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妖後 第四卷絕色篇 第十一章 親事作廢?
    陳伊彬的話令全場人目瞪。呆數秒鐘,所有人都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深深的無奈x懊悔和乞求,若是忽略他言語裡幾個「朕」字,讓人們覺得他真是個為了心愛美人不顧後果的癡情帝皇。

    陳伊默扭頭望向陳伊彬,目光瞬間黯淡下來,像看陌生人一樣用冷漠的聲音質問道:「你身距帝位,後宮佳麗無數,已經放棄了珊兒,為何當我愛上她,你就要跟我爭!我為保你的帝位,兩歲入無上道教,在新封地出生入死。你捫心自問,為我做過什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連我的王位都是母后督促你下旨冊封的!你休想搶走珊兒!」

    陳伊彬凝視著同父同母的親弟,從陳伊默身上能找出自己的一些身影,「伊默,朕知你不易,朕也很感激你的盡心輔佐,朕剛才的話是表達時珊珊的心意,絕非針對你。朕從明月山莊回來,反思了數月,終於感悟,珊珊在朕心中無人能替代,朕不能沒有她!」

    余上亮抿唇說出四個字,「陛下三思!」

    聞言,在座的朝中重臣們紛紛跪下高呼道:「請陛下三思,莫與默王傷了兄弟之情。」「陛下,默王已與陳門主生米煮成熟飯,請您放手吧。」」陛下,陳門主對您已無情意,您成全她與默王吧。」

    董太后怒容滿面走上前,朝陳伊彬低喝道:「今日哀家讓你來是為伊默主持親事,不是讓你折他的台。你還嫌不夠亂的嗎?」

    陳子珊望著滿大廳跪倒的一群人,不怒反而心裡在笑。坐在她肩頭的嘰嘰與她心心相通,拍拍小爪,歡快的叫著「嘰嘰!」,像是在嘲笑這幫人的狂妄自大,以為這樣就能逼迫陳子珊與陳伊默成親嗎?

    董太后稅利的目光落在陳子珊絕美的臉上,突然間「嗚!嗚!」的哭出聲來,哽咽道:「可憐的珊兒……哀家看到你,就想起了離別多年的恆媚妹妹,你的眉眼長的真像她。」

    董太后身邊的白髮老宮女。是心非的幫腔道:「是啊,走近一看,珊郡主還真有幾分像恆媚郡主呢。」

    眾位貴婦見董太后哭了,也跟著落了些眼淚,原本喜慶的氣氛極轉變成悲悲切切。

    董太后見陳子珊不冷不熱的目光望來,哭聲更大,倒是不敢上前去拉她的手,怕被她拒絕,更怕她肩上小金猴子發怒,抽泣道:「當年哀家還只是太子妃,恆媚妹妹幼年雙親辭世,在宮裡無依無靠,哀家斗膽向老皇帝請旨將她接至府裡撫養。恆媚妹妹十分可人懂事,她與哀家雖是姑嫂,但感情如同母女。她與你爹爹成親時,哀家親自給她置辦嫁衣,她極不捨得離開哀家,便常返回日都看望哀家。後來她生下了你,為了親上加親,就將你許配給哀家的兒子。」

    陳伊彬嘴唇顫抖,失聲道:「珊珊是許配給朕一個人的。」

    董太后氣的要一把推開陳伊彬,哪知他腳下生釘絲毫推不動,便氣的側身擋住他,繼續對陳子珊哭訴道:「如今伊彬和你無緣,哀家想讓伊默娶你為王妃。日後,你雖是哀家的兒媳,但哀家會當你是親生女兒。伊默兩歲就離開哀家,現在在外城府獨當一面。你是兩歲離開恆媚妹妹,如今建立了醫聖門口你與伊默命運有些相似,都吃了許多苦,哀家覺得你們能互相關心休諒愛護。成親之後,你想隨伊默去他的封地或是留在日都或是回梅林鎮行醫,哀家和伊默都由著你。」

    陳伊默內心對董太后無比感激,含情脈脈滿懷期待的望著陳子珊,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陳子珊做了手勢,制止衝動的阿颯與龍林濤,她就不信,到了現在,那個個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的人都不行動。

    果不其然,就當董太皇哭聲更大,欲再次開口說話時,大廳角落裡傳來一個女子不屑的笑聲,「本宮活了近五十年,從未聽過如此動聽誠懇的話。哈哈哈,真是好感人啊!不過本宮歷朝三代,也是略知些皇內幕。好像事情並非這樣哦。」

