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褚令鎂總習慣跟褚令璩商量,聽聽她的意見,還能從她這兒討到不少確切消息,和好主意,她稟退太監、宮女,「皇后姐姐,你聽到傳聞沒,貴妃居然想和野男人私奔,被皇上抓回來。」
「那不是什麼野男人,應該就是貴妃原來的男人。是讓皇上派人給弄回來,可是用『抓』顯然不對,皇上還是把她圈寵在自己寢宮裡,不肯放鬆,據說,皇上根本無意招惹貴妃不高興,事事都順從她,除此一件之外。」褚令璩不愧為皇后,很多方面就是比褚令鎂強得多。
「是這樣啊。」褚令鎂還以為可以從中尋找到機會,整垮潘玉兒,這樣看來,似乎不可能,「那從中豈不是什麼都發現不了。」
「你這話也對,也不全對。」褚令璩心機深沉。褚令鎂來了精神,難得褚令璩贊成行事,「怎麼不全對?皇后姐姐別賣關子,快說呀,又沒有別人在。」
「貴妃非常固執,一定要跟自己原來的男人走,皇上就是不放,卻非給貴妃留下好印象不可,必竟非常矛盾,皇上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再能夠容忍,一忍再忍,也會很有極限的。最後結果到底如何,尚不好定論,我們密切關注就是,說不定我們還會有好日子過。」褚令璩一向張弛有度,再自然不過。
「那就好。」看潘玉兒和蕭寶卷怎樣鬥法,等蕭寶卷煩了累了倦了膩了,再靠上去,她褚令鎂有可能才是最得寵,何樂而不為。
褚令璩可沒有這份好心情,「也不能太樂觀,皇上這回動了真情,也許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很難對付。我們自己也要格外小心,不可以走錯一步。」
「是啊,可得架小心,我們的珠寶,不但收不回來,都被皇上重新要回去,皇上還有口諭,誰名下的珠寶找不到,就要杖責誰至死,聽說潘太妃也因此受到嚴厲譴責,我們皇上對貴妃好得超乎想像呢。」褚令鎂也不得不很擔心。
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是,是誰把自己推上淪落人這條道路的,褚令鎂幽幽然歎息,「皇后姐姐,當初我就不應該進宮來,你就不應該選個自家姐妹進宮。這深宮大內,就是活死人墓哪,再美的人兒,再得寵,又能有幾時好光景,都只不過曇花一現。」
「曇花一現的,還包括潘玉兒吧,她一失寵,我們就可以把她踩到腳底下,報當今之辱。的確『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哪。」褚令璩悠然品茶,面對褚令鎂的指責,不慌不忙,「妹妹你可不要怪我把弄你進宮來不對,你嫁給哪個男人,哪個男人可以只對你一個人好,不三妻四妾,還掂記四處偷腥,對新鮮女人沒個夠。能夠在這全國人都注目的中心,皇宮裡生活,還是美妃娘娘,地位還可以一直鞏固下去,有什麼不好。妹妹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正值皇上得新寵之時,別看皇上不答應新寵出宮,未必不肯放你,我們可以去求他呀。」
啊?都已經成為蕭寶卷的人,再出宮還有什麼用,有誰像那個葉思凡一樣,不知深淺,不計生死,皇帝的女人也敢要,難道要老死在褚家一輩子,作為庶出的女兒家,在褚家是個什麼樣子,又不是不清楚,以前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褚令鎂趕緊道歉,「妹妹我不後悔,我著急,說錯話,只是皇上不待見我們,我憤憤不平。」說著,還抹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