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妖後 第二卷素容篇 六章 冊封郡主
    陳子珊隱藏起干年妖魂,仍是一身紅裙、額前梅花妝的嬌麗模樣,自離玨身後緊緊樓住,手掌放在他的心臟處,能感覺到「撲通!撲通!」有力的心跳聲。

    飛過梅林鎮上空,看到山坡群上多出來的幾百頂點著閃爍燭光的帳篷,其中還立著一桿飄有印有金爪巨龍代表日國國君的旗幟。

    離玨令大雪、小雪圍繞帳篷飛了三因,雕鳴聲聲,驚的幾千官兵紛紛從帳蓬裡跑出來觀望。

    離玨施法傳音威嚴冷冷道:「明月公子在此,護佑日國陛下。陰陽教宵小們聽著,爾等陰謀已被識破,風幻嘯負傷而逃,已騎骨龍返回風國。爾等若再敢侵杞,必殺無赦!」在人群中望到了一臉感激的陳伊彬,微微朝他點頭,而後帶著二雕離開。

    路過小院時,陳子珊驚呼:「玨哥哥,小院裡有燈火。」

    「我們去看看,可能是來避難的朋友!」

    坐在大廳的雲雷聽到雕鳴,急忙快步走到院子裡相迎,漫天飄雪中,他望著從天而降,均著紅裝,打扮像新婚夫妻,猶如神仙情侶的離玨和陳子珊,目光驚艷詫異無比,愣在原地竟忘記說話,直到雲心柔跟在後面扯他的衣袖提醒,方抱拳道:「手珊妹,真是抱歉,因怕陰陽教邪徒來偷襲營地,未曾稟報便擅自帶我姐姐雲心柔來你家借宿。請問,這位可是聞名天下的明月公子?」

    離玨收集天下各國秘聞,當然知道二人背後真正的身份,抱拳道:「在下離玨,只是個生意人。雲真人和雲貴妃今夜光臨,寒舍蓬篳生輝。院子裡雪大,走,進屋說。」朝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雲心柔皮膚粉裡透紅,容貌極為秀麗,長相三分像雲雷,墨發用純白細小的珍珠花鏈盤起,別著一支金鳳步搖,著藕色立領領短襖,粉色鑲銀邊曳地裙,亭亭玉立,站在雪中,宛如一朵恬靜美好的玉蘭,秀眉微蹙,邊往屋裡走邊感慨點頭道:「是啊,今天好冷。黃昏我們騎馬從梅林莊園急奔來,一路上,風都快把我的臉吹裂了,現在用手一摸都覺得生痛,真是發愁明早騎馬隨聖上去龍劍山莊。」長歎一聲道:「屋裡雷弟已生了炭火,雖不比宮裡暖和,但我喜歡聞裡面的藥香。」輕抬腳邁進大廳。

    陳子珊瞧著她的倩影,心道:難得後宮裡還有這麼個直人。嬌笑道:」好你個雲雷哥,趁我不在,竟來我家偷好吃的?」

    雲雷目光熱切的望著她,略顯激動的笑道:「呵呵,我是屬耗子的,就是偷了幾個雞蛋。子珊妹,你和離玨哥要是不嫌我廚藝差,我這就去給你們做碗熱面吃!」湊上前在她耳邊呼氣低聲道:「你陪我姐姐說說話,她膽子可小了,嚇得都不敢睡覺。」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雙手,朱唇微張,認真道:「你今晚的妝真喜慶好看。新年快樂!」

    陳子珊一想到已經把他相贈的黑玉扳指送給阿颯,心有愧意,點頭道:「雲雷哥,也祝你和心柔姐新年愉快。明日一早,不如你們跟我們坐大雪、小雪去龍劍山莊。」

    雲雷鳳睛一亮,眉眼笑意融融,玉臉如同百朵梨花開放,雖帶著稚氣,但在雪夜中自有一番風情,興奮道:「真的!子珊妹,你對我太好了!我真的很高興!」

    「別自做多情,我是怕心柔姐騎馬臉被風吹凍紅了。」

    「拜託你別說破好不好,讓我也激動一回。你先回屋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和離玨哥做面吃。」

