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斯教授的時間觀念很強准四點就已經出現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教授數據出來沒有問題吧?尚書軒問。
沒問題一切都在我們的預計之中。患者的情緒良好心跳穩定腫塊也在可控範圍之內。
尚書軒放下心:一切都拜託你了教授。
湯姆斯教授點了點頭臉色嚴肅。
看著手術室的門在眼前被緊緊地合上尚書軒的心臟還是不爭氣地跳動了兩下。
伍思明留在手術室作為湯姆斯教授的第一助手。
應該沒事吧?劉子沫和劉綰雖然有點緊張但對結果很樂觀。
尚書軒嗯了一聲又喃喃低語:應該沒事。
他發了一會呆在手術室的門前來回地走了不下幾十圈。
哥你坐下不行嗎?你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我的頭都快暈了。尚書亭一把拉住了尚書軒的胳膊沒事的你不是也說湯姆斯教授在腦外科手術上是權威中的權威嗎?
嗯是的。品$書$網尚書軒吐出一口長氣手術要進行兩個小時你們不用都守在這裡去吃晚飯吧!
不急我們沒事。又一次異口同聲尚書軒只能作罷。
那書亭你和啟梅去給大家買一點便當吧。尚書軒理所當然地吩咐尚書亭。
好吧!尚書亭一拉曾啟梅你們要吃什麼報出來我和啟梅去給你們大採購。
隨便。
無所謂。
能吃就行。
還真不講究!
可是難道不知道隨便之類就是最難買的東西嗎?
曾啟梅白了他一眼:現在誰有心思關心吃什麼能夠填飽肚子就行了。
出門的時候碰到何伯抱著保溫桶進來。
何伯有我們的晚飯嗎?尚書亭大喜過望。
沒有這是給太太的。何伯立刻護住了自己的保溫桶正好給太太手術後吃。
他一邊說一邊就從尚書亭身旁擠了過去。
尚書亭訕訕地朝著曾啟梅笑:看來現在何伯的眼裡大概連我哥都沒有什麼地位了。香憐一有風吹草動頭一個緊張的就是何伯了。
那是因為你們兄弟天天都上班家裡只有姐姐和何伯朝夕相處。何況姐姐又是一個那麼善良的人善解人意很難有人不喜歡她的。
要真正相處過了才會知道她的好。尚書亭歎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們回到醫院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剛剛趕來的曾燁夫婦都仍然齊刷刷地或坐或站地滯留在手術室的門口。
這麼壯大的規模居然沒有醫生來趕人
不過連院長都進了手術室恐怕手底下的人也不敢來趕吧!
開晚飯了。曾啟梅喊了一聲。
你們回病房去吃吧那裡地方寬敞。尚書軒面無表情。
那你呢?尚書亭提著大盒子。
我在這裡守著。尚書軒隨手從他的盒子裡拿了一個便當盒你們都去病房吧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連劉子沫和劉綰這對親生父母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趕走。
別勸他了。劉末暉阻止了尚書亭他回病房也吃不下的走吧我們在這裡確實有點有礙觀瞻。
尚書軒食不知味再加上平時一向是食不厭精的便當吃了一半就直接扔進了垃圾筒。
雙手斜插在口袋裡暮色裡他的影子被斜暉拉得很長在空寂的手術室門口顯得說不出的寂寥。
心情忽然有些煩躁抬腕看著表兩個小時彷彿比過去所有的時間都長。
秒針單調地一格一格地劃著圓一聲一聲地劃在他的心上。
六點差十分。
手術室門口又聚集了人龍君兒不知道從哪裡趕過來臉上的妝有點糊。
手術還沒有結束嗎?她急急地詢問。
還有十分鐘。曾啟梅嘴快地回答君兒你怎麼才來!
哦我剛下的飛機。龍君兒抹了一把汗。
又去哪裡了?你不是辭職了嗎?曾啟梅疑惑。
嗯。龍君兒含糊地答應了一聲手術一切順利吧?
尚書軒死死地盯著腕上的手錶根本沒有心思聽兩個曾啟梅和龍君兒的一問一答。
厚厚的金屬門彷彿是銀河的此岸與彼岸。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卻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初春的白天還是很短。六點鐘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尚書軒抬頭看向手術室大門依然緊閉。
已經兩個小時了為什麼還沒有出來?曾啟梅第一個按捺不住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手術的過程中會有一些延誤這是正常現象。尚書軒平靜地解釋可是斜插在褲袋裡的拳頭卻握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