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二百九十三章 守護愛情的助木剌
    看來這老程頭兒有不少事兒都跟他藏著掖著呢,蕭廣卿暗自腹誹道。

    老傢伙的信裡只說幫著小炎看上了個姑娘,這姑娘到底如何,可是稀里糊塗沒說幾句。若是早早都說清楚了,多寫兩篇字兒,他什麼時候來不行?等真正訂婚前過來就成了,也省得跟兒子媳婦撞到一起,惹了個不痛快

    若老程頭兒早早替他去金家說了媒,他那兒子媳婦也不用跑這一趟。跑個什麼勁呢,說好了的親事還能退不成?

    「來來來,老程頭兒,我罰你陪我喝三杯酒,什麼緣故你心裡清楚,我就不多說啦」蕭廣卿端起酒杯,笑喚程之鶴。

    程之鶴不免吹鬍子瞪眼:「你個老蕭頭兒,佔著便宜罵恩人,有你這樣兒做人的麼?你明明該敬我三杯酒的不是麼?把那勸酒詞兒重說一遍,否則我不喝」

    蕭二少奶奶本來聽了蕭老爺子的話,就垂頭暗笑,祖父這是沒瞧上金家姑娘啊。本來也是,蕭家可是中醫藥世家,哪裡能娶個四處拋頭露面做買賣的姑娘,把這清名都丟盡了。

    可聽了程老爺子的話,她那笑容一下子就凝結在臉上。這是什麼意思?

    金熙將蕭二少奶奶的神情變幻統統看在眼裡,心底低歎。蕭太太其實真是個直腸子的人,跟這位少奶奶比起來,倒顯得好對付多了。蕭太太畢竟是為了兒子好,這位二奶奶又是操的什麼心?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麼。

    不過她金熙和蕭炎都無所謂啊,就算兩人的親事成了,既不打算回他家鄉發展去,也不打算用歪門邪道爭家產,跟這二少奶奶又能打什麼交道?再說了,她的原則始終沒變過,人若犯我,我必整人……

    不是她一心想嫁蕭炎,才這麼看重蕭家人的心性,而是無論要嫁給誰,都得過這一關不是麼。金熙羞澀的想,她才不是急著出嫁呢,絕不是。

    就在她羞澀的思量間,蕭廣卿跟程之鶴已經將三杯酒盡數喝淨。兩位老人家的臉色皆一點看不見變化,看樣子都有些酒量。

    放下酒盅兒,蕭廣卿就叫蕭炎:「把我那個小手提箱拿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給金家姑娘的見面禮卻還沒掏出來呢,看看我這腦子。」

    又笑著看向金熙:「丫頭啊,是你蕭爺爺貪杯,卻忘了你的事兒啦。」

    金熙輕笑著說蕭爺爺言重了,蕭炎也應了聲起身去提皮箱。蕭太太見狀不由有些慌張,若公爹將這見面禮給了出去,這門親事豈不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了?

    蕭太太抬頭看了看蕭伯衡,卻見蕭伯衡也在看她,只不過兩人各自的目光意味相差了很遠。蕭太太是在求助,蕭伯衡卻在警告催促。

    求助不得,又被那般看了一眼,蕭太太慌忙又扭臉看向二兒媳,卻見二兒媳無奈的朝她搖了搖頭。低頭猶豫了猶豫,蕭太太咬牙擼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握在手裡——老爺那催促的目光她看明白了,這是叫她趕緊也拿見面禮呢。

    見面禮她不是沒準備,可是放在車上的箱子裡並沒拿上來不說,又是精心挑選了、準備給陶家姑娘的……

    待蕭廣卿將一隻小盒子從小皮箱中拿出來,蕭太太和蕭二少奶奶倒都沒覺得如何,畢竟老爺子去了南洋這麼些年,攢下的私房都有什麼,還不是她們所能窺探得到的,只以為不過是稍微值錢的小玩意兒而已。

    蕭伯衡與蕭炎卻皆驚呆了。這不是已故老太太留下的助木剌戒指麼?