    離玨聽到二人在院子裡說笑,坐在座椅上,鳳眸微瞇。

    雲心柔被他的絕世風華所吸引,忍不住多看幾眼,見陳子珊進來,連忙指著海天中文網首發身旁的座椅,目光真誠道:「雷弟這兩天時常提起你,說你雖容貌普通,但蘭心慧質,聰慧過人,比他見過的女子都強。來,你坐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瞧瞧。」

    陳子珊望著她雅氣未脫秀美絕倫的臉蛋,笑道:「你瞧我額上的點的花妝漂亮嗎?」見她欣喜的點頭,「走,去我房間,我教你。」

    「不行啊,我怕冷。你屋子裡沒有火。」

    「我玨哥哥會法術,能變出火的,不會冷。我這妝扮叫做花鈾,有幾種描法,我現在心情好,就先傳給你一種,過期就不候了。」

    雲心柔站起來,拍手喜道:「走!我學會了,先畫給雷弟看。」興沖沖跟著去了陳子珊的閨房。

    二女大大的奢侈了一回,讓天下第一公子施法術在房間裡變出幾百根紅燭,讓屋子裡燭火輝煌,溫意融融。

    雲心柔學會了一種花鈾,見銅鏡裡自己變得更加漂亮,激動的跑到門口,硬要叫正在做面雲雷過來看,在得到讚賞後,興奮的不肯放過陳子珊,緊緊拉著她的手,大眼睛可恰兮兮凝視著她,一幅楚楚動人的樣子,撤嬌道:好妹妹,再教我一種花鈾的畫法,別讓我遺憾,好嗎。」

    看的雲雷直尷尬的朝陳子珊搓手笑道:「我姐姐就是這樣,心裡想什麼就會說出來。你習慣就好了。」

    陳子珊暗道:暈,哪裡能猜到陳伊彬那個王八蛋的後宮裡還有這樣憨直的貴妃。罷了,教會她畫花鈾,日後養了陳子彬的王八眼,讓他生針眼。

    一個教,一個學,兩女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竟一宿未眠。

    「砰!砰!砰!咚!咚!咚!」院外傳來驚天動地的鞭炮聲和鑼鼓聲,聽到計多人一齊喊著:「陳神醫,我們來給您拜年了。」

    「陳神醫,開門啊,鄉親們來給您拜年了。」

    「師父,我們來給您拜年了。」

    離玨斜躺在床上,閉目微笑,一動不動。倒是雲雷,宛如男主人,興奮的跑出去開門。

    雲子柔也跟著陳子珊出來瞧熱鬧。

    門一開,便進來四、五十個男女老少,人人笑容滿面,興高采烈,有的提著一隻雞,有的端著一簸箕海碗大點著紅點的白面饅頭,有的抱著一罈酒,有的提著一籃子雞蛋∼…

    這些人都是陳子珊免費救治過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從未見過她的真面目。

    如今一下子走出兩位女子,一個著紅裙,一個著藕衣粉裙,雖然著粉裙的美麗些,但著紅裙的看著十分嫵媚,讓人挪不開目光……到底哪個是她呢。

    林童忙從人群裡探出小腦袋,朝陳子珊招手道:「師父,您今天穿紅衣格外漂亮!昨天一大早我便於看到大雪和小雪,想要進來,被站在門外的四個大叔攔住,不讓進來。」

    眾人明白過來後,上下仔細打量她,均讚歎道:「陳神醫模樣長的這麼水靈,這身紅衣真是喜慶呢」

    陳子珊心裡直笑:我的臉是黃褐色,哪有水靈了?只因我救了他們的命,他們怎麼看我都覺得美。

    一位漢子代表眾人朝她拱手道:「陳神醫,我們知道您太忙,就約好今早一起給您拜年。既然您家裡有貴客,我們就不打擾了。」帶著眾人向她鞠三人躬,祝福新年,最後道:「您免費為我們治病。平時我們給您送禮都不收。今日是拜年禮,您可一定要收下。」然後將自家熏制的臘魚和臘肉硬塞給雲雷。

