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也無聲的落淚,「媽媽,吃飯,我們相信,爸爸就會醒來的!」
「好,我吃飯,我吃飯。」她傷心低喃,為了女兒她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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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觀賞窗外我絲絲細雨。
駒依舊如十年前那般,病房的玻璃窗上,勾勒滿了他的名字——邵漠寒!
今年的海城市天氣給外的冷,不應該連連下雨的,如此冷的天氣,即使下也應該是雪吧!
也不知道怎的,這樣冷的天氣中,雨絲始終不能凝固撐雪花,只是這樣的天氣讓人心裡悶得慌,陰沉沉的天氣,讓人難受!
磅一連好幾天,海城市都飄著冷冷的細雨,這不正常的天氣,讓她的心情異常的煩躁!
讓她感覺到討厭的天氣,讓她的心慌意亂,甚至找不到方向。
每年的冬天,她總是一個人,被那孤寂的寒冷包圍著,沒有他的胸膛,整個世界像是冷的!
原以為,今年的冬天,他可以陪著她的,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取暖,與他靜靜的聊天,聊那些有的沒的,高興的不高興,她期待著,他們像是平凡的小夫妻,聊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只是,今年又不可能了,她的願望又不能實現了!
現在的他,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
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有時候也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她害怕,他的氣息越來越遠。
有時候,她就在想,他是否還活著。
每天,她都在擔心,擔心她一覺醒來,他的呼吸就停止了!
他真的就這樣不再醒來了,她該怎麼辦?
沒有他的不完整生活該怎樣繼續?
靠在窗前,凝著他的俊臉。
心無時無刻不為他痛著。
淚無聲無息的流,滴在手背,每次喊他一聲,他沒有回應,她像是在慢慢的靠近絕望!
木訥走到床邊,拿著他的大手放在帶淚的頰畔。
「寒,我真懷念有你的日子,你知道嗎?沒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你醒過來好不好?」
他是她一切生命的晴空,沒有了他,只剩下滿世界的黑暗與悲傷。
她的心是真的很疼!
淚落在他的手背上,陽光的折射泛出晶瑩的光。
抬起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如從前,熠熠的光芒閃耀。
「看,這是你送我的戒指,我一直都戴著,不曾拿下來過,還有。」她頓了頓,從口袋裡拿出另一隻一模一樣的戒指。
「你知道嗎?我今天才知道,你與我有一隻一模一樣的戒指,我的戒指上是你的名字,你的戒指上是我的名字,當冷銳把這個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告訴我自己,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把帶著我名字戒指親自帶在你的無名指上!」她在他耳邊淺淺低語。
他依舊沒有任何的響應,靜靜的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溫熱的臉頰,緊貼著他毫無知覺的英俊臉孔,她低低抽泣。
每天,她都是這麼過日子的,對著他說話,要不然就對著兩隻戒指說話,當冷銳告訴她,戒指是在他心口處的口袋裡拿出來的。
她的心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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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隻將她放在心上,今天怎麼就捨得離開她了呢?
現在,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想著他們的以前,除了掉淚,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宣洩她悲傷的情緒……
不知道如何表達她的心痛情潮……
一一,她照顧不了!
扔給了冷陌。
滿懷的心思,就是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哭了淚,擦乾淨自己的淚水,端起雪白的瓷器,棉棒上的水滴讓他蒼白乾涸的唇瓣些許濕潤。
忽然,心電圖出現異常。
心一慌,雪白的瓷器碎片染上殷紅,艷色血河順著掌心往下滑,匯成彎流,一滴、兩滴……
「冷銳——」她低喊一聲,心像是陡然停止了跳動!
慌張的抓著他的手。
「邵漠寒,你別這樣,你別嚇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這樣!」心緒是真的亂了,冷銳帶著醫護人員匆匆而來。
神色一凜。
「緊急救治!」
她被護士架走,整個人頹然的縮在牆邊上。
怔愣著望著前方,她眼睛眨了眨,無力的閉上!
老天爺呀!
她到底要怎麼辦?
身子被攬進懷裡,她身子在顫抖著。
「好了,相信我,相信我,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捨不得你和一一,還有你們未出生的孩子。」
冷焰的話讓她的心沒有絲毫的放寬。
他真的捨不得嗎?
若真的捨不得?
他為什麼不趕快醒過來!
「怎麼不?我到底要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讓她跟他之間,就這樣天人兩隔?
