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一亮衣櫃的門被打了開來。
相比較衣櫃裡的黑咕隆冬有月光照進來的房間已經算得上亮堂堂了。
你沒事吧?她因為沖得太急一下子衝到了他的身上。
結果他一步沒有站穩就朝後跌了出去扎扎實實地坐到了地毯上。
駱香憐的手在他的身上一撐聽到他發出一聲悶哼連忙又撒開手。藉著月光看到一手的血紅忍不住駭得臉色發白:怎麼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裡?
別擔心就是胳膊上被紮了一刀而已。尚書軒眉眼清淡似乎真的只是一樁小事不值得掛在心上。
駱香憐回想起剛才的情景根本不信。她的手從他的臉摸到了他的。
吃豆腐也不是這樣吃的吧?尚書軒開著玩笑捉起了她的手發現兩隻手都在發著抖。
你的腿有傷。駱香憐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的小腿。那裡的褲管已經被劃破血正在洇出來。
她的手抖得更厲害身子幾乎要軟了下來。品|書|網
別擔心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幹什麼的嗎?放心輕傷不下火線這一點兒不算什麼。尚書軒開著玩笑伸手打開衣櫃撕開了一件棉質的白襯衫把傷口妥貼地包紮好。
可是他的上臂包紮起來卻很麻煩因為一隻手使不上力便總是包不好。
駱香憐默默地接過了他手裡的布條在他的上臂連著繞了三圈。
然後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就撲閃在他的胳膊上。
你打的結很漂亮。尚書軒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一句實在已經是精疲力竭不要把我再趕走好嗎?
他們是誰?駱香憐忍不住問。
總是來對付我的除了商業上的對手一時還想不出別的可能。尚書軒扶著駱香憐的肩膀到了床-上立刻成大字躺了下來。
你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不是我自誇那些外科醫生怕是還不如我呢!再睡一會兒吧等明天天亮了去買一點藥自己塗一下就好了。皮外傷而已不要緊的。
駱香憐當然不信皮外傷會流這麼多血嗎?
可是看尚書軒神情倦怠又分外不忍只得由著他睡去了。
自己卻一晚不敢合眼戰戰兢兢地乾坐著很怕那些人捲土重來。
偶爾一閉眼便又立刻驚醒過來看到尚書軒仍然好好地睡著才安下了心。
睡意漸漸地朦朧了上來她就合身躺上尚書軒的身邊勉強命令自己不要閉眼可是終究捱不住還是睡了過去。
到底還是睡不踏實接連醒了幾次看到尚書軒卻睡得很好。
只是地毯上零星的血跡提醒著夜裡的一切都不是夢。
她的手輕輕撫過了他包紮好的兩處傷口。
天色大亮駱香憐這才看到他的眼眶處也有一塊烏青。如果再差分毫那他的眼睛
越想越覺得後怕喉嚨裡哽了一個硬塊似的怎麼了嚥不下去。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尚書軒叫醒尚書軒卻睜開了眼睛。
我們去醫院看看呃或者去買點藥消炎止血什麼的。駱香憐急急地開口彷彿怕晚了一秒他就改了主意似的。
不用我帶來的那個箱子裡這些東西都有。尚書軒重又閉上了眼睛。
駱香憐氣結:那你昨天怎麼不說!
睡覺皇帝大實在累得很了。尚書軒笑地說著坐了起來一隻手就勾過了她的脖子。
她微一掙扎他已經垮下了臉:香憐你不是這麼小氣的吧?看在我渾身是傷的份上就讓我稍微的一親芳澤好不好?
駱香憐板著臉:看來傷得還不夠重!
你希望我再傷得重一些?尚書軒看著她認真地問。
這是什麼意思?
駱香憐心裡發慌卻只是咕噥了一句:我沒這麼說你
他還是他嗎?
真是混亂!
從踏上海南的第一天起有些什麼就悄悄地變了。在藍天碧海之間的尚書軒有著從所未有的活潑偶爾還會開個幽默的玩笑。
遠山是紫色的在漫天的朝霞裡天空呈現出一種妖艷的冰藍色連雲翳都變得瑰麗起來。
真美。駱香憐輕輕地讚歎了一聲我去拿行李箱。
她伸手想要打開卻發現有密碼鎖。
唇畔便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他當然是不信任自己的。
勉強地把重重的行李箱拖到了房間裡尚書軒已經把那件血衣換了下來。
真絲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襯出了一分難得的從容。
天空似的淡淡的藍色幾乎和背景融為一體襯著一張可以把女人都嫉妒死的俊美容顏說不出的和諧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