    見狀,眾人紛紛把東西交給雲雷,可是他也只有兩隻手,這麼多禮物,種類又雜,只有勤奮奔波於小院和廚房之間。

    「咯咯咯!「一隻花公雞和一隻大白鵝害怕大雪、小雪,嚇的從廚房裡叫著飛出來,雲雷忙放下手裡的酒罈去追。

    雲心柔一旁觀望,笑的直不起腰,「雷弟,你真笨!太笨了!哈哈哈!

    氣的雲雷直膘她,抓住了雞,又捏住鵝的長脖子,回頭豎眉道:「姐姐,你笑什麼,站著說話腰不疼,要不你來試試?」

    雲心柔連忙救助陳子珊,「珊妹妹,你看,他竟敢笑話我,你快去幫我罵他!」

    陳子珊扭頭笑道:「雲雷哥,好像幹粗活都是男人的事哦。你要不承認自己不是男子漢,就讓我們女人幫你。」

    雲心柔朝他吐舌頭,笑道:「哼,雷弟,以後你若敢笑話我,我就向珊妹告狀!哈哈哈,我昨晚已還把你小時候的窘事都告訴珊妹了。包括你五歲還尿和H」

    「哈哈哈!」陳子姍忍不住捧腹大笑,這兩姐弟真是一對活寶。

    雲雷羞的面紅耳赤,一個「你!」字說未出口,就看到一身銀色盔甲,俊美無雙的陳伊默帶著兩名親信,威風凜凜的闊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四目相視,陳伊默龍睛裡是震驚然後還是震驚,明顯被雲雷往日喜潔風度翩翩此時左手雞、右手鵝的造型雷倒。

    雲雷亦是驚詫,冷聲問道:「怎地無故穿上戰甲?」

    陳伊默被雲雷手裡煩躁不安的雞「咯咯咯!」鳴叫回魂,朗朗道:「男兒穿戰甲,方顯英雄本色。」

    雲雷輕哼道:「真正的英雄就算不穿戰甲,也無人說他是懦夫。」

    陳伊默肅聲道:「剛才那些村民是做什麼的,你可曾查問過,不會藏有邪教教徒吧?」

    雲雷冷笑道:「真是跟某人一個德性,真正有嫌疑該查的人不查,竟懷疑好人。告訴你,他們都是子珊妹救治過的病人,拿著禮物,特意來給子姍妹拜年。你來幹什麼,兩手空空,難道也是給子珊妹拜年?」

    陳伊默理直氣壯道:「本王是來接雲貴妃的。」

    「是聖上親點你名,還是你自已要來?」

    陳伊默反問道:「這個重要嗎?本王只要確定雲貴妃安全,護送她到皇帝哥哥身邊即可。」

    雲雷理轉身朝廚房走去,不屑道:「你不說找都知道你想什麼。哼,以為換個行頭,別人就會對你另眼相看?真是膚淺。」

    陳伊默怒視他背影,欲言又止。海天中文網首發

    雲心柔搖頭道:「默王爺,你立刻回去稟報聖上,明月公子和珊妹答應帶我和雷弟騎雪雕去龍劍山莊。我會在那裡等他。」

    陳伊默龍睛圓睜態度強硬道:「雲貴妃,您還是親自給皇帝哥哥去說。

    就在雲心柔猶豫不決時,陳手珊瞧也未瞧陳伊默,打個哈氣轉身,邁著碎步,朝閨房邊走邊自語道:「雪是停了,可融雪更冷啊,我還是先睡會覺歇歇,然後吃飽喝足,中午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時再騎著大雪出發吧。」

