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皇上要一個潘玉兒,就是要潘輝的腦袋,甚至全潘家人的性命,也沒有哪一個擋得住,只有聽命的份,「唉,玉兒受苦了,只希望皇上不喜歡她以後,可以放她回家。」啊?跟過蕭寶卷,別人玩剩下的,也可以呀?這有什麼不可以,潘輝納為小妾的青樓女子,不知道與多少個男的同床共枕過,只要被他看上,他就願意接回家。怕只怕蕭寶卷不肯放人,即使不再寵幸,也丟進後宮,終老終生,何況還是潘玉兒那樣的天下絕色,更在意才對。
潘輝這才注意潘夫人懷抱的東西,「玉如意?好大的個兒?哪來的?」「皇上要走玉兒,送給太妃的,太妃叫我拿回家,說不管怎麼著都是我們貢獻出一個女兒,應該得到這樣的賞賜。這可是皇宮裡最大個的玉如意啊。」最後突然重點,也顯得潘夫人自己有面子呀。
「果然是極品。」潘輝從潘夫人懷裡小心奕奕奪過玉如意,拿在自己手上,端詳,「拿玉兒換個玉如意,是皇上的決定,誰也沒辦法,這賠本的買賣,做也得做,不做還得做,誰讓人家是皇上呢。」錢財、珠寶他有的是,即使是再稀罕的器物,也得看跟什麼比,用潘玉兒作交換,就是王侯之位都要考慮考慮,何況只是個玉如意,虧,卻只能虧。
收到皇家的玉如意,轉讓過來張家布店,都比不得潘玉兒重要,本來是雙喜臨門,這樣一來,潘輝毫無喜悅之色,臉上只有陰鬱與不悅。再不高興,潘輝必竟得接受潘玉兒進宮,成為蕭寶卷女人的事實,並且沒有太多責難她,潘夫人暗自慶幸,任務這就算完成百分之九十,剩下一個潘富,兒子,還能怎麼樣,再混帳,鬧一鬧,事情也只能成為過去。
「什麼?!」潘富風火火闖進來,隨帶的人自覺全留在外面,潘輝最後的話,他聽得到,他暴跳如雷,「玉兒被皇上搶去!那還得了。就這樣一個破玩意,你們就肯交換玉兒?」潘富也是生意人,不過,他不像潘輝那樣有錢用在刀刃上,習慣花錢流如水,揮霍無度,反正兒子比老子更不在意玉如意,哪怕它是世間唯一的珍品。
「別胡說!」潘輝忙把玉如意握好,生怕潘富一生氣再搶過去把它摔地上,摔壞,豈不暴殄天物,他還得苦勸兒子,「皇上要誰死,誰都不敢活著,哪一個有能力跟皇上對抗,爭東西,得認命啊。」父子倆都成為所謂的「受害者」,倒和諧了他們父子關係,還可以聯合統一戰線,不過是最悲哀的統一戰線,那就是不得不退出的同病相憐。
「皇上又怎麼樣,皇上也不能搶我已經娶過門的妻子,我找他評理去。」說著,潘富抬腿就往外走。「給我攔住他。」潘輝大聲下令。打手當然更聽潘輝的,他才是正主「東家」,他們堵在門口,苦苦懇求潘富,「少東家,你就聽老爺一句勸吧,俗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你連個臣都算不上,更得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