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感慨,「趕緊去看看。」辦完事,還要盡快離開這兒,蕭衍拉起潘玉兒的手就不放。潘玉兒任由他牽領,甚至他向身邊靠靠,要看到葉思凡的人肉醬,儘管傳聞跟土差不多,她還是害怕。蕭衍暗自高興,他有了主意,上演一兩出英雄救美的戲,可別嚇到她,她不就能屬意於他。
這堆土,不仔細辨認,和別處的土,還真沒有什麼兩樣,也是因為天色在漸漸暗下來、看不太清楚的緣故吧。「這兒真的是思凡?」潘玉兒難以置信,土一樣的東西,她害怕不起來。「不會錯的,我拿生命擔保。」國師抓起一把土,沒有湊近潘玉兒,只是問,「要不,玉兒小姐聞聞,這土裡,還有些人的味道。」
人的味道,是什麼樣的?潘玉兒不知道,國師一這樣說,她更不要聞,她甚至躲到蕭衍身後去。「別嚇唬玉兒。」蕭衍自己也嚇唬過呀,但是,別人就是不行。國師把手裡的土灑回原來的地面。那就相信吧,不相信還能怎麼樣,「來人呀,把那血手帕拿來。」
有人用托盤端來血手帕。「就這樣蓋這堆土,不,思凡——上面,就可以讓思凡轉世投胎,重新做人嗎?」潘玉兒懷疑。最近怎麼都沒有夢到過葉思凡呢,莫非他已經完全消失?不至於吧。她問的是國師。國師更不確定,特別是他聽說到一兩句,也應該判斷得出,這血,根本就不是蕭寶卷的血,「玉兒小姐,這個——這恐怕是唯一的辦法,只能這樣試試。」
「好吧。把沾有皇上血的血手帕放在這片土上。」潘玉兒指向那堆國師抓起過一把的土,她自己濺上蕭寶卷血的血衣,她敢穿一會兒,也敢脫,敢丟到檀香木箱子裝的羊肉餡上,血手帕,還是不要碰吧,她怕怕的,別人代勞也一樣。「是。」有的是人代勞。
血手帕落到葉思凡人肉醬的那堆土上。「思凡,你一定要投胎做人呀,我們將來還要好好在一起。」潘玉兒祝願。「葉思凡,你如果地下還有知,敢給玉兒托夢訴苦,告我的狀,我就刨你們家祖墳。」蕭衍在心中向那堆土說,和蕭寶卷幾乎一個腔調,一個意思。儀式就這樣簡單,就算正式完成,要不,還想怎麼樣?。
「玉兒,很好,事辦完了,我們回宮吧。」蕭衍往外拉潘玉兒。「啊?」潘玉兒本來打算過不再回大齊皇宮的,可是,天黑下來,她今兒要睡在哪兒?總不能跟和土一樣的葉思凡的人肉醬在一起吧,她害怕,也沒有個睡覺的地兒。胡海狸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呀?怎麼還不出來接她走?莫非她只有跟蕭衍回宮去?胡海狸其實就在距離潘玉兒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國師和他的朋友在附近,他無法現身啊。
「走啦。」蕭衍半推半抱,把潘玉兒帶上御輦,他的態度和藹可親,「玉兒,我累一天,都是為你的葉思凡,讓我也少騎騎馬,坐會兒御輦好不好?。」他並不是有意要上御輦,額外表示些什麼給路過的京城街道上的老百姓看,不想騎馬,只是要跟上面的人多親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