不,她不能,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一定要活著!
趴伏在冷焰的胸口,緊緊的揪著他胸前的衣料,「冷焰,冷焰,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痛苦的低喃,讓冷焰眉頭蹙起,若他能救.他。
怎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痛苦,他的心裡不比她好受!
「寒笑,你聽我說,相信我,她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我先帶你去包紮傷口!」他相信,邵漠寒不會這麼不負責任,就丟下他的老婆而去的!
懷中的人沒了任何響應,他低頭看去。
「醫生,醫生——」
裡面那個生死未卜,外面這個又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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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的情況很糟糕!有小產的跡象,現在重要的是控制好她的情緒。」
撫著眉頭,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寒笑。
冷焰凝著眉,竟一時不知所措。
簡奕焓倚在窗前,清逸的臉龐儘是猶豫。
「她決心一死,一個孩子怎可能留的住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誰受得了?」冷沉得語調,染上了淒涼之色,他說的事實。
寒笑一旦決心求死,就是事實最好的醫生,也救不了他!
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
「心藥」至今生死未卜,冷焰也隨即歎息一聲。
「冷……」輕柔婉轉的語調劃過耳畔,冷焰回頭看著秋映塵,眉宇間的濃郁折痕總算稍稍平復。
「怎麼?」輕輕一笑,將她攬進懷裡。
不在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低頭銜住她嫣紅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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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清冷語調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情,那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裡的力道,那是對她深深的思念!
懷中佳人莞爾一笑。
「我是想對你說,你回去休息,我來照顧她。」
抱著她,俊臉埋入她的頸窩,抱著她,像是比什麼強。
「冷,我知道每個男人的心底都有一個最愛的女人,這個女人會讓他感覺到痛苦,但更會讓他體驗到,什麼叫做幸福,其實每個女人也一樣,心底有一個最愛的男人,那個男人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讓我留下來照顧她吧……」輕淺的耳語帶著那溫柔婉轉的好聽語調。
「那是她的選擇,邵漠寒好了,她便好了,他若好不了,她也就隨著去了,孩子也只是暫時的留住她,心跟著死了,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也枯竭了,誰也幫不了她,他與她那樣的愛情叫永恆!」
冷焰心一疼,大手撫上她柔美臉頰。
額頭抵住她光潔的額頭,深眸中滿是抱歉。
「曾經一度,他讓她生不如死,想用死來解脫,擺脫他的糾纏,寒笑現在的處境,她或許能體會,你想留下來照顧她,就照顧她吧。」
秋映塵微微一笑。「你該明白的,愛情不是個人做得了住的,若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其實,愛情的餓毀滅性是很大的。
守住了一生一世的唯一,付出的代價是無法計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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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病房裡,有冷陌跟只有一個陌生很清雅的女人人,她坐起來,怔然的望著她。
「你醒來了。」端著剛剛送來的飯菜,秋映塵微笑著將飯菜遞給她。
「寒笑,這是我大嫂,秋映塵,感覺吃飯吧,再不吃,下一回,誰也救不了,你肚子的小寶寶。」
垂下眸,「他,他還好嗎?」
冷陌歎息一聲,走到她窗前,抓住她的手。
「寒笑,你好他就好,你只要好好的活著,漠寒哥哥一定會很好!」
「冷銳說了,他用最後的意志撐著他的生命,就是為了你,他在很努力的活下去,現在,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情了,你出了事情,就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力。」秋映塵也接話。
寒笑微微點頭。
「謝謝你們,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這麼多人來照顧我,真的很抱歉。」
寒笑閉了閉眼睛,安靜接過她遞過來的飯菜。
他被送到重症監護室,她只能站在窗外,靜靜的看著他憔悴的模樣。
「我跟我大嫂在這裡陪著你,你放心好了,漠寒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我相信,他一定沒事的。」多日來,她總算是在兩人的苦勸下,露出笑容。
深吸了口氣。
依依不捨的將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她這才默默的與冷陌肩並肩的走回病房內。
長廊盡頭的身影,讓寒笑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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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著書瑋,她低頭,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是不怪她,若不是他,邵漠寒不可能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不願見她是真的。
垂下眸,打算視而不見的走進病房。
「寒笑——」書瑋動了動唇,快步走向她。
「對不起!」
道歉已沒了任何作用,寒笑不說話,只是凝著遠方。
她與她之間,根本就無話可說。
現在,更是!
