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有佳人,清水出芙蓉。
倘若你在迷城問起這句話,被問到的人肯定會給你一個白眼: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這句話就是指迷城第一美女姚菲菲啊。
姚菲菲?何許人也?
迷城首富姚定萬的掌上明珠,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才情橫溢,美若芙蓉。因此,又得一別稱芙蓉女。她是迷城每個男子心目裡的夢中情人,尚未及笄之時,上門求親的人便已絡繹不絕。到了及笄之後,更是要將首富家的門坎踏破那麼厲害。但也許是才女心情高傲,甚是沒找到一個看對眼的。以至於現在她已十七歲芳齡卻依然待字閨中。
三月,春光明媚,桃花粉嫩。在迷城,更是桃花綻放滿城。再加上迷城的湖泊眾多,清水幽幽,小船泛湖,倒成了一件別有韻味的雅事。
難得的興起,姚菲菲命婢女拎著糕點,帶上琴案等一同去離家近的宛心湖一遊,飽覽兩岸美景。
清風暖暖拂面來,柳絮依依送芳菲。
姚菲菲一襲用金絲繡著芙蓉花圖案的錦袍,內裝粉色抹胸。杏面桃腮,明眸皓齒。長髮輕挽,墜著名貴的珠釵,蓮步款款地踏上了早準備好的畫舫。
那嬌美的模樣引得岸邊眾年輕公子臉紅心跳,恨不能化作那岸邊的美景入她的目。
姚菲菲明眸淡淡掃了眾人一眼,又是一群呆子。回頭朝一邊的婢女揮了揮手道:
「春兒,將我的琴擺好。」
「是,小姐。」一襲嫩綠衫裙的春兒手腳伶落地將琴案擺放,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小姐寶貝的琴擺放在琴案上。
姚菲菲走了過去,坐到琴案後。纖指輕彈琴弦,一陣悅耳的曲流瀉而出。秋眸滿意地笑了,果然此琴音質不凡,也不枉當初用高價買下它。
「開船吧。」她朝春兒點了點頭。
「是。」春兒機伶地走到一邊,吩咐船夫。
船漸漸划動起來,碧水清澈,泛起一圈圈的漣漪。陽光映照在湖面,彷彿無數的星星墜入湖裡,璀璨奪目,美不勝收。
姚菲菲目光隨著游移,突然停在了湖邊的一對相互交頸而眠的鴛鴦身上。櫻唇淺淺一笑,腦海閃過幾句詩:遲日江山麗,春暖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可不是正應景嗎?
素手纖纖,就著琴弦一拔。一段輕快的曲子在指尖吟唱出來,曲聲悠揚,每一下拔琴弦,便代表她此刻歡快的心事。
「小姐,小姐——」
突然春兒跑了進來,打斷了優揚的琴音。
姚菲菲蛾眉一擰,有些責怪地望著冒失的婢女。
「這麼冒冒失失做什麼?」
「小姐饒罪。」春兒半福了福身,嘴卻不停。「小姐,那邊有一艘船,船上的公子好俊。是奴婢見過最俊的男子了。」語落,秀氣的臉蛋紅通通的,似紅霞飛撲而上。
姚菲菲失笑,原本是這小婢女思春了。不過三月啊,正是春天的季節,難怪呢。目光望著漸遠去的交勁鴛鴦,心裡也漸有失落感。轉眼間,青春又逝一年。歲月不饒人,她的另一半又會在哪裡呢?
春兒眨了眨眼,望著一臉失落的小姐。眼睛卻驀然一亮,小姐才情縱橫,又美如天仙,能配得上她的也唯有方才看到的公子那般的俊才。
「小姐,奴婢覺得你與那艘船上的公子很配。」
「說什麼胡話?」姚菲菲嬌嗔地瞪了她一眼,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這樣的話也是隨便能說的嗎?白壁無瑕的臉蛋情不自禁地羞紅,她甚至能感覺臉上的熱度。
「真的。」春兒嘻笑,「不如小姐你親自去瞧憔,也許他便是小姐一直想尋找的契合心靈的人呢。」
姚菲菲一聽,驀然心動。但女子的矜持令她躊躇著,雙手絞著手絹,欲行又止。
「唉呀,小姐。」春兒一跺腳,「再不去那公子就不見了,您看的傳奇上面不是說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嗎?怎麼到這會兒你自己反倒猶豫了呢?」
姚菲菲咬了咬唇,她是很羨慕傳奇書上那些敢愛敢恨的女子。渴望能夠像她們一樣能與心愛的男子攜手永伴一生。聽到春兒提起,她腦海又浮現那書上的故事,臉一紅,點了點頭。
春兒一喜,拉著她就往外走去。
到了船的甲板上,河風將兩人衣袍掀了起來,墨發在臉頰掃過。
「喏,小姐就是那一艘船上的公子。」春兒指著上面一個岸頭,靠岸邊的一艘船說道。
姚菲菲順著她的手勢望去,果真見到一艘很別緻的艘停泊在那裡。船甲板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襲黑衣,看不太清他的面容。而另一個則明顯的耀目得多,他一襲月牙長袍,在河風吹拂中,衣袂飄飛。三千墨發用玉簪挽起,髮梢隨風搖曳。雖沒有完全看清他的面容,但也足夠知道他該是多麼出色的人物了。
她玉頰一紅,只覺得心怦怦怦地跳得厲害。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道這就是書上所說的一見鍾情嗎?秋波盈盈,帶著幾分羞澀。那精緻的面容越發的美麗,瞧得一旁的春兒都呆了。哇,小姐這模樣真的很美,簡直比滿城的桃花還要艷麗。
「春兒,你可知道那是哪家的公子?」應該不是迷城的嗎?從沒見過如此不凡的公子。
春兒搖了搖頭,「沒見。過。」
「哦。」姚菲菲有些失望,果然不是迷城的人嗎?
「小姐,要不咱們讓船夫去打聽打聽?」春兒見姚菲菲面色失落,趕緊說道。
「這不好吧?」姚菲菲心動,卻依然有些難為情。這般冒失,會不會被他看輕呢?
「小姐,我們可以尋個理由啊。」春兒出著主意。
「有了。」姚菲菲突然眼睛一亮,湊近春兒耳畔一陣嘀咕。
「嗯嗯。」春兒一邊聽一邊點頭,「我這就去跟船夫說。」
片刻後,船夫開始將船朝那邊的船划去。兩岸景色後移,姚菲菲心情卻越發愉悅。淺笑一直在嘴角綻放,宛如那三月的桃花。
但就在這時,那兩個男子卻上了岸,身影消失在她們眼前。
姚菲菲一驚,差點叫船夫劃快點追上去。但終究女子的矜持戰勝了那股念頭,秋瞳只是目送著兩人離去,深深的失落在臉上湧現,即時陽光依然明媚,她卻沒有了遊湖的興致。
「船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