    聞言,雲心柔目光嚮往,像有了靠山,立刑挺直腰身高聲道:「珊妹,我昨夜也困了,咱們一起補補眠。」

    院子裡空蕩蕩,三人都只留給陳伊默一個背影,陳子珊甚至自始自終都未瞧他一眼,就在他尷尬無比時,空氣裡飄來離玨慵懶的聲音,「伊默,要進來坐坐喝點茶水嗎?」

    陳伊默連忙朗道:「請問可是明月公子?!」

    「伊默,你叫的太生份了,不是重要場合可叫我的名字。」

    陳伊默身邊的兩名親信目光狂熱,激動萬分的道:「是明月公子!這是明月公子的聲音,昨夜是他打傷了風幻嘯,驚走了陰陽邪教教徒!」

    其中一人急忙雙手將一個黃皮大信封高舉過頭頂,跪在院中恭敬道:『明月公子,陛下有封信帶給您。」

    一陣輕風拂過,那人手上的大信封被風捲起,然後詭異的消失。

    半晌離玨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將會平安的龍劍山莊匯戧」

    陳伊默目光神往,朗聲道:「多謝離公子。祝您和陳少莊主新年吉祥女意。我們這就離去。」

    廚房裡傳來雲雷的聲音「,要不,伊默師兄留下來一起用飯?」

    陳伊默面色略好此,正要說話,又傳來雲雷的笑聲,「呀,默王爺,你還是走吧。大雪、小雪只能馱四人,我們人數正好,加你就多餘,所以你也別留下用餐!」

    吃飯也能扯到騎雪雕?陳伊默氣的俊臉紫紅,冷哼一聲,帶著親信離開。

    雲雷站在廚房裡,邊準備殺雞自語道:「大過年的穿銀甲,又不是去打仗。誰家沒有盔甲,只是不想學你這麼虛榮顯擺!哼,想把我姐姐支走,然後自己留下跟子珊妹合騎一頭雪雕,沒門!」

    隔壁屋裡傳來二女的嬉鬧聲,離玨坐在床邊,目光焦慮,長歎一聲,旋法將信封連帶裡面的地圖燒燬,心道:小珊,你可知,昨夜你無心一歌,煮救了許多人的性命!看來這亦是天意啊。

    本文作者瀟湘網站:憶冷香

    冬風狂嘯,捲著襯枝上飄落的雪,漫天襲來,官道上兩千名黑甲軍騎著軍馬,踏著泥濘,護衛日國的皇帝皇后王爺,順著日江方向朝日河方向奔去。

    陳伊彬一襲金甲,騎著白馬,龍睛目光幽遠,身前抱著微染風寒傾國傾城的蘇晨煙。

    陳伊默銀甲閃亮,騎著黑馬,眉頭微蹙,身旁是騎著白馬一襲黃裙的蘇晨曦。

    這兩對少年少女,男的英俊,女的傾國傾城,夾在純色的黑甲騎兵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忽地天空傳來「啾!啾!」之聲,兩隻雪雕展翅低翔自飛過。