    眾人回頭去望,只見一位身著繡有牡丹吉祥圖案紅裙的中年美貴婦微笑盈盈走過來。

    美貴妃目不科視,行至丈外停下腳步,定定望著陳子珊,點頭道:「小姑娘,你是本宮見過最美的女子。本宮名叫柳虹,侍奉老皇帝數年,曾多次見過恆媚郡主,她生的是很標緻,但遠不及你這般天人仙姿。」

    眾大臣紛紛道:「臣叩見太皇太妃。」

    柳虹自從遷出日宮後,三十年來行事極為低調,近日重返日都,她也未住進日宮,而是住在郊外的山莊,因此許多人都不認識她。

    現在她自報姓名走了出來,眾人無不悄悄抬頭去望,想看看這個曾經將老皇帝迷的差點廢掉先皇陳恆力的神秘女子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眾人一見之下,沒想到柳虹如此年青,若非剛見過仙女般的陳子珊,將評審美女的標準提高了計多倍,就會覺得柳虹是很美麗妖嬈的。

    董太后面色微變,眼淚仍在流,臉上悲傷表情卻一掃而空。柳虹是老皇帝的妃子,其子陳恆遠與董太后已故的帝君陳恆力是兄弟,按輩份柳虹比董太后高一輩,然而按後宮級別董太后比柳虹高一級。兩人各為其子,董太后要保陳伊彬的帝位,柳虹要助陳恆遠奪取帝位,所以是死敵。

    來大廳前李森嚴便將所有賓客的名字告之,正是因為柳虹在場能牽制住董太后,所以陳子珊才無所顧忌的過來。

    陳子珊笑靨如花道:「久仰太皇太妃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您容顏不改年青美貌,您與十皇爺站在一起宛如姐弟。」

    柳虹見她是真心讚賞,十分高興,習慣性的給她飛了個媚眼。陳子珊心道:這女子年僅五旬,長著一張三十幾歲的臉,年青時還不知如何的嬌媚,說話又是如此圓滑,難怪色迷心竅的老皇帝會那麼寵愛她,將金日令賜給她,允許她離開日宮跟著陳恆遠去外城府隱居!

    柳虹瞟了一眼淚眼汪汪滿頭灰白頭髮的董太后,笑意更濃,道:「恆媚郡主是很乖巧溫柔,有一次春季宮中舉行遊園,本宮與幾位宮人親眼見到有人把她當婢女使喚,讓她端茶、擦鞋、揀食物。本宮覺得很奇怪,堂堂郡主為何受到此等不公待遇?宮人們說,恆媚郡主被那人的堂弟看上,要娶她為妻,郡主不同意,以年齡太小嫵拒,那人便想盡辦法折磨她!」

    董太后眼淚突然干了,目光閃爍。旁邊的白髮老女挑眉大聲道:「太后娘娘將郡主視為親女,誰敢在宮裡欺侮她?」

    陳恆遠怒道:「大膽!太皇太妃梢話,豈容你這奴婢開口?」

    柳虹詭異笑道:「小姑娘,如果不是當時老皇帝心生憐惜,恆媚郡主將會嫁給那人的堂弟,你就會與當今陛下的一位容貌特異的寵妃成為同父異母的姐妹。你如此聰明,應該猜到那位寵妃是誰了。」

    陳伊超優然大悟道:「皇奶奶,您說的那妃子是董瓊吧。哈哈哈,董瓊的容貌是夠特異的。孫兒怕見了她的臉晚上會做惡夢睡不著覺。」

    柳虹扭頭白了陳伊超一眼,嗔怪道:「莫要如此沒規矩,你先在一邊呆著。」

    董太后胸脯上下起伏,咬牙瞪眼盯著柳虹門今日若沒有她們祖孫三個出現攪局,陳子珊興許就會同意嫁給陳伊默J

    陳子珊暗道:難道董瓊一直針對我,是因為她父親曾經求娶小陳子珊的親母被拒後才娶了她娘嗎?上一代的恩怨跟她有何關係?她也真是夠愚蠢的。

    柳虹見陳子珊沒有動靜,又道:「老皇帝歸天之後,本宮雖然離開日宮,但是宮裡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聞那人惱怒恆媚郡主不屈服嫁給她堂弟,就慫恿先皇要將恆媚郡主遠嫁給風國國師陰陽教的呂江樺示好……」

