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除了曾啟梅偶爾還問一聲其他的人都眼睜睜地看著手術室的門。
六點零五。
六點十分。
六點二十。
尚書軒不安地踱步心臟揪成了一團恨不能立刻推開門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狀況。
手掌整個地按在了門上劉末暉的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吉人自有天相香憐會沒事的。
不知道這句話是安慰尚書軒還是僅僅在說服自己。
是一定會沒事的。尚書軒艱難地回答。
湯姆斯教授的手術一向是不開監測儀的。
所以休息室裡那台通向手術室的錄像機屏幕一片漆黑。
六點半了。曾啟梅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像是一把重錘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在手術前大家的情緒都很樂觀誰也不認為駱香憐會出什麼事。所以即使在手術室外也能夠談笑風生。
可是這時候儘管互相安慰心裡卻多少明白手術並不是那麼順利。
駱香憐不會出什麼事吧?
六點四十分。
六點五十分。
手術室的金屬門把駱香憐和尚書軒隔成了兩個世界。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腫塊長大得超過了預期!
尚書軒的喉頭緊縮一拳恨恨地砸到了牆上。
他不應該同意這項手術方案如果進行保守治療像劉綰到現在還是鮮活的。
是自己的大意讓駱香憐
七點鐘的分針終於跳過了最後一秒。
在一片靜寂的望眼欲穿中手術室的門終於向兩邊打開。
尚書軒從跌坐的椅子上跳了起來走在最前面的湯姆斯教授臉色疲憊。
教授!他喊了一聲。品|書|網
對不起尚。湯姆斯教授略帶倦意的聲音讓尚書軒站得筆直的身體晃了一晃。
如果不是尚書亭在一邊扶住也許就這樣如玉山傾倒跌在醫院的走廊上。
他一生中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都能舉重若輕鎮定恆常。
可是這一刻卻像是整個世界在他的面前傾塌了下來。
眼前在瞬間是一片黑色的幕布壓得他的胸口艱澀異常連一口氣都吐不出來。
他茫然地看向前方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
書軒!伍思明緊跟著湯姆斯的步伐走了出來你別激動只是手術中腫塊長到了一個我們沒有預見的直徑
她讓我去看她!尚書軒忽然激動地揪住了伍思明的衣領讓我去看看她
香憐沒有死!伍思明急忙把最重要的結論喊了出來。?尚書軒彷彿沒有辦法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手還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
只是可能在記憶區出了一點問題但生命沒有問題聽懂了嗎?伍思明無奈地說教授感到抱歉的是這個不是
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尚書軒高聲喊了一句彷彿不敢相信似的又低低地問了一聲。
是的。湯姆斯教授點頭。
教授你怎麼可以話只說一半呢?尚書軒無力地跌坐到了椅子上我還以為還以為香憐她
對我這麼沒信心?湯姆斯教授的咕噥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香憐被推回病房了嗎?尚書軒重又站起來我去看她。
他剛一起腳後面立刻呼啦啦地圍上來一群人。
你們等一下現在病人還在昏迷中只能一個人去看著。伍思明連忙把人攔了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大眼瞪小眼。
一個人?
那當然是尚書軒莫屬。
還好沒事。劉綰雙手合什她也不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什麼神把所知道的中國的外國的神都感謝了一遍。
那以後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劉子沫比其他人先鎮靜了下來。
沒有香憐完全是一個健康的人了除了有可能丟掉某些部分的記憶。
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很讓人興奮。劉子沫釋然地微笑。
如果香憐忘記了書軒那可怎麼辦?
龍君兒雖然平常大大咧咧但在有些方面比曾啟梅要細心得多。
放心吧就算全都忘記了香憐也會重新愛上我哥。尚書亭自大地說。
所有的腦袋都湊到了病房的外面可是房間裡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音。
到底怎麼樣了嘛!不知道姐姐丟失了哪一塊記憶。曾啟梅最心急跺了跺腳。
尚書軒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他只是看著駱香憐安詳的面容。氧氣還塞在她的鼻端催生著她快一些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