    空中傳來一女子清脆的聲音,「陛下,我和雷弟去龍劍山莊候您。」

    眾人望到其中一隻雪雕背上坐著兩個女子,一名軍官驚呼道:「那不是雲貴妃嗎?」

    陳伊默眺望雪雕背上那墨發飄飄紅衣少女的背影,輕歎一聲。

    蘇晨煙依偎在陳伊彬懷中,柔聲道:「陛下,雪雕雖神逸,但臣妾還是願和您共騎白馬呢。」

    陳伊彬龍睛目光深邃亦不顧左右均有修真高手在,在她耳邊吹氣低語道:「皇后與朕共生死,到了龍劍山莊,朕會和你同居一院,夜夜泡溫泉洗鴛鴦浴,像昨晚一樣好好疼愛你。」

    蘇晨煙嬌嚀道:陛下……這麼多人在呢?」甕於衣領外肌膚竟比雪還白,直看的回首將士一陣目眩。

    雪路泥濘,鐵甲軍冒寒風跋涉,中途不休,馬不停蹄,於夜晚趕至龍劍山莊。

    前來迎駕的除了龍列山莊龍林海兄弟還有當地的知府和地方一干官員。

    眾目睽睽之下,面色疲憊的陳伊彬只是按撂手,打橫抱著蘇晨煙直奔專為他預備的大院一龍靈園。

    直看的跪了一地的眾官員面面相覷,只有全部住在龍刻山莊,等待皇帝召見。

    誰知,帝后進了龍靈園之後,就只讓奴僕們端著食物進出,未召見任何人,甚至連雲心柔貴妃都不讓進。

    偶爾從院子裡飄來帝后的笑聲,令早就得到消息的眾位官員震驚不已。

    終於在三日後的下午,陳伊彬在龍靈園的大廳點名召見了十幾位官員。

    梅林鎮屬地東林城的知府蘇佐位列其中,始終低著頭。眾位官員亦是戰戰兢兢,生怕會因梅林鎮驛站被陰陽教毀、邪徒驚了聖駕之事受牽連。

    豈料,陳伊彬隻字不提,反而聖顏大悅,對龍劍山莊的溫泉贊不絕。」還親筆寫下四個字:「天池龍莊」。

    至此,眾官員才明白過來,因陰陽教浸入之事,遭受懷疑失寵的蘇皇后,一夜之間,便重得聖上恩寵。這天下三妹中的第二妹,不但擁有傳說中美艷絕倫的容貌,手段更是了得,遇到如此險事,不但能保全自已,還使位列日國四大世家之首的蘇家全身而退。

    同園的客廳裡,蘇晨煙與眾官員的家眷談笑甚歡。

    快到黃昏,帝后設八桌酒宴請眾人,特意請來明月公子離玨坐上位,對他緊要關頭擊退風幻嘯、嚇走陰陽邪教教徒表示感謝,還請來余上亮和數名無上道教弟子。

    酒席未開,眾人就坐。

    蘇晨煙一襲黃裙,頭戴鳳釵,花容月貌,雍容華貴,坐於女客桌之首,艷冠群芳,環視四周,突問道:「龍夫人,怎地未見明月公子的親妹?聽聞她在此次對敵陰陽邪教的戰役中救死扶傷,深得國教弟子和軍中將士的愛戴,本宮最敬佩巾幗英雄,想見她一面。」

    趙燕芳忙站起,剛要回復,那邊男客桌上轉來離玨清朗的聲音,「皇后,我妹子年幼,未見過大場面,不懂禮節,這種場面就別讓她來了。」

    吳青青聲音不大不小,但廳裡很靜,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什麼未見過大場面?大年三十,我們這裡計多人都向陳子珊敬了酒。她明明是自勢過高,根本不把皇上和皇后放在眼裡。以為會醫術,能弄點丸藥就了不起了?不過是被夫家毀婚,無人要的無鹽女罷了。」

    聞言,眾人均驚,諸位女客發出難以置信的驚詫聲,便連一些官員也輕歎道:「明月公子的親妹竟被夫家毀婚?」「唉,聽說陳子珊是雪雕神侶中的女仙子,容貌才華豈能差,是誰毀了婚約?」

    陳伊彬古潭一樣幽深的龍睛盯著吳青青,不知想些什麼,旁側離玨悠然舉茶杯自飲,似此事與他無關。

    豈料,余上亮倏地站起,雙目暴射殺氣,怒視吳青青道:「放肆!陳少莊主是我教的恩人,你在此詆毀她,意欲何為?今日晚宴你就免了,立即下去默寫教規三千遍,若再犯,逐出無上道教,通報全國!」