    呂江樺陰狠毒辣,在日國早被人們妖魔化,他是天下最可怕的男人。上元夜許多世家的嫡女親眼目睹陰陽教徒變出來的鬼邪,回府之後對家人大肆渲染,將凶險擴大幾十倍。這些跪在地上的官婦聽到他的名字,毛骨悚然,禁不住混身顫抖,「天啊!要郡主嫁給那個殭屍凶鬼?」「太可怕了。我們與風國是敵人。郅主要是嫁過去,定會被折磨死的。」「都說皇家女子雖然金貴,但都很命苦。」「幸虧我不是生在皇家,不然會被親人送去敵國送死」。

    陳伊彬與陳伊默均搖頭,「不可能。」「父皇極為憎恨陰陽教,豈會將姑姑嫁給呂魔頭?」

    董太后面色慘白,這些事已過去許多年,若不是柳虹提起,誰會知道!她旁邊的白髮宮女被陳恆遠怒視盯著,不敢再出聲。

    阿颯伸手握住陳子珊微顫的肩。龍林濤面色震驚,實難相信這是真的,「呂江樺那個妖道是個極惡的人,在百山千洞,他險些將我們都殺死。先皇陛下豈能將自已的妹子嫁給他?」

    柳虹居高臨下偏頭望向人群,伸手指向一人,「諸葛肅,先皇曾在御書房召你們幾位大臣商議恆媚郡主下嫁呂江樺之事,當時你是同意還是贊成呢」」

    陳伊彬立刻高聲道:「諸葛肅,你說話可要思量好了!」

    陳伊默急道:「諸葛宰相,您想清楚再回復。」

    諸葛肅根本無視一帝一王兩兄弟,上前三步,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驚詫之色,蹙眉道:「太皇太妃,恆媚郡主已是離莊主的妾室,您將她未出閣之前在宮中受到的委屈公佈於眾,目的是什麼?難道您希望我國與明月山莊關係徹底破裂?您這樣做如何對得起老皇帝的千般恩寵?」

    柳虹不惱反而笑道:「諸葛肅,本宮就知道你雖脫下相服,但還是心繫日國的。想知道本宮的目的是什麼,你先回答剛才的問題!」

    諸葛肅長歎一聲道:「罷了。老朽已是半條腿踏進土裡的人。既然太皇太妃責令老朽……唉,反正已是三十幾年前的事。」

    眾人聽他要講多年前的秘事,連忙都靜聲不語。陳子珊是希望從中得到一些訊息,看能不能找出下胎毒的兇手。

    諸葛肅低聲道:「當年陰陽教屢次三番禍亂我國邊防,殺害十幾萬百姓官兵,先皇為除掉呂江樺大敗陰陽教,假意將一位公主或是郡主下嫁給呂江樺,打算在大婚典禮上殺死呂江樺和陰陽教的高層精英。為不讓呂江樺起疑,本是要將年僅的八歲恆嵐公主(離玨的娘)嫁給他,董太后怕公主太小誤事,就提議十二歲的恆媚郡主。」

    聽聞竟是如此大的國家機密,眾人生怕漏聽一個字,大廳安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到。

    諸葛肅閉目回憶道:「那日在御書房,先皇特意將恆媚郡主與恆嵐公主召來,恆媚郡主為保護恆嵐公主,主動請纓,願為國犧牲。當時情景老朽記憶猶新。恆媚郡主十分善良,性格外柔內剛,始終沒有流過半粒眼淚,倒是恆嵐公主捨不得她走,哭的淚流滿面,直喚她姐姐。先皇讓老朽與五位老臣表態。老朽覺得千年日國豈能怕了一個邪教,因由國教出面對付陰陽教,而不該讓郡主去冒險,所以堅決反時。這事拖了數月,郡主與公主竟然先後失蹤。老朽曾以為是郡主和公主害怕嫁給呂江樺,所以逃出日宮。直到過了許多年,老朽才知道她們是嫁給離莊主,過土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陳子珊內心萬般感慨,原來真相是,陳恆媚幼年喪父母,被堂嫂欺侮,還險些嫁給敵國的妖道呂江樺,她嫁給離浩宇之後又中毒生下奇醜無比的小陳子珊。她的命運真是十分悲慘。她能捨身去保護陳恆嵐,說明她真的很善良。她如此善良,為何不顧親女小陳子珊的病體,將龍鳳玉珮送給陳伊彬,還將剛滿兩歲的親女拋棄不管離開山莊到海外隱居呢?當年,離浩宇娶陳恆媚和陳恆嵐,或許不全是為了尋找天書,也許同情她們的命運,不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送去風國被呂江樺虐待至死。

