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娘等人正找蔣玄蔣白他們,一轉頭見李嬤嬤匆匆來了,不由笑道:「李嬤嬤,你這是怎麼啦?青天白日的,倒一副遭劫的樣兒。(小說~網看小說)」
「可不是遭劫了?」李嬤嬤一見李奶娘等人,不由拍大腿道:「你們可是找玄哥兒和白哥兒?他們在月洞門那頭打劫經過的婆子和丫頭呢!我怕他們有個閃失,忙忙過來告訴你們的。」
李奶娘一聽,忙領了丫頭飛奔過去月洞門那邊,卻不見了蔣玄他們,一時倒真怕他們有個閃失,都著急起來。沒法子,只得令人去告知蔣華安。
蔣玄蔣白他們這會卻換了地點打劫,都笑嘻嘻道:「李嬤嬤肯定去通風報訊的,只是咱們也不笨,哪會留在原地等她們捉個正著?」
說著話,各自把糖紙剝開,把糖含進嘴裡。得虧李嬤嬤懷裡藏了三顆糖,這才避免了分贓不均的慘劇,三個山大王這會依然和睦相處,有商有量的。
「咯」的一聲,蔣青把嘴裡的糖咬碎了,嚼了幾嚼,沒一會,糖就融掉了,只餘一點甜味,連渣星子也沒有了。不由摸摸腮幫子,嘿嘿笑道:「這糖真甜!」
蔣白把糖含在嘴裡,用舌頭頂到腮幫子,揮舞白嫩小手,下結論道:「打劫來的糖比較甜!」
蔣玄嘴裡的糖也嚼碎了,這會拿手遮在額角上作遠望狀,「又有肥羊來了,小的們,作好準備。」他這裡說完,仔細一瞧來人,卻慌了神,轉頭喊道:「風緊,扯乎!」說著撒腿就跑。蔣青和蔣白也瞧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卻是蔣華安,忙緊隨在蔣玄身後就跑。
「往哪裡跑?」蔣華安一個起落,氣定神閒攔住三個小傢伙,順便把跑得太快,收勢不及撞在他大腿上的蔣白一撈,提了坐在肩頭上,俯頭對蔣玄和蔣青道:「都跟我過來,皮得沒邊了,居然打劫李嬤嬤。」
賀圓聽得蔣玄蔣白去打劫李嬤嬤,只為了一顆糖,不由發愁,蔣玄還罷了,若再任由蔣白這般下去,只怕真會養成男娃兒性格。一時跟蔣華安道:「以後每早你們練武,只叫人領小玄過去,留下小白跟著我學一個時辰的女紅。她現下也五歲多了,先得學學打絡子,過些時候學著繡手帕子。畢竟是女娃兒,將來尋婆家的話,一點針線活不會,可是吃虧。」
「不會針線活照樣能找個好婆家,我蔣華安的女兒,誰敢嫌?」蔣華安豎眉道:「再不然,到時挑兩個針線過人的丫頭陪嫁就成了。」
「胡說什麼呀?若是將來嫁人,別的還罷了,她自己的裡衣和相公的裡衣,難道全部讓繡娘和丫頭做?」賀圓見蔣華安疼著蔣白,不捨得讓她學針線,伸手指戳戳蔣華安的胸口道:「自打我嫁過來,你不是非要我親手做的裡衣才穿?」
「那是因為你做的,穿起來舒服。」蔣華安一把捉住賀圓的手指,把她扯過來摟在懷裡,低低道:「莊哥兒也一歲多了,咱們再生一個罷!」
「我今兒被莊哥兒鬧的全身沒力氣。」
「你不用出半分力,只要乖乖躺著就行。」
「……」
見得蔣白模樣雖好,舉止跟蔣玄一個樣,賀圓終是怕她移了性情,每早撥了一個時辰教導她女紅,又慢慢教她一些女孩子該注意的規矩。蔣白見蔣玄不用學針線,自己卻要學,只是偏著頭問賀圓道:「娘,哥哥怎麼不用學這個?」
「哥哥是男娃,就不用學這個。」賀圓見蔣白還有些懵懂,摟過來道:「白哥兒,你是女娃,因為小時候身子弱,這才跟哥哥扮成一樣,當男娃養的。」賀圓細細解釋了一遍為何要把她扮成男娃的原因。
蔣白倒伶俐,一下就明白自己跟蔣玄不同,聽得賀圓的解釋,點頭道:「我知道,扮了男裝就不會生病。」
「是呀,可你終究是女娃,自然要學刺繡女紅。若不然,將來換回女裝,只會舞劍,總歸不妥。」賀圓笑著摸蔣白的頭,開始手把手的教她刺繡。
過得幾個月,趁著蔣華安生辰,蔣白花了幾天功夫,繡了一隻荷包送上,甜甜笑著說:「祝爹爹福壽安康!」
蔣華安接過荷包一看,昧著良心大力讚道:「這繡的蘋果真漂亮!」
「爹爹,人家繡的是仙桃!」
「哦,這個仙桃繡的圓圓的,很漂亮!」
「爹爹喜歡就好,我明兒再給你繡一條手帕子。」
「小白繡的東西,爹爹當然喜歡!」
荷包上那個圓圓皺皺的東西原來是仙桃啊!仙桃要是長成那樣子,就叫人發愁了!蔣玄遞上自己準備的壽禮,一探頭見到蔣白繡的荷包,悄悄吐了一下舌頭。卻聽蔣白過來問道:「哥哥,你也覺得我繡的仙桃漂亮,是不是?」
我可以說不是嗎?蔣玄見蔣白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終是不忍心說實話,只得胡亂點頭道:「嗯,很漂亮!」
「既然哥哥也覺得好,下回咱們生辰互送禮物,我也繡一隻荷包送你。」蔣白極開心,笑的小嘴角翹翹的。哈哈,女娃就是天生的手巧,隨便繡個荷包都有人搶著要。我決定了,一定要好好的學刺繡,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嗚嗚,我不想收到那麼醜的荷包呀!蔣玄暗暗後悔剛才違著良心誇那只荷包漂亮了!