    吳青青哪曾見過余上亮此等兇惡的模樣,嚇的面色蒼白,幾乎要從凳子上跌倒,失聲道:「副教主,你為了她,要這樣重罰我嗎?我好歹也是出自世家的官宦。

    蘇晨煙柔聲道:「余愛卿,莫要責怪吳真人。此事由本宮提出,要罰就連本宮一同吧。」

    余上亮冷哼一聲。

    蘇晨煙緩緩站起行至吳青青身邊,玉手輕放在她雙肩上,用力一握,緩緩道:「聽聞無上道教教規甚嚴,句句真理,本宮今夜不如與吳真人一起學習研悟。走吧,吳真人,你我一同去寫。三千遍呢,怕是等寫完,也要到明早了。」隔著兩桌,遙望陳伊彬,幽幽歎道:「陛下,今晚煙兒無法陪您觀看明月皮影戲班的表演了。」

    余上亮冷聲道:「吳青青,竟然皇后抬出了陛下替你求情,這次便饒過你。若再杞,定不輕饒!」

    吳青青啞聲道:「是。」

    蘇晨煙瞟了一眼余上亮,道:「看來以後本宮若有事相求余國士,還得抬出陛下才行。」

    余上亮坐下來,不軟不硬的道:「後宮不參政,無上道教是國教,教中事物便是政事。吳青青乃我教真人,言行當要謹慎。不過,若是將來她有幸能進入後宮,娘娘想怎麼教訓她都行。」

    蘇晨煙面色微怒,「余國士,此處是宴會廳,並非議事廳!」

    場上劍拔弩張,一個是皇后,背後是皇上和日國第一世家蘇家,一個是國教無上道教副教主,背後是日國第二世家余家和無上道教。嚇的廳裡一干知府縣令及家眷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怕一不小心兩人就會遷怒於自己。

    「哈哈哈!」離玨大笑三聲,拍拍手掌道「相傳余副教主治教甚嚴,今日一見,何不其然。秸後,我敬你一杯。」

    余上亮立刻玉面含笑道:「能得公子相贊,亮無比榮幸。公子聞名天下,此番與令妹又對日國有恩,亮當敬你才是。」

    離玨高喊道:「師兄上好酒,好菜。今日我要與上亮兄不醉不歸!」

    龍林海忙大聲道:「快上菜!快上菜!陛下和娘娘用完餐,還要去看表演。」用衣袖擦掉額頭上的汗。

    眾人提起的心放下一半。

    陳伊默幾次欲說話,均被搶了白,突覺左足面一疼,側面一望,竟是陳伊彬故意踩的,瞧他龍睛笑望蘇晨煙,立刻明白其心意,忙起身朝廳外大步走去,直走到門邊,方抬手高聲道:「皇嫂,你等著,伊默這就去給你請陳子珊。龍莊主,先莫上酒、菜,等本王回來!」

    不一會兒,眾人就聽得廳外傳來兩名女子的嬌笑聲,接著先是進來,一白衣、一黑衣兩名開常英俊的少年,然後是一身紅衣的陳伊默,最後是一龔粉裙額頭點著梅花型紅色花鈉俏麗可愛的雲心柔貴妃,還有一襲白裙紮著兩個小辮五觀精緻素面朝天笑容可掬嬌媚的少女。

    趙燕芳忙帶頭跪下。稱:「貴妃娘娘千歲千干歲!」

    眾官員與家眷們急忙跪下行禮,雲心柔笑著揮手道:「都快平身。」

    一位丈夫官位低的夫人小聲驚歎道:「貴妃娘娘好美,她額上畫的妝真艷麗。這是什麼妝呢?」

    雲心柔朝那位夫人點頭笑道:「這叫梅花鈾妝,是我妹子子珊教的。」

    這位夫人激動的道:「多謝貴妃娘娘賜教,您真是和藹可親。」

    雲心柔快步行至陳伊彬身旁,目光羞澀,臉蛋通紅,激動道:「臣妾見過陛下。」欲要再言,卻聽那邊傳來蘇晨煙嬌笑聲,「柔妹妹,已有幾天未見你了,快坐到本宮身邊來。」

    陳伊彬面無表情道:「你坐過去吧。」

    雲雷瞪了陳伊彬一眼,冷聲道:「姐姐,咱們幾個後來的,子珊妹若要在這裡用餐,我們就和她同坐一桌!」上前拉著雲心柔站到一邊。

    余上亮起身,走向白裙少女,微笑道:「子珊,新年好。四日不見,你又清麗了此。「又朝黑衣少年點頭道:「阿颯小弟,這幾日閒來無事,想找你切磋一下武技,結果一直沒找到。看來明日有機會了。」