她不願見到她。
「他,他還好嗎?」話終是問出了口。
寒笑不說話,也不看她。
他好嗎?
他會好嗎?那子彈可是穿透了他的身體,他會好嗎?可能好嗎?
她吸吸鼻子,垂下眸,轉身推門進入病房內,淚落下。
她是真的不願見她,她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動手殺了她!
書瑋想進入房間,冷陌快她一步擋住她的去路。
「姓書的,你就別來了,邵漠寒他現在很不好,你回去吧,他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我真怕你去見了他之後,他會被你氣死,你就別自討沒趣了,把他倆都害成這樣了,你就回去吧。」
「他……」雙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他快死了,真的快死了,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書瑋倒退一步,整個人像是丟了魂魄。
「別再來了,再來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你給殺了。」
書瑋臉色蒼白,凝著一方,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要不是他,寒笑與他不可能這麼多波折。
淚無聲落下。
冷陌眉頭一擰,為什麼人總是在悲劇發生了之後才學會懺悔,才學會放手!
只是悲劇已經造成了,一切都晚了!
書瑋愣愣的望著前方,邵漠寒他用他的血擺脫她的糾纏。
寒笑用她的淚來控訴她罪惡。
她淒然一笑,淚滑下臉龐……
「讓我見見寒笑。」她懇求的開口。
她要見他一面。
冷陌挑起眉。
「書瑋,你就回去吧,寒笑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你,你就別來糾纏她了,也別再來見他了,邵漠寒你也別見了,你們就這樣吧……」冷陌歎息一聲,也轉身離去。
又轉過身。
「上午,他心跳停止過,緊急搶救,才留住他,下次,或許能搶救回來,也或許,邵漠寒就此成為古人了,別在來打擾他們了,若不是你,他們之間……」
最後的話沒說出口,徒留下書瑋一人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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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瑋像是丟了魂魄。
一切都是因為她,若不是他,邵漠寒不可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徘徊在生死邊緣。
她是不想害他的,也不想出現這樣的結果。
她只是愛他而已。
深吸了口氣,她閉上眼睛。
就算是他死了,也不希望她出現在他的墓前。
他該是多恨她呀!
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庭院燈火通明,她信步走進客廳。
書勁松對她視而不見,自從上次他與她大吵過之後,最寵愛她的父親便再也與她說上半句話。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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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勁松像是沒看見她,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
「你救救邵漠寒吧,他快不行了。」
她的一句話,讓他拿著枴杖的手微微一抖。
快不行了?是怎麼回事兒?
沉色的眸這才落在她的身上。
「爸,我知道錯了,可是,他是真的快不行了……今天早上,他被緊急搶救,你想辦法救救他吧。」
書勁松的手攥緊了枴杖。
閉上眼睛。
「我不是醫生,救不了他。」歎息一聲,他轉身離去。
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只聽到書瑋一人的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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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寒笑穿著隔離服,坐在他的床邊上,一如以前那般,抓著她的手。
「寒,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見我,可是你現在可以感覺我……你知道嗎?我知道,你一定能感覺得到我,你都不知道,你生病的這些日子,我可糟糕了,所以,你要趕快的好起來,要不然,我的生活還是要一團糟!」
寂靜的病房內,只聽到寒笑一個人的聲音。
獨自的聲音輕輕迴盪,難免淒然之色。
她的手指遊走在他的臉上,帶著那眷戀的溫柔。
「你知道嗎?我真想就這樣,看著你,就這樣與你手牽著手,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她吸吸鼻子,臉上露出笑容。
「寒,你知道嗎?當一個人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許多事都顯得微不足道了,我想把握住僅剩的生命,為你燃燒最後的光熱,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我呀,以後每天都來陪你聊天,直到你好了的那一天,或者說,你真的撐不住的時候,再也不想為我堅持的時候,你就別在堅持了,我答應你,會好好的等待著寶寶出生,寶寶出生後,我就去陪你,我不是不愛一一,也不是不愛我們未出生的孩子,是我太愛你!別怪我有這樣的選擇,這是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無論到哪?我都要陪著你,我與你要生相惜,死相依,我只要你兌現你曾經答應過,你與我愛情的永恆!就像我們的戒指,交織發出的光芒那樣,永恆!」
他的血與她的淚,注定要一生一世相融的!
枕著他的手臂,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平靜的安寧。
現在,就像是他依舊抱著她一樣,過著那平靜幸福的二人世界……
她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手下意識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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