蔣白見得蔣玄的樣子,嘻嘻笑著道:「哥哥,你聽得我要親手繡荷包給你,高興壞了吧?還有兩個月就是咱們生辰,我會好好繡的,一定繡出一個比送給爹爹還漂亮的荷包。到時你把零碎東西放到荷包裡,天天掛在腰上,可威風了!」
蔣玄瞧一眼蔣華安,見他已是把零碎東西放進蔣白繡的荷包裡,把荷包掛在腰上了。這會不由默默淚了,我不要像爹爹這樣,在腰上掛一個那麼醜的荷包啊!
因得了蔣華安的讚賞,蔣白歡快的學著繡荷包,這天早起又做了一回刺繡,這才換了衣裳,領了人往練武廳去。才到練武廳,卻見得廳外站了許多眼生的人。因將軍府眾人癡武,時有武將過來跟蔣華安等人切搓武藝,蔣白見來了許多人,倒也不以為意,恰好蔣華蓋出來,不由上前問道:「六叔,今兒來的是誰?好多人呀!」
「玄色衣裳那位是安東王、大紅衣裳那位是蜀西王、石青色衣裳那位是晉南王。」蔣華蓋見蔣白來了,笑道:「玄哥兒青哥兒已見過他們了,你也快進去見見。以後他們就要和你們一起學武了。」
原來南昌國與北成國聯姻,南昌國公主嫁與北成國三皇子唐至禮為正妃,育有三子。今年初,唐至禮之子唐世成來南昌國拜見崇昭皇帝這個外祖父,執禮甚恭,又上表欲與幾位表兄弟談文論武,崇昭皇帝自然應允。
誰知因現下太平盛世,南昌國漸漸輕武重文,皇孫們只顧讀書,頗有些荒廢武學之舉,詩書一道倒能與唐世成論個高低,武學一道,卻不是對手。
崇昭皇帝見唐世成不過八歲小兒,卻文武雙全,一下把自己幾個皇孫比了下去,心下頗為不快。
太子和二皇子等人這會也懊悔平日不為兒子們尋個高明的武師學藝,致使失色於唐世成,面上無光。待唐世成一走,一時都忙著尋覓武師回府教導兒子們武藝。
後來二皇子府裡的冪僚提了一句,說道學武最好之去處,莫過於將軍府。又說道將軍府眾兒郎最是醉心武學,一會走路就開始練武,他們府裡五六歲大的哥兒,一拳就能打倒一個文弱書生,若是跟著將軍府這些哥兒練武,大家爭競著,進益最快云云。
二皇子一下意動,尋太子把冪僚的話說了。太子也點頭道:「此話甚有理。」因稟了崇昭皇帝。崇昭皇帝便道:「既如此,每月中旬,便把正充,秋波及眺飛送到將軍府學武罷!不必勞師動眾,只著將軍府諸人平常待之即可。」一時宣了蔣華安進宮,面囑了幾句話便叫顧正充他們出來拜師。
安東王顧正充今年八歲,是太子嫡長子。因他是皇長孫,性子又頗為沉穩,崇昭皇帝最為重視。
蜀西王顧秋波是二皇子嫡長子,今年七歲,深得其父喜愛。
晉南王顧眺飛是三皇子嫡長子,今年六歲,自小說話討人喜歡,當今皇后甚為寵愛。
卻說蔣華安聽得蔣白的聲音,也忙讓她進去見過顧正充他們。
顧正充雖為皇太孫,性子溫厚,見蔣白行禮,忙道:「不必多禮,我們跟著少將軍學武,也算是少將軍的徒弟,以後咱們就是師兄弟了。」
顧秋波和顧眺飛見得蔣白的模樣,卻互視一眼:早前就傳聞將軍府白哥兒長的像女娃,如今一見,果然!真造孽,將軍府哥兒一向威武,不知道怎麼就出產了一個娘娘腔?聽聽這聲口,脆生生的,像出谷黃鶯,叫人聽了直打顫。
作者有話要說:笑瞇瞇更新了,求鼓勵!
大家,以後更新時間定為每晚的八點至十點左右。因為年底事忙,沒辦法保證日更,如果有事不更,會在文案上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