進房細問,待見得她新得的銀鼠大氅髒了一大片,腰帶也斷了,不由嚇了一跳,挺著肚子拉蔣白過去,在她身上又按又捏的問道:「哪個地方痛?讓娘看看。(小說~網看小說)」

    「娘,沒事兒,你不用擔心!」蔣白眼睛骨碌碌看一下四周,見丫頭們沒有在跟前,便悄悄俯在賀圓耳邊道:「沈天桐沒打著我,我怕爹爹責備,假說也被他打了。他比我大,比我高,比我壯,自然不好意思說打不過我,灰溜溜回府去了。」

    「你呀你!」賀圓一聽,不由失笑,一時捏蔣白的臉頰,小聲道:「蔣家一向和沈家不和,自打沈願之辭官,沈家和蔣家更加敵對,現下你打了沈天桐,怕沈家要借題發揮呢!你還得裝幾天病,只說被打的內傷了,要好生養幾天傷,乖乖陪我在房內學刺繡罷!」

    一說刺繡兩個字,蔣白想起自己在針線房內的舉動被沈天桐瞧了去,一時又羞惱起來:沈天桐,你要是不把這個事情說出去,你扯斷我腰帶之事,就此作罷。要是把我對鏡貼花黃的舉止說出去,看我不再次打得你滿地找牙?

    卻說沈永陽從兒子沈六柏嘴裡得知沈天桐和蔣白打架的經過,讓人叫了沈永滬到書房敘話,只道:「先皇在時,深怕尚家勾結蔣家,將來朝堂成為尚家這些外戚的天下,又礙著皇后和太子妃都是尚府之人,一時不好動尚家,只得釜底抽薪,先打壓莫家,繼如打壓蔣家,使尚家失去臂膀。去年初便換我們沈家領監軍之職,分薄蔣家的兵權。現下朝內還是重文輕武,蔣家也大大不如前,自然不甘心。」

    沈永滬接口道:「先皇既駕崩,新皇即位未久,太后和皇后同是尚家之人,與將軍夫人關係密切,這分薄的兵權,能不能回到他們手裡,還是未知數。這回蔣白和桐哥兒打架之事,未嘗不是蔣家試探我們沈家之舉。蔣白一口咬定被桐哥兒打了幾拳在身上,我問了柏哥兒,他說蔣白看著雖柔弱,身手靈活,桐哥兒想打他幾拳,只怕不易。桐哥兒有沒有打著蔣白且不論,蔣白兩拳打在桐哥兒臉上,猶如打在沈家臉上,怎能只看作小孩兒打架那般簡單?」

    「桐哥兒是蜀王的伴讀,按理來說,蔣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偏這回把桐哥兒打成這樣,內裡原故,達得深思。只是桐哥兒雖挨了打,卻不能嚷出來。一來咱們沈府雖是以文為主,一向也延請武師在府教導子弟一些強身之術,並不像小門小戶的讀書人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二來桐哥兒大著那蔣白兩歲,不被人說以大欺小就罷了,如今反被打,卻是沒面子之事。」沈永陽沉吟著道:「咱們沈家現下也掛著監軍之職,於武學和兵學謀略一事上絲毫不知,也是不妥。趁著這時候,倒要尋訪高強的武師和善於謀略的名師教導桐哥兒等人。桐哥兒遭蔣白這一打,必會奮發,以求超過蔣玄和蔣白。將來卻能當個名副其實的監軍。」

    沈永滬點頭贊成,兩個人在書房計議到掌燈時分方散。

    沈天桐這回臉上受了傷,進宮伴讀的事自然暫時擱下,好在年關將近,顧秋波等人也差不多歇學假,倒不礙什麼。因沈府原也延請了學問深厚的夫子在府當西席,沈天桐早晚過去請教一回就罷了。待聽父親沈永滬說道要請一個武藝高明的武師回府,自然高興,只暗暗想像著自己學藝有所成,也把蔣白打得鼻青唇腫的樣子。這一天正拿一本書在看,沈夫人處的丫頭匆匆進來,行了禮之後道:「少爺,敏王妃來了,因是坐了小轎過來的,不欲驚動人,府裡沒有開中門迎接,只從小角門進來,現下已到了夫人的院裡。指名要見少爺,夫人讓我來請少爺。」

    敏王妃沈玉照是沈夫人嫡出的女兒,先時因相貌刺繡皆出色,選進宮當司繡女官,後來得了皇后的青眼,將她配與二皇子敏王,冊封為敏王正妃。只是她體弱,小產了兩次,又保養了兩年,這才生下顧秋波,之後再沒有生育。因身邊只有顧秋波一個嫡子,只怕他有個閃失,拘的極緊。待得選了沈天桐和沈六柏給顧秋波當伴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待聽得沈天桐被蔣白打得臉青唇腫,自然派了內侍來看視,詢問究竟。只是究竟疑心此事不簡單,趁著今兒空隙,卻坐了小轎親過沈府來。

    沈夫人見沈玉照來了,自然知道是為著沈天桐被打之事,少不得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沈玉照在沈府探問事情究竟的時分,皇后尚如貞也召了尚婕進宮追問此事。

    因上回要給顧正充選伴讀,尚婕怕宮裡會選上蔣白,便進宮見過了太后和皇后,面稟了蔣白小時候體弱而扮作男娃養的事,此事王太醫也知情等等。尚如貞一聽蔣白是女娃,卻暗暗欣喜。這一輩尚家嫡出的姑娘,不是年紀略大,就是尚在牙牙學語,過幾年太子顧正充選太子妃,只怕尚家要落空。蔣白既是女娃,卻多了一個太子妃的人選。一時暗示尚婕好生看護蔣白,這當下聽得她和沈天桐打架,身上著了沈天桐幾拳,自然不放心,少不得要讓太醫出宮給蔣白診斷診斷。

