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吃過午飯覺得睏倦便躺下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中只覺得身上好似被人鞭打一樣,火辣辣的疼痛,便醒了過來。睜開眼,映入眼中的不是窗幔而是一張極其粗獷的男人臉,濃黑的鬍子幾乎掩去了男人的半張臉,她是不是在做夢,一切都透著詭異,就在安平還處在迷糊狀態的似乎,身上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子。
「還不起來,給大爺趕路。」
安平徹底醒了,痛的厲害,她放眼望去,這才看到自己竟然身處荒郊野外,幾個穿著異域的男人滿臉凶神惡煞,眼看著那男人的鞭子又要落下來,卻被另一個人阻止,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麼後,那抽打安平的男人便沒再下手。
心恐懼不安起來,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起,安平站了起來,轉身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和她一起的還有十幾個女子,手腳都被綁著,每一個都一臉淒苦之色。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綁著她們,怎麼回事,她不是在王府午睡嗎?為什麼醒來卻是這樣一番天地。安平想說話,想問,可是她吃驚的發現,她說不出話來,她失聲了,平伸手撫上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啞然,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啞了,無法說話。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安平徹底懵了,想要想清楚什麼,可是一團亂,還不等她再多想,前面的人已經開始行走了,她們就像被綁在一起的一串螞蚱,安平被迫的跟著前行。
惶然之後,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這些人應該是關外的人,這些女眷應該是犯臣家眷,被朝廷處以流刑或者賣身為奴,如今肯定是要被帶到關外賣掉,不是做奴就是做妓,命運勢必會悲慘之極。而她,不過是在王府小睡,自然和犯臣扯不上關係,可是誰害她,要讓她如此淪落?安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柳如是,她的嫌疑最大。有必要這麼狠嗎?就為了一個男人,要這樣加害與她?
就在安平心思百轉千回之際,一隊人馬迎面奔馳而來,為首的人距離安平越來越近,待看清領頭男人的容顏後,安平的心湧起了希望,激動的向那人跑去,心裡吶喊著,少卿救我,少卿救我,無奈卻是發不出聲來。
好在她的舉動成功引起了少卿的注意,他甚至放慢了馬的速度,回頭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看著陌生一樣的目光,最後策馬離去。
不!
少卿!
安平不敢置信地望著少卿一行人離去的背影,他竟然就這麼走了,為什麼,為什麼,是沒看到她嗎?可他明明就看到了她的,安平想不通,心裡又急又痛,少卿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她的遲緩影響了別人,氣的絡腮鬍男人又是一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好痛,好痛,安平轉頭望向了那人,用眼睛對他催眠,那男人手裡的鞭子掉在了地上,而後竟然動手去解鎖著眾人的鐵鏈,「沙陀,你做什麼。」
這時另一個男人走過來,揮手給了那叫沙陀的男人一巴掌,沙陀猛然驚醒,回神,狠狠地給了安平一巴掌,對另一個男人道:「這女人眼睛邪門,給我把他眼睛蒙上。」
那一巴掌打的安平幾乎要昏過去,臉火辣辣的痛,不等她緩過來,安平眼前一黑,被人用黑布蒙住,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跌跌撞撞的跟隨著前面的人行走。
也不知道腳下踩過什麼,不知道摔倒了幾次,更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走走停停不知道多少天,安平一度以為自己會累死在路上,可是沒有,除了身體上的傷痛和累的厲害外,別的都好。
安平有想過辦法逃走,可是大家這麼拴在一起,看守的又極為嚴密,要逃走談何容易。每天只有一個窩窩頭和幾口清水,大家幾乎要餓死了。
