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聖旨到,安平和楚翊玄相互對望了一眼,而後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太監手裡捧著明黃色聖旨向他們走過來。兩人跪在地上接旨意,安平忍不住想了一下,會是什麼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皇后喜誕皇子,特大赦天下,楚翊玄幽禁幽園,思過誠懇,特赦其罪,恢復端王封位,賜還原端王府邸,欽此!」太監說完,一臉諂媚的笑,「王爺,恭喜了,領旨謝恩吧。」
「臣,謝皇上恩典。」楚翊玄臉上平靜無波,伸出雙手接過聖旨起身,和安平一起站了起來,那太監道:「王爺這就走吧,轎子在外面候著呢,回府沐浴以更衣,去宮裡謝恩那。」
安平望向楚翊玄,他也回過頭來看她,伸手撫了撫她小小的頭顱,安平心裡漾著喜悅,伸手握住了楚翊玄的手,這一天終於來了,她笑著說:「公公你先把王爺鐐銬打開啊,還有我要收拾一下東西才能走,王爺,可以嗎?」
楚翊玄黑眸望向那個太監,沉聲吩咐,「你先去外面候著,本王片刻就到。」
那公公也不敢多言,說了聲是,便忙招呼人上來幫楚翊玄打開了腳上的鐐銬,而後退下。
別無他人,安平和楚翊玄相擁住,半年啊,在這裡住了半年,楚翊玄好似被困在淺灘的蛟龍,無法施展他的抱負,能自由,是一件多麼大的喜事。
安平的臉蹭著他的胸膛,問他,「翊玄,出去了你最想做什麼?」
楚翊玄伸手捏了捏安平的臉,「把你養胖點,帶著你走遍大好河山,你說可好?」
「不要讓我這麼感動好不好。」安平眼中帶著點點淚光,窩在他懷裡,將淚光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我去收拾一下,然後我們就走。」
「好。」楚翊玄親吻了一下安平的額頭,鬆開她。安平想起了那半塊玉珮,便想把楚翊玄支開,「王爺麻煩您去把我們養的雞鴨抓進籠子裡,我去屋子裡收拾一下東西。」
雞鴨也要帶走嗎?與其說雞鴨是養著的家畜,不如說是安平的寵物,在這裡孤寂之地,似乎和這些小動物有了感情了,楚翊玄唇角微微揚起,「好。」
楚翊玄去抓雞鴨,安平則去樹底下把那塊玉挖了出來,藏在身上,然後回了屋子,收拾了一些用品,還把楚翊玄刻的那個木偶很慎重的放在了包袱裡,一切都收拾妥當,有兩個兵差進來幫忙拿了東西,楚翊玄和安平走到一起,他牽住了安平的手,薄唇微揚,「安平,我們回家了。」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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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和楚翊玄的事,也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兩人的故事也成為了一段佳話,楚翊玄為愛抗旨,安平為愛甘願幽禁,這樣的情,這樣的故事,這樣的人,在別人講起來是那樣動人,好生羨慕似得,可是美好的東西背後有多少辛酸有誰知道呢?
王府的一切和半年前幾乎一樣,有人提前來給打掃過了,很乾淨,只是許久沒人住,少了些人氣,安平得到楚翊玄的授意,給下人們分派著工作,楚翊玄則去了皇宮謝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各自都用過了晚膳。
安平正坐在那裡練字,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楚翊玄走過去,伸手包住了安平握著毛筆的手,低頭吻住她的臉,而後握著她的手寫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幾個字。
毛筆放下,他將她拽起來,納入懷中,安平的雙手貼著他的胸膛,笑著問他,「王爺,可有什麼事想要去做,想要完成的?」
「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要把你養胖一點,然後帶你遊山玩水,現在嘛……。」楚翊玄說著故意打住,望著安平的眼神變得灼灼,最後一把將安平抱起來,向床榻走去,兩人雙雙倒在上面。他高大壯碩的身體壓住了她,溫熱的手掌從她腰際游移到胸口,揉捏著她的柔軟,唇流連在她細緻的臉頰上,低沉而魅惑的道:「近的,先好好疼你。」
楚翊玄暗示性的話,還有挑逗的動作,讓安平的臉泛起了桃紅,他的吻也變得狂熱熾烈,手急切的拉扯她的衣服,將她剝了個精光。炙熱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安平低低嚶嚀,身體泛起了燥熱,渴望他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愛她。
他沒有讓她失望,將火熱深深嵌入了她的身體。被幽禁了半年的兩個人,好似掙脫枷鎖,身體和心都自由的碰撞著,糾纏翻滾,抵死纏綿,彷彿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彼此獲得自由後的喜悅和瘋狂,釋放他們的熱情和喜悅……一夜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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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玄剛剛恢復身份,勢必有許多事要忙,而安平則負責打理好王府的家務事,也按著楚翊玄的要求,把自己養胖一點,她確實比半年前瘦了很多。
她很聽話,楚翊玄讓她吃什麼菜什麼飯,吃多少,她都照做,她知道,他是為她好,想要讓她過最好的生活,彌補半年的清苦生活。其實半年的幽禁雖然清苦可也難忘,因為有他。
她和楚翊玄獲得自由,兩個人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高興的還有她的家人,記得回來第二天去看望家人,她和娘親抱著哭了,家人都說她這次是苦盡甘來了,心有所托,苦也是甜的,她不怕苦。
轉眼一個月過去,楚翊玄也沒那麼忙碌,更多的時間是在陪著安平,今天從皇宮裡回來,告訴安平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楚翊玄和皇帝請了一個月的假,要四處遊玩,皇帝體恤他幽禁半年失去自由之苦,便准了。
當天便收拾了東西,準備第二天出發,安平欣喜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差一點睡不著了,她還沒有出去玩過呢,雖然娘親告訴她去過鐫州,可她早已經沒了記憶,所以這一次出門算是她記憶中的第一次。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梳洗後,吃了早膳,便和楚翊玄一起跟爹娘道別,安大海和安夫人,看著安平滿臉的笑意,透著濃濃幸福,他們自然也欣慰了,吃了那麼多苦,安平總算是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臨行,安夫人和安大海從楚翊玄和安平出安府,楚翊玄和安大海前面走著,安夫人則和安平走在一起,囑咐著,「路上別貪玩,要記得照顧王爺,注意安全,久了給家裡捎個信回來,改改脾氣,別惹了王爺生氣。」
安平笑了,「知道了娘,我不是小孩子啦,娘親放心。」
「知道就好。」
出了大門那一刻,安平怔住,心也窒了一下,她沒想到會見到白少卿,他就站在台階下,看著她,滿臉肅然,那眼神,好似透著諸多無奈和憂傷。
「王爺,夫人。」少卿拱手,木然的行禮,再無它話,靜靜的站在那裡。
楚翊玄過來牽住了她的手,「該啟程了。」
安平回頭看楚翊玄,最後低頭,任由他牽著她的手離開,他抱著她上馬車,而後自己也上去,車簾子落下來的那一刻,安平看到少卿慘白的臉色。
「已經看不到了,還看。」楚翊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他,對上了他的黑眸,「允許你去話別,不過只限三句話。」
話別,不是不想,可是,只能徒增傷悲,所以就這樣吧,安平伸手握住楚翊玄手腕,「王爺,你還沒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
楚翊玄將安平拽進懷裡,抱著,「雲州。」
雲州,傳說那裡是一個美麗的像畫兒一樣的地方,安平不禁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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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彌補昨天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