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三個人埋頭苦幹竟然連時間都忘了。
夕陽從天際灑下的金光落在尚書軒的肩頭。彷彿整個人都閃閃發光了似的他的襯衣顯得纖塵不染。
駱香憐有一個瞬間發不出聲音。總覺得這樣天神般的男子不會那麼容易屬於自己。
尚書軒走了過來這時候才看到他的襯衣鬆了兩個扣子露出了精緻的鎖骨。
那些夕輝便像是層層疊疊地灑在他的發上彷彿他化身成了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神。
香憐?他疑惑地叫了一聲駱香憐才回過神來把自己的手交給了他。
轉過臉來的時候夕陽才戀戀不捨地從他的肩頭滑開卻滑落了駱香憐紛紛揚揚的心事。
啞然失笑之後仍然由劉加偉充當司機。
剛駛出公司大廈的地下車庫尚書軒忽然想起了什麼:加偉去央行一趟我要去保險庫裡拿件東西。
劉加偉雖然覺得奇怪卻沒有動問。
尚書軒進去了不久以後就拿了一個封口的資料袋走出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這是我的祖父留給我的囑咐我遺囑有變的話再拿出來。
駱香憐很好奇裡面究竟會裝的什麼那個曾經在尚低一手遮天的老人為自己最疼愛的長孫——或者說是名義上的長孫——留下了什麼呢?
直覺的她覺得會是一張護身符。
可是也許他不會知道尚書軒的某些才華會被遠在意大利的教父看中。
汽車順著林蔭密佈的山道開進去駱香憐緊張得雙手冒出了冷汗。
尚書軒笑她:皇帝不急急太監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
駱香憐喉嚨乾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侷促地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麼還是在期待著什麼。
三個人到達尚宅的時候看到尚書亭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也許是經過了生與死的考驗他的臉上多了兩分沉穩。品$書$網
大哥對不起我連累你了。他坦白地看著尚書軒我知道整個事件只是一個騙局的時候我竟然鬆了一口氣。
駱香憐打量了他一遍發現除了臉色憔悴看不出明顯的傷痕立刻就鬆了口氣。
尚書亭轉首看他卻是欲言又止。
尚書軒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們進去吧。
尚家的律師朱品良已經等候在客廳裡看到幾個人進來恭敬地站著。直到幾個人相繼落座他才微笑著開口。
二少交給了我一份遺囑但是我記得老爺子訂立遺囑的時候還對我交代了一句大少爺手裡應該仍然有一封遺囑不知道帶來了嗎?
尚書軒眸光微閃沉默著把仍然封著口的年皮袋交給了他。
駱香憐屏息靜氣也許今夜又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劉加偉顯然也持相同看法在沙發上尋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上去閒適自在實際上輕輕扣擊沙發邊緣的手指卻讓駱香憐看出了他的緊張。
朱律師您宣讀吧。尚書軒淡淡地說。
朱品良已過中年頭髮卻梳得一絲不苟。一副金邊眼鏡配合著他微微發福的身材一看而知他屬於這個城市的精英。
作為尚氏的家族律師他是由尚家的祖父親自指定了。
好我先讀一下二少爺手裡的這份遺囑是你們手裡各執一份遺囑的補充。朱品良用手指象徵地托了一下鏡框。
尚書亭低著頭不敢看其他人。
而尚書軒則只露著悵然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清清淡淡。
事實上這遺囑讀與不讀都沒有什麼兩樣。
正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威天集團全部交給尚書亭經營所有的股權包括暫時交由尚書軒使用的百分之二十都在尚書亭二十七週歲的時候移交到他的名下。
縱然如此大家的心裡仍然不是滋味。
尚書軒為尚氏的存在和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卻由這樣薄薄的兩張紙一筆地抹殺。
連尚書亭都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皮鞋尖。
駱香憐擔憂地緊緊握著尚書軒的手他卻只是淡然微笑拍著她的手背:這樣好了我也是一無所有。
他似乎真的鬆了口氣的模樣連笑容都是溫潤的。
尚書亭迅速地抬起頭嘴唇動了動目光裡含著真實的歉意。
也許經歷過這樣的一個關口他才明白了尚書軒對自己的手足之情。不然怎麼樣他們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相依為命的親人。
駱香憐故作輕鬆地笑:這樣很好我也不會自卑得太厲害。
臉上的塵埃在夕陽下看得不是很分明。可是眼睛裡的光芒卻像是曠野裡的星星。一閃一閃地一直顫抖到了最細的神經末梢。
這樣的結果其實很好。
駱香憐甚至帶著恐懼的心情看著朱品良拆開了那封完好的牛皮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