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凡的墳頭就一點點,檀香木三個小字,上書「葉思凡」的三個字。潘玉兒距離墳頭遠遠的,左瞅瞅,右瞧瞧,沒有說話。不說話哪成呀,總得有個態度,也好回報蕭寶卷知道,梅蟲兒開口問:「貴妃娘娘,你看這墳弄的怎麼樣?」實在不怎麼樣,他自己早有定論,那幫埋墳的侍衛與太監幹活也太馬虎,作樣子,也得像個樣子啊。
潘玉兒沒有見過別的墳,沒有比較,也就感覺不到差,「還好吧。」一句話,梅蟲兒放了心:不過,是真的還好嗎?再問清楚些,「那貴妃娘娘怎麼還一臉嚴肅,不說話,臉色也不怎麼好?」「想起思凡的遭遇,看見他的墳頭,讓我感覺又害怕又可憐。」潘玉兒對那天蕭寶卷下令剁葉思凡的屍體的事,仍然心有餘悸,特別是當面對他的墳,一回想起來就心驚膽戰。
原來如此,梅蟲兒完全放下心,並且進一步好言相勸潘玉兒只和蕭寶卷兩個人好,堅持他的一貫原則,「貴妃娘娘,皇上對貴妃娘娘再好不過,沒法再好,奴才還沒有看到過皇上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好,這樣聽話,這樣任其胡作非為——不對,任其自作主張過,恐怕就是皇上的母后先皇后在世,都不可能受到皇上如此重視,別的女人更得靠邊站。皇上對貴妃娘娘真的是百依百順,從皇上愛吃醋,容不得貴妃娘娘對別的男人有一點兒好上,都可以看得出來,葉思凡葉公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樣就是對她好呀?這話讓潘玉兒渾身直冒冷汗。
梅蟲兒繼續滔滔不絕,「貴妃娘娘,為了貴妃娘娘,和喜歡貴妃娘娘或者被貴妃娘娘喜歡的男人們,奴才斗膽建議,貴妃娘娘把其他人都拋諸腦後去,都拋開,只對皇上一個人好吧。皇上對貴妃娘娘誠心實意的,十分難得,也值得貴妃娘娘只對皇上一個人好啊。」
直到這個時候,潘玉兒才白了一眼梅蟲兒,她說話很不客氣,「我對誰好,對誰不好,不用你來教我。為什麼你老替皇上說好話,你是不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說客?」梅蟲兒真真假假地慌張一下子,忙解釋,「貴妃娘娘,我可真是一片好心,一片赤膽忠心,沒有別的用意,是為所有人好著想的。」
「收起你的好意吧,我最不喜歡別人教我應該怎麼做怎麼做,而是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又不妨礙別人。你們真討厭,都給我下去。」胡海狸還不出現,是不是支走這些跟隨自己的人就可以,不怒潘玉兒也得怒氣沖沖地把人們給支開。「下去?」梅蟲兒想得到可能是啊麼回事,他很為難。「都離我遠遠的,別礙我的眼,我要在這兒呆會兒。」潘玉兒不耐煩。
「貴妃娘娘身邊沒有人侍候,萬一被皇上發現,皇上可能不難為貴妃娘娘,一定會怪罪我們的。」梅蟲兒給潘玉兒出主意,「我和原先侍候過貴妃娘娘的兩個宮女,留在院內陪伴貴妃娘娘,讓別人都退到外面去候駕,皇上就不會怪罪我們,更不會懷疑貴妃娘娘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