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卷的眼神從潘玉兒身上移開,轉臉只投注在食物上,借此掩示與緩解他的尷尬,「朕只不過隨口問問。怎麼,有秘密嗎?還這樣小心奕奕的。不好說?」他反守為攻。
「隨便聊聊天而已,女孩子之間的談話,你也很感覺興趣啊?」潘玉兒也夠靈牙利齒,她其實只不過是歪打正著。「不感興趣,朕也只不過隨便聊聊天,話說話趕到這兒而已。」就算山陰公主做過些什麼手腳,又能怎麼樣她呢,他們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妹,還是不同尋常、有更親近行為關係的兄妹,總不能殺掉她,或者罰她過苦日子。以後多加留情注意,盡量少讓她們兩個人碰到一塊就是,反正山陰公主馬上就要嫁出宮去,大不可過於謹慎與擔憂。
「我要回家。」潘玉兒重複這句話。蕭寶卷站起身,「朕吃飽啦。今兒的奏折特別多,朕去會兒御書房處理國政。玉兒自己休息,朕盡快回來陪你。」
潘玉兒哪裡肯依,她一把拉住蕭寶卷的袖子,「我要回家,你現在告訴你的人,別不讓我回家。」哪裡是別人非要阻撓她,分明根源都在蕭寶卷一個人身上,只有她不大理解。
「朕准了。」準可是准,但是,具體命令卻不下,就算蕭寶卷這會兒肯,也只不過是演戲給潘玉兒看的,除潘玉兒自己以外,大家都會心知肚明,蕭寶卷事後肯定會再馬上下達他自己的真實旨意,「大婚以後,朕給你準備的鑾駕也可能很快打造好,到時候,你風風光光到潘家,讓他們高迎遠送,向你磕頭,禮拜,好好出出你做女兒時期的氣,好吧?哈哈哈。」他爽朗地笑。這明顯是在打岔。
潘玉兒可以糾正呀,她生了氣,甩開蕭寶卷的袖子,「我才不要去潘家,我是和思凡一起生活,和他在一個家,我回他和我還有娘、我們的家。是現在,也不是什麼大婚以後,我和你沒有大婚。」
蕭寶卷的笑容僵住,卻又在瞬間勉強恢復剛才的模樣,他裝作沒聽見,逕直向外走,只留下這樣的話,「玉兒自己好好午睡吧。別擔心,我們大婚以後,你的鑾駕做不好,玉兒著急的話,朕可以陪你回門潘家,讓你更有面子。」
「哼!」面對蕭玉卷的背影,潘玉兒只有無可奈何。太監、宮女撤午膳。潘玉兒打個哈欠,她的確困,還是抱枕頭去睡覺吧。等睡醒以後,就自己回家,不管蕭寶卷他們是什麼態度,到時候,發生問題,再不讓走之類的,具體是誰再跟誰理論去,葉思凡不在,看他們還怎樣威脅她。
蕭寶卷還沒有走出寢宮,就悄然傳下死令,「大家聽著,不許貴妃踏出朕的寢宮半步,否則你們都得掉腦袋,你們這些人朕一個不留。還有,不准告訴她這只是朕的意思。」哼,看你還往哪裡逃。
抱枕頭睡,就是沒有人舒服,溫暖。皇宮裡人實實太多太多,潘玉兒找個人「陪床」顯然很不容易,山陰公主似乎有難言之隱,反正就是不喜歡和她一起,蕭寶卷又走了,不在身邊,直到最後昏沉沉睡去,她才不胡思亂想。蕭寶卷離開,也是迫於無奈,不想被潘玉兒要回家的問題糾纏下去,不得不走,否則他哪捨得呢,御書房裡根本就無事可做,什麼奏折呀,其實並沒有,今天的政務比較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