    陳子珊迎上他熾熱的目光,輕笑道:「上亮,阿颯這幾天幫我做一個新哥的東西,準備上元節讓大家都能享用上,你明天不要佔用他的時間,好不好呢?」

    她不笑、不說話,倒未讓人覺得有什麼特別,但嬌媚無比的聲音一出口,配上自然親切的笑容,立刻讓全場男女如沐春風,混身輕鬆,洩下混身的緊張。

    余上亮眉眼全是笑意,點頭柔聲道:「子珊開口,我豈有不尊。」

    阿颯白了他一眼,伸手拉住陳子珊的手,卻驚詫發覺這大廳裡竟有不少於三雙眼睛對他投來妒忌的目光。

    蘇晨煙情不自禁難以控制的深深看了幾眼笑迎陳子珊的紅衣翩翩公子離玨,聽到離玨爽朗笑聲後,傾國傾城的臉上幽怨表情一閃而過,站起身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道:「請問這位妹妹便是明月公子的親妹天下第一神醫陳小姐?」

    眾人忙讓開一條道,隔著數丈,陳子珊目光平視蘇晨煙,面無波瀾,脆聲道:「醫學博深,天下第一神醫,這六個字天下無人敢當,小女子也不例外。久聞皇后娘娘天下第二妹的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容貌沉魚落雁,風姿絕代。不知今日譴人召我來見,有何事呢?」

    一不下跪,二不鞠躬,蘇晨煙旁邊有位老宮女低聲捉醒道:「陳小姐,見皇后要行酚山」

    陳子珊臉上帶著雅氣,皮膚雖是黃褐色,但一身白衣,雙眸水汪汪,混身散發著淡淡藥香,氣質飄逸靈潔,眉宇之間藏藏著嫵媚風流,讓人不得小視,輕笑道:「莫非,皇后娘娘叫我來,就為了讓我向你一跪?還是有人特意授意,想看我低頭跪下?呵呵,那這人還真是無趣之極啊!」

    蘇晨煙不自然一笑,揮揮玉手道:「陳小姐說笑了。」

    蘇晨曦探過身子,大眼睛忽閃忽閃道:「陳姐姐,我皇后姐姐聽聞你用醫術救了仵多將士和我教的弟子,想要好好謝謝你呢。」

    陳子珊朝姐妹倆眨眨眼睛道:「哦?是嗎。皇后娘娘,你是真的要謝,還只是口頭說說?」

    蘇晨煙笑道:「咯咯咖,「當然是有實物的真謝。不知你想些什麼,珍珠、黃金、寶石、田地、宅院,還是什麼?」

    陳子珊高聲驚呼道:「哇!這麼多好東西,珍珠!黃金!還有大片的田地和宅院!都是我的最愛啊!」

    眾人心道:沒想到明月公子富甲天下,其妹妹非但不懂禮教,還是個貪便宜的俗人。不過也能理解,只是一個十二歲多的小姑娘嗎。

    吳青青一臉不屑。陳伊彬龍晴黯淡。海+=天%+中%文首*發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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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陳子珊頑皮笑道:「皇后娘娘,你出手可真闊綽,請問是用你自己的私房錢,還是日國國庫,還是蘇家家族的錢呢?」