    陳子珊暗想:下胎毒的兇手還沒有找到,又有了新的疑團,看來要想水落石出,還得聽當事人離浩宇、陳恆媚和陳恆嵐親自述說才行。

    「哈哈哈!」柳虹很不和諧的嬌笑幾聲,道:「諸葛肅,若不是剛才本宮出言相激,豈能讓小姑娘知曉這些密事。」

    陳子珊連忙向柳虹拱手道:「多謝太皇太妃。」這是真心實意的謝,謝謝讓她知曉陳恆媚是個善良命運悲慘的女子,讓她減少對陳恆媚的怨氣。

    柳虹很是受用的點頭,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姑娘,本宮初次見你,覺得你是個極為聰慧,本事通天的人。你不是普通女子,本宮認為你的志向肯定不是後宮,所以你不該被世俗定下的親事因住手腳。」

    陳伊默急的連敬語也不說,上前朝柳虹大叫道:「莫要亂言!你難道想要她嫁到別國去嗎?嫁給月國或是風國,還是雷國、電國!」

    柳虹拂袖之間一股柔力將陳伊默推出丈外,令他狼狽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她這手功夫修為竟不在余上亮之下,全場人又是一驚。

    雖知她目的不純,但她的話很對陳子珊的胃口,便笑道:「太皇太妃真是女中豪傑,若是領兵打仗,定能大敗敵軍。」

    柳虹眼睛一亮,繼續道:「小汝古娘,先皇與你父母為你和當前陛下定下親事,但是天下人皆知是陛下先悔掉婚約,他立蘇晨煙為後,冊封無數佳麗,又給你寫了悔婚書,所以這門親事就算作廢!你和他們再無瓜葛。」這個「他們」自是指陳伊彬和陳伊默兄弟。

    聞言,董太后再也顧不得尊重柳虹的身份,厲聲道:「柳虹,後宮的鳳印在哀家手中,你行為不栓,辜負老皇爺的寵愛,今日哀家要廢掉你的妃位!「日宮後位空虛,鳳印自然在她這個太后手中。

    陳伊默從地上躍起,指著柳虹鼻子大罵道:「你這個臭女人,本王和珊兒已有夫妻之實,你說這麼多屁話拆散我們。本王殺了你。」

    柳虹絲毫不懼,高聲道:「本宮有老皇帝賜予的兩塊金日令,能隨時隨地調動四大世家護身。今日誰敢上前動本宮祖孫三人,便犯下謀逆大罪。四大世家格殺勿論。」

    陳恆遠一臉陰沉,左、右手各持一塊金日令,高高舉起,朝董太后冷聲道:「你那後宮的鳳印比之金日令如何?你這個毒婦,虐待本王堂姐恆媚郡主,光憑這點,本王就能持父皇賜下的金日令奪去你的太后名頭。」

    陳伊彬面色猙獰,怒吼道:「十皇爺,朕在此,容不你放肆!朕會下旨公佈全國,你那兩塊金日令即刻起作廢!朕還要廢掉你的王位!」柳虹竟敢說他與陳子珊的親事作廢,等於撥他的龍角狠狠打他的龍身,那他就讓柳虹的依仗金日令牌作廢,然後將雷霆萬鈞之勢將柳虹祖孫三代在日都全部殺掉。

    陳恆遠倏地狂笑道:「哈哈哈!金日令和本王的王位均是老皇帝冊封的,你個昏君算什麼東西?正好今日四大家族的族長均在,你且問問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老皇帝的?本王今日還要用這兩塊金日令跟四大族長商議廢掉你的帝位!」

    諸葛肅怒目環視大廳,「不許內鬥!!」抬臂一揮,亂成一團的官員們震懾於他的威名,不敢造次,嚇的後退幾步。諸葛肅又朝衝進大廳不知如何是好的皇宮帶衛侍衛們高聲道:「爾等先退下。」

    柳虹像是見慣了刻撥弩張的凶險場面,目光平靜,對陳子珊道:「小姑娘,如果再有人抬出你父母逼你跟日國的皇子成親,那麼本宮給你推薦一人。本宮以為全日國只有他才配做你的男人。」她突然詭異笑道:「哈哈哈,你想不想知道這人是誰呢?」

    (週三會更的。猜猜柳虹推薦的男子是誰呢?準備好了沒有,要開始虐陳伊彬了哈。呵呵。親們,本周愉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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