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融在東宮門內與蕭衍和潘玉兒一行人告別,「蕭衍,玉兒,你們要早些回來呀。」「別擔心,沒事兒的。」蕭衍安慰蕭寶融。潘玉兒什麼話都沒有撂下。但是,當她看到隨行隊伍中有國師的身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來,這次出宮,只恐怕不能得償所願,見不到胡海狸,還得再折回這皇宮來。
過去吃中午飯時間很久,還沒有人送飯來。小蕭誦餓得哇哇大哭。褚令鎂更害怕,她再靠近懷抱蕭誦的褚令璩身邊一些,「皇后姐姐,你快想想辦法,我們總不能困死在這裡,我可不想死——他們會怎樣對待我們呀?」「都進到這兒來,外面還那麼多人把守,甭說沒有自由,連飯都不給吃,還能有什麼辦法,有什麼好。這一次,我們恐怕真的玩完,即使死不了,這皇宮再也不是我們可以呆的地方。」褚令璩神色凝重,打不起精神,她同樣心灰意冷,只是習慣喜怒不形於色而已。
「皇后姐姐,難道我們就得死在這兒?」褚令鎂的眼淚無聲劃落,這一次,是真的哭,傷心欲絕。「地方上的大軍一來,衍王和融王怕承擔不起責任,把造反的始作俑者,往我們身上推,他理由充分,我有不少證據,捏在他手上,而他沒有任何把柄被我抓住,他只是在我退下皇后宮所有宮人的時候,口頭上聳恿過我造反,我什麼物證人證都沒有,國人肯定只相信他,不相信我們,就連我們褚家,我們的父母,只怕也要認為造反是我的主意,我鼓動的呢。造皇上的反,害死皇上,還能不死嗎?。」褚令璩無助到極點。
「蕭誦呢?」褚令鎂止住淚水,突然指向蕭誦,就像發現新大陸,救命稻草一般,「他可只是個幾歲的孩子,他肯定不會參與謀反的,他可是皇上唯一的兒子,皇上親封的真正的皇太子,他又沒有什麼錯,憑什麼不讓他繼位登基,那樣的話,皇后姐姐是新帝的母后,總可以免死,甚至得到榮華富貴吧。」那樣的話,她也會跟著沾光。
褚令鎂的執著,焦急,和癡癡傻傻、一驚一乍的樣子,顯然嚇到小蕭誦,他本來只是在低聲啜泣,餓得就連哭都少了力氣,被她這樣一鬧,直往褚令璩懷裡躲,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啊啊啊」哭的聲音也比剛才大得多。
「哼。」褚令璩只是冷笑,並不理睬蕭誦哭,她已經夠煩他的,膩住她不放,還得聽他的哭鬧吵人,勸他、哄他更不可能,而是回答褚令鎂的話,「我只是皇后,為什麼要造反,殺皇上?自保當然是一方面,也只是一個方面,更多的還是為皇太子謀福利,國人都會這樣想,因為他們認為直接受益者是蕭誦。蕭誦是我的養子,有我這樣的母后,他能好過得了?還當皇帝?不被處死就是天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