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兒把葉思凡拉到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表情認真,嚴肅,「我沒有耍小孩子脾氣,也不是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就讓官兵與獵戶抓住我。」這誓發的,可夠重的。「什麼?什麼?」葉思凡更不理解。官兵,還有獵戶,為什麼要抓胡玉兒?一個弱女子,犯什麼大罪?還有——獵戶?
「思凡,我家真有那些東西,不騙你,我從來不說謊話,沒必要撒謊。我其實就是昨天晚上你救回家的那隻狐狸,我是你們傳說中的玉狐狸,我已經有千年壽命,所以可以轉化成人的形貌。」一隻狐狸,葉思凡尚且善待,胡玉兒認定,道出真相,他也不會傷害自己。就像她所講的,她沒有撒過謊,更不應該欺騙救命恩人,與拿出少得可憐幾乎是全部錢財來與她成親的人。
「怎麼可能?」葉思凡自己有些不自信,睡前明明只有隻狐狸,睡醒以後就變成絕色美人,狐狸會說話,一模一樣的聲音,都有個「胡哥哥」,不是她又是誰?可是,狐狸變化成人,只是人們的傳說,他還沒有見到過一次,當然將信將疑。
放眼望,四外無人,胡玉兒抓住葉思凡的手,盡量由他遮擋她,搖身一變,恢復她玉狐狸的真身。相執的,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突然轉化為狐狸爪子,葉思凡大驚失色,險些叫出聲,如果不是這爪子,這狐狸模樣,昨天晚上見識過,估計他的人會暈過去。
胡玉兒很快又變回人,用粗布披風包裹緊身子,遮擋面容的布也放好,很聽葉思凡的話,她可不找麻煩。她擔心,「你現在知道我是誰,本來是什麼樣子的啦,不會拋棄我,不要我,不和我成親做夫妻吧?」她才不要沒地方去,她相信葉思凡不會,狐狸他都可以收留,為什麼就就不行,不過,還是要得到最終確認。
葉思凡搖頭,當然不會,他憂慮的是,「玉兒,不管你是誰,是什麼,我都喜歡你,只喜歡你,最喜歡你。你說你做狐狸做了千年,你不會老,永遠都這樣年輕,美麗,是嗎?可是,再過短短一二十年,我就變成中年人,很快還會老去,甚至是死。我要怎麼樣,才可能和你長長久久?」他想到這裡,就很沮喪。
胡玉兒並不介意,「沒關係,我家有駐顏藥丸呀,可以讓你永葆青春,一直都能和我在一塊玩。」是的,她要和葉思凡在一塊玩,她很喜歡他的善良,木訥,內斂,與無邪,可沒有意識到還有別的內容。好極!問題終於可以解決,「我要和你長相廝守。」葉思凡抱抱胡玉兒,馬上鬆開,只怕被人看見,他依戀她,就像一個人的肉體依戀精神,亦或精神依戀肉體。
「你家?你家真有讓娘眼睛復明的生長几千年的決明子?你還有個哥哥?胡海狸可也是狐狸?」葉思凡發出又一連串地問。「真的有,等過兩天,搜山尋獵我的人少了,我們一起去取,我準保醫得好你娘。我家住在紫金山上,地下千尺的胡玉家園,家裡就我和胡哥哥兩個——狐狸住,他修行近萬年,武功很好。可是,抓我們的人其中有一個很厲害,用劍把胡哥哥刺傷,生死未卜。我現在還不敢回去找他。」胡海狸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他一定要好好的,胡玉兒暗自為他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