    尚婕見尚如貞著急,便把事情如實說了,笑道:「皇后娘娘,小白鬼著呢,哪會被打?」

    「沒有打著就好。只是沈家那起文官,心思最是彎彎繞繞,不定就認為白哥兒是受大人指使,這才打沈天桐的,這會肯定到敏王妃跟前哭訴去了。」尚如貞歎道:「我一聽得兩個打架,倒忙著賜下傷藥給白哥兒,這當下宮內眾人知道白哥兒也傷著了,並不是蔣家之人欺負沈家之人,倒止了閒話。」

    尚如貞說著話的當兒,沈玉照在沈府對沈夫人道:「蔣家說道蔣白傷的極重,也不上學了,只在房內養傷。皇后娘娘聽得他被桐哥兒扯破了衣裳,扯斷了腰帶,已是賜下一件孔雀氅、一件鶴氅,並一條玉腰帶與他。另賜了補藥傷藥,只讓他好生養著。皇后娘娘大張旗鼓賜東西,倒使人以為蔣白傷的比桐哥兒嚴重些。咱們待要去討個說法,倒不好討了。」

    沈夫人還沒接話,見得沈天桐進來,且待他給沈玉照行過禮,挨自己坐了,這才道:「桐哥兒,你過了年也就十歲了,算得上半個大人,有些事兒自己得有一個主意。這回被打之事,據你自己看,應該如何處理?」

    沈天桐聽得沈玉照來了,卻暗暗心驚起來,意識到自己和蔣白打架之事,涉及的是兩個家族的臉面,一個不好,卻上升為兩個家族的爭鬥。事情的因由不過是自己去偷窺蔣白做針線,蔣白被窺破了行跡,羞惱之下才打的自己。自己只想尋機私下教訓一下蔣白,卻不想讓此事變成政治事件。因一邊尋思,一邊斟酌言詞道:「孫兒以為,不宜鬧大了。若鬧大了,顯的咱們沈家小題大做,落了人口實。」

    沈玉照點點頭道:「桐哥兒慮的極是。皇上雖說看重沈家,只是太后和皇后俱姓尚,自然幫著蔣家,真鬧了起來也不好。」

    因沈天桐自己力主平息和蔣白打架之事,此事也就雷聲大,雨點小,很快就揭過了。自此後,沈天桐除了讀書之外,卻拚命練武,只想有朝一日,憑著自己的身手教訓蔣白一頓。

    蔣白假意養傷,倒消消閒閒過了年。到得三月,賀圓又生下一個男嬰,取名蔣庚,閤府自然慶祝了一番。待蔣庚滿月後,蔣老夫人卻病了,王太醫來看視過後,跟蔣鎮和尚婕道:「老夫人年事已高,此番也不好用重藥,只能在飲食上頭用功夫了。若是過得暑熱,或能熬到年底。」

    話已至此,蔣鎮和尚婕自然知道蔣老夫人年限已到,非人力可挽回,也無可奈何。

    蔣老夫人也知道自己不久於世,拉了尚婕道:「莫家的平哥兒和慧姐兒還算聰穎,若我熬不過今年,你幫我看顧他們一些。若他們有個出息,莫家還能撐住,不會敗的乾淨。」

    尚婕有些心酸,自然應承了下來。

    蔣老夫人知道尚婕既然答應了,自然會額外看顧莫若平和莫若慧,倒鬆了一口氣。一時卻另有一件事不能寬心,只道:「我還以為看得見華宏他們也娶妻生子呢,誰知他們遲遲沒有動靜,想來是見不到了。」

    「怎麼會見不到呢?我這就讓華宏他們娶親去。」說起蔣華宏他們,尚婕也苦惱著。老三蔣華宏今年三十一歲了,遲遲不肯娶親,底下的老四蔣華寄,老五蔣華曾,老六蔣華蓋,全部推說待老三蔣華宏娶了,他們再娶。為著此事,尚婕差點愁白了頭髮,這回見蔣老夫人如此,強笑道:「上回華安和華寬一起娶親,這回就讓華宏他們四人一起娶親,辦個更熱鬧的喜宴。我找兩位媳婦商議一下,不能任著他們四人再推脫下去了。」別的人家,三十一歲的男人,都快做爺爺了,咱家倒好,三十一歲還不娶親。這一回,定要動用所有的人,一氣兒娶回四房媳婦來,一鼓解決四個難題。尚婕雄心壯志的計議,決定連蔣玄蔣青蔣白這些娃兒,也要動員起來,讓他們也出出力。

    蔣玄蔣白蔣青聽得讓他們幫忙給四位叔叔找嬸嬸,都有些興奮,一早到練武廳便竊竊私語著。顧正充顧秋波見得他們小聲說,大聲笑,不由有些好奇,湊過去問道:「什麼事這麼神秘?」

    蔣白見顧正充顧秋波他們詢問,眼睛一轉,笑嘻嘻道:「明兒府裡要辦個家宴,請各府裡的夫人和姑娘來聚一聚。祖母讓我們幫著在姑娘們中間給四位叔叔找嬸嬸呢,大家有空也來幫幫忙!」人多好辦事,讓太子和蜀王也幫忙叔叔們找嬸嬸好了。祖母說了,若是三叔他們娶了親,太祖母一歡喜,說不定病情就好轉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天氣好冷,大家要注意加衣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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