安平的鞋子早已經磨爛掉,赤著腳走了一天,已經是血肉模糊,痛的鑽心,卻連喊痛的資格也沒有,因為她現在是啞巴。今天又是走了半天,安平覺得那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身體上的鞭傷舊傷癒合,卻新傷不斷,走的慢了,總是要挨一鞭子的。
天越來越熱,他們行走中到了一條小河邊,可以休息一下了,那幾個凶狠的男人跳進了河裡洗澡,她們這些女人也被允許在河邊洗洗臉,蒙在安平眼睛上的黑布也被人拽開,她不敢猛然睜眼,慢慢的適應光線後,才睜開了雙眼,能見到陽光真好。安平蹲在河邊,河水中倒映出她的臉。
如果安平沒有失聲,她一定會尖叫一聲。水中,她的臉,那是她嗎?原本美麗的臉龐,哪裡還談得上美麗,一片烏黑,丑到了極點,安平安慰自己,是太髒了才會如此,急忙捧了水去洗,可是怎麼洗都是黑的,她癱坐在地上,雙手摀住了臉,腦袋裡紛亂不堪,一定是柳如是做的好事。怪不得少卿不認識她,她自己幾乎都不敢相信那是她。
失去花容月貌,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醜臉,這種逆轉安平一時間無法接受,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可怕的噩夢。可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她不僅要淪為奴隸,還失去了容貌,變成啞巴,安平的心痛苦之極,卻沒有哭,哭有什麼用。
這一連串打擊只是讓安平呆愣了一會兒,便漸漸地平靜下來,也許,對於此刻的她來說說,醜一點是好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安平正安撫著自己的時候,有人在她背上踹了一腳,安平掉進了河裡,差一點連另一個女人拉了進去,她恍然的望著這幾個凶殘的男人,自己倒底還會受什麼樣子的對待。
那男人學精明了,不看安平的眼怕被催眠。叫沙陀的男人揮出鞭子,那鞭子纏住了安平的身體,沙陀一用力,安平的身體被拽上岸,跌落在地上。
好痛,她長這麼大,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她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為什麼唯獨對她這樣『關照』鞭子一天挨個無數次,她幾乎體無完膚了。
沙陀和烏赫道:「這女人長這麼醜,弄回去也賣不了個好價錢,而且這一路還長著呢,這女人邪乎著呢,我看不如做掉算了,免得留後患。」
烏赫一臉yin笑,「說的也是,那老規矩,你先上還是我先上?丑是醜了點,不過身材還不錯。我們玩過後,丟給另外幾個兄弟玩,估計玩到最後,也差不多沒氣了。」
不!不!安平驚恐的望著那兩個男人,她寧願死,寧願死,安平想逃,可惜無路可逃,沙陀上來解開她的鐵鏈,拽著她向無人之處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安平在心底嘶吼,可是喊不出一個字,死命的掙扎,獲得自由的手腳也使出拳腳功夫向那男人襲去,可惜走了幾天路,又餓又累,拳腳軟弱無力,沒有傷到別人,卻換來的被那男人一掌,打在她心口上,人也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烏赫上來獰笑著,伸手一把扯掉了安平的衣服,安平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安平想咬舌自盡,沙陀發現,捏住了她的下巴,將什麼東西塞進她口中,而後拉住她胳膊置於頭頂。
安平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垂死掙扎。羞辱,恐懼,安平驚恐的眸子只能無助落淚,看著自己的身體赤果果的暴露,看著那男人解開褲子跪在她雙腿間。讓她死了吧,就這樣死了吧,安平絕望之際,望向了天,腦海中竟然閃過蕭翊的身影,他喊著,安平,我來救你,別怕。蕭翊,蕭翊你倒底是誰,為什麼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沒想到這娘們兒皮膚挺白,可惜帶了傷。」烏赫說著撫上了安平的豐盈,「別哭,大爺一會兒讓你爽的大叫。」
沒有蕭翊,沒有,沒有人會來救她,安平的視線變得模糊,滿心絕望,就在那男人要挺身而入的時候,鮮血四濺,染紅了安平模糊的視線,而那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倒在了地上,抽搐斷氣。
一道黑影籠罩了她,安平想努力的看清是誰救了她,是蕭翊?不,不是,是楚翊玄。不!也不是,那眼神,明明像極了蕭翊,倒底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