    蘇晨煙娥眉微豎,毫不猶豫道:「自然是本宮自已平時的積蓄,加上大婚時家族送的一些嫁妝,大概有黃金萬兩!」輕哼反問道:「陳小姐,你看夠嗎?「

    蘇晨曦吐吐舌頭道:「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呢。」

    「啪!啪!啪!」陳子珊拍拍手掌,點頭目光如炬高聲道:「好!那我就帶此番在梅林鎮陣亡將士們的家人們謝謝皇后娘娘慷慨解囊。」

    在眾人迷惑的目光中,她神色忽的凝重,緩緩道:「當日,我趕到驛站營地時,因為無法救治已經犧牲的一千多名將士,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今天便將皇后娘娘賜給我的萬兩黃金全部贈給他們的家人!另外,我還想懇請皇后娘娘下懿旨表彰此次在梅林鎮冒著生命危險,協助我的四十三位醫師和他們所代表的醫堂。「音高而亮,字字清晰,傳遍大廳每一個角落。

    當日陳子珊為了保險期間,讓洪烈將犧牲將士的屍體全部燒燬,並用渥壇裝了骨灰送至他們的家中。那六十名無上道教犧牲的弟子,因都是世家弟子,余上亮不便做主,就將他們都埋葬在驛站附近,然後打算回到日陽都府再通知他們的家族來梅林鎮遷墳。

    「啪!啪!啪!」龍林海第一個帶頭鼓起掌,「哈哈哈!師妹,你做的真好!若師父和兩位師娘見了,一定會十分欣慰!」

    眾人也皆自發的站起鼓起掌,目光皆帶著敬意,便連一直觀望,面色忽青忽白的陳伊彬也站起來,由衷的鼓起掌來。

    掌聲太響烈,以至於掩沒了蘇晨煙說話聲,令心高氣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她首次嘗到大場合下,光彩被同性遮住的尷尬。

    陳手珊笑望蘇晨煙,豪爽的揮手道:「拿酒來!」

    兩個婢女端著置有酒杯、酒壺的托盤上來,離玨快步過來,親自給她倒上一小杯遞來,卻被她直接無視掉。

    離玨一聲「小珊。「叫的無奈中帶著苦澀。

    陳伊默反應快,趕在阿颯之前倒了一杯酒,雙手呈上,她也不接酒杯,雲雷一手搶過酒杯,她這才微笑著從雲雷手裡接過來,雙手舉杯朝蘇晨煙道:「皇后娘娘,我代他們敬您一杯,祝娘娘萬壽無疆,歲歲平安,早生龍子,心想事成!」仰頭飲盡杯中酒,放下酒杯,點頭讚道:「日國有您這樣的國母,百姓之福也!小汝子告辭,請皇后娘娘和諸位慢用!「轉身要在眾人的讚歎聲中離去。

    豈料,她剛走出兩步,身材高大體型健碩的陳伊彬自眾人之中快走出來,帶著磁性聲音飄蕩在大廳裡,威嚴道:「且慢!陳子珊,你醫術精湛,高風亮節,朕冊封你為梅花郡主,將梅林鎮方圓五百里賜做你的封地。」

    蘇晨煙跪下嬌聲道:「陛下聖明!」

    眾人也隨著跪下一片,。呼:「陛下聖明。陛下萬歲萬萬歲!」

    聲音震耳欲聾,卻未留住陳子姍的腳步,她頭也未回,聲音清冷道:『我非日國人,只是被忘恩負義夫家毀婚的無鹽女,名譽掃地,也死過一次,早就看破紅塵,什麼郡主就免了,亦無才能任一鎮鎮主,日後莫再提冊封之事!梅林鎮乃是旅遊勝地,經過陰陽教血役,梅花再美,也無人敢觀,幾年內都難聚人氣,若真是休恤百姓,便從今日起免除梅林鎮方圓五百里百姓五年的稅收。」她數句話下來,「聖上」、「陛下」,甚至連「你」字都未出現,根本無視陳伊彬的存在。她就此灑脫離開眾人視線,一併帶走剛才陪同前來的阿颯、雲雷和雲心柔,只留下目瞪。呆的陳伊默、一臉尷尬氣憤的陳伊彬和眾人無數的驚歎聲。

    這時響起一個突兀女子聲音,「明月公子呢?陛下,你特意設宴請他,怎麼他不辭而別就走了。」

    再次更新一個大章!因為工作太多,明日起更新字數會變少了,請親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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