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冰凌和劍魔師徒一行三人。換船騎馬後,於十日後的中午到達了上京城。這一路上,冰凌已經將她此行的目的簡單地跟劍魔他們攤牌了。話說開後,大家相處起來自然少了猜忌與隔核。因此一路上三人相處算是相當的容恰。
三人在客棧落腳之後,劍魔迫不急待的就要獨闖皇宮。北堂和冰凌兩卻像水蛭一樣緊緊的粘住他不放。他無奈之下只好攜著毒愈的徒兒,背著不會輕功的冰凌一起來了。
要想進到守衛深嚴的青龍國皇宮,除了走宮門之外,唯一的溪徑就是從皇宮後面的絕壁山崖——龍頭峰上墜下去。光那陡峭的山崖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上得去的,更何況要從上千尺高的絕壁上跳下去,那就更不是凡人能辦得到的了。因此,這裡才能成為守衛深嚴的皇宮最為薄弱的環節。當然這些對於輕功絕頂的劍魔師徒來說,就算小菜一碟了。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之際,三人終於攀上了青龍山頂的龍頭峰。北堂拉了拉一直閉著眼睛,緊緊趴在他師傅身上的小冰凌說道。
「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座上京城。你不睜眼看看,簡直太浪費了。」
趴在人體直升機上,因為懼高而不敢睜眼的冰凌,應聲睜眸。俯瞰下去,北堂的確沒有眶她。她頓時被眼下的景致吸引了。
如果說青龍國是整個豐源大陸的心臟.那麼青龍的都城——上京就是心臟中的心臟了.
上京是幾朝豐源皇朝的古都,它背臨鬱鬱蔥翠的青龍山,面向開闊肥沃的清江平源。寬闊激昂的清花江由西至東橫貫而過。有高山,有深水,有平源。此三種天工鍾毓一處,山環水繞。真可謂美不勝收!
再有聞名大陸的清江十里花街,三朝金粉.文運昌盛,市肆繁華。悠久的歷史文化與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相互輝映。人文景觀薈萃,更使京城的山山水水別具一格。那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更是予人以無限的遐思和警醒。
特別是依山而建的皇城宮殿,那更是用雄偉壯觀,金碧輝煌,氣勢恢弘等等華麗的詞彙也無法形容的威峨壯美!
「沒想到這裡的京城能繁華致此!皇宮更是大氣磅礡,的確是有夠氣派啊!」冰凌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歎聲。
「丫頭是第一次來上京吧?這裡的確是一個繁華的聖地。」諸葛臨風將冰凌穩穩地放了下來,淡淡的咐和道。
「不,我出生在這裡。只不過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欣賞它而已。」冰凌脫口回道。
諸葛臨風突然回頭,若有所思地垂眸凝望著冰凌。不等他出聲,心直口快的北堂已經發問:
「咦!你是在這裡出生的?那你的家也在這裡嗎?」
「我娘在我三歲那年去世了,之後你們到過的那藥捨就是我的家。」冰凌淡淡的回道。
「不會你娘也是因為中了七日追魂散吧?」雖然知道了小丫頭是要找下毒之人,可是他們一直不知道她到底為何找那人。聽冰凌這麼一說,北堂突然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要找到那個下毒之人?」
「我娘的確是中毒身亡的,可是她中的並非七日追魂散。不過,那個擁有七日追魂散之人,確實與我娘親的死有些關聯。而我要找到那個人,也並非你們想的是為了報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景色情調所致,冰凌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平時她閉口不提的問題。
北堂似乎被冰凌的話繞暈了,他怔怔的盯住冰凌沒有說話。
「那你找他做什麼?」這次是劍魔不解的問道。
冰凌抬頭看著劍魔,她知道從她為小江心動了手術之後,這師徒倆就已經沒有再將她當成任性的小孩看待了。而這一路行來,她也對他們有了大至的瞭解。劍魔雖然冷冷的不愛說話,不過也並不是如江湖傳聞那樣仗著武藝高強,不講道理濫殺無辜之人。而北堂霽楓雖然有些傲氣,不過總的說來也算是個有著俠心儀膽的優秀少年。對於他們,她的戒心已經在鬆懈。片刻後,她將目光轉向山下的京城,幽幽地回道:
「你們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總是要以紗巾掩面嗎?事實上你們猜得沒錯,這面紗的確是為了遮醜。」
「呃!」心思又被揭穿,北堂頓覺尷尬無比。英俊的雙頰上不自覺的漾起了兩片澀紅。他似乎想要挽回一點什麼,慌張的說道:
「我,我沒那意思。所謂女大十八變,你現在就一個小丫頭。有什麼丑美可言啊!」
小手不由自主地輕輕覆上面紗。冰凌搖了搖頭,淡淡的回道:
「這面紗我從出世後一個月就一直戴著,其間只被一個調皮的八歲男孩取下過一次,結果那孩子被嚇得當場尖叫著暈了過去。聽說他之後夜夜都會從睡夢中驚醒」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那小孩也太沒用了吧。」北堂打斷冰凌的話,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揭開面紗讓我跟師傅看看,我們保證不會像他那樣大驚小怪的。」
「呵呵,還是算了吧!長得醜雖然不是我的錯,可是嚇到你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冰凌突然收起幽幽的語氣,笑著揶揄道。
北堂霽楓猛然一怔,一股酸澀的感覺頓時充斥著他的胸腔。星眸中往常的不屑和傲然被莫名的愧疚和憐惜所替代。不由自主的他輕輕說道:
「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啊?對不起我的是那個給我娘下毒的人。她本來是想要毀了我美人娘親的美麗容顏,結果那些毒素全被娘胎裡面只有幾個月大的我給吸收了。」冰凌笑著說道。她說得那麼自然,那麼的坦然。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語氣中聽不出一點仇恨的色彩。
師徒倆相視一覷,她怎麼可以那麼灑脫?
「你不恨嗎?」諸葛臨風淡淡地問道。
「恨?我為什麼要恨?恨一個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我又不傻,為何要為一個仇人生活在痛苦中?」清脆的童音自然地反問道。似乎她說的才是真理。
「你就不想為你自己和你娘報仇嗎?」諸葛臨風有些激動的緊緊追問道。
呃,她說錯了嗎?他干麻那麼激動?
冰凌甩了一下頭,淡淡的回道:
「我現在要做的是先找那人,弄到解藥,將我身上的毒解了。至於報仇,那也得等我有那份能力才行啊。」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她俏皮地笑著揶揄道:「嘿嘿!不過經你們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一個抱仇的好辦法。等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後,或者我可以試試用這張臉孔去嚇嚇她。如果能將她直接嚇死,那她也算死得其所吧!這必竟是她的傑作嘛!」
「你!你」北堂實在無語了。他嚴重地懷疑她那面紗下的臉真有她自己說的那麼恐怖?世間哪個女孩不愛美啊?哪有這樣拿自己的醜容來開玩笑的女孩啊?
「你可以要求我們幫你報仇的。」這裡不是有兩個現成的保鏢嗎?諸葛臨風善意的提醒道。
「你們只要幫我找出那個人我們就兩清了。」冰凌認真的回道。她不希望有限的人生捲入永無休止的仇殺中去。她只想過點安安穩穩的日子。這也是她娘親的願望。
兩清嗎?北堂頓時覺得心裡一堵。
諸葛臨風低頭淡淡的掃了冰凌一眼。
看了看天,冰凌轉移話題道:「天已經黑了,我們可以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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