    「爹,」蕭伯衡嘴唇顫抖:「這個還是您留著做念想兒吧,咱們再換個別的禮物給金家姑娘,想必金家姑娘也不會挑這個理兒……」

    金熙聞言忙詢問般看向蕭炎,蕭炎盡可能簡單的低聲跟她說了這枚戒指的來歷。再看蕭太太和蕭二少奶奶,臉色也皆變了,金熙忙輕笑道:「蕭伯伯說得是,蕭爺爺還是把這枚戒指收起來吧。」

    「至於見面禮這個東西,咱們也不必守舊。蕭炎之前幫了我很多忙,就已經是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

    蕭廣卿微微一笑,依然甚是堅決的將小盒子遞給金熙:「丫頭啊,知道助木剌這種寶石有什麼含義麼?它是愛情守護神啊,我老頭子留著它有什麼用呢。若小炎的祖母在天有靈,她也願意叫這這小石頭守護著她的孫兒和你……」

    金熙咬著唇看罷這個又瞧那個,蕭炎笑著朝她點頭,蕭伯衡聽了老爺子的一番話後也是一臉微笑,程老爺子更是滿臉的躍躍欲試,只恨不得要伸手替金熙去接那盒子,唯有蕭太太和蕭二少奶奶,那說不清的神情除了羨慕嫉妒恨,似乎還有不甘心。

    「謝謝蕭爺爺」金熙雙手接過蕭老爺子捧了半天的盒子,深深的給他鞠了個躬。

    接過這只助木剌戒指,何止是接下蕭老爺子的熱切期望。她的愛情與幸福,也就此交到了蕭炎手裡,從此兩人一起奮鬥,一起打拼,甚至是相依為命,再也不能輕易說離棄。而蕭太太的各種不甘,也被她接下了。

    「跟你們家長輩講,我們後日上門拜訪。」蕭伯衡幾乎是從蕭太太手裡搶過那只鐲子遞到金熙手裡。

    金熙紅著臉點頭,喃喃的連自己也不知都說了些什麼話。而她雖然尷尬,雖然心裡如波浪翻滾,卻還是對身邊幾人的小動作洞若觀火——蕭太太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都被二少奶奶袁淑琴偷偷拉住了。

    程之鶴朗聲笑著:「來來來啊,老蕭頭兒,你的禮物也送出去了,咱們繼續喝酒呀。」

    陶伊曼是他的關門弟子,他帶著這個學生也有幾年了。陶家的心思,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再加上那丫頭最近總在他面前有意無意的流露,一下子就打亂了他的計劃,下筆給蕭廣卿寫信時,不由留了些話沒全說出來。

    他老頭子倒不是怕在老蕭頭兒這邊做了好人,卻被陶家埋怨他偏心。他程之鶴活了六十多年,怕過誰呢?

    只是那陶家丫頭動輒就紅了眼圈兒,回想幾年的師徒恩情,多少叫他有些猶豫——怎麼也得給這丫頭一個機會不是,就算是把她的想法掐死,也得叫老蕭頭兒親自來掐更好些。

    何況老蕭頭兒對他這三孫兒可不同。婚事是事關終生幸福的大事,若不叫老蕭頭兒親自出馬相看下,有些越俎代庖了啊。他可不想以後被老蕭頭兒埋怨,說他搶了老蕭頭兒的差事

    程之鶴又勸了蕭廣卿一杯酒,笑著對金熙道:「丫頭啊,你慶幸吧,你程爺爺我是沒有孫女。」

    蕭太太的臉色一下兒就變得很難看。這老爺子是擠兌她呢?不由低聲埋怨起二兒媳來:「我就說咱們早幾日動身,你非得說你祖父從南洋來不會這麼快……」

    袁淑琴肚裡的小九九已經落空,本就一心的惱怒,聽了婆婆埋怨她,卻不敢辯駁,只管悶頭對付吃碟兒裡的幾片爆炒鴨胗。

    用罷這頓熱鬧的晚飯,金熙又陪著蕭炎將蕭伯衡夫婦和蕭二少奶奶送到蕭家在京城的宅子裡,將程之鶴程老爺子送回程家——蕭廣卿執意不肯回那所宅子,非要住到蕭炎那裡去,說要跟他孫兒促膝長談。

    蕭伯衡知道自家老爹疼愛小三兒,也就沒攔著,卻還是千叮嚀萬囑咐:「我聽說小三兒那裡一個傭人都沒有,只有一對兒看門的老頭兒老媽子,小三兒呢你就自己辛苦些,好好照顧你祖父。」

    蕭太太正在氣惱老爺子自己就做了兒子婚事的主兒,根本不想再跟公爹多說一句話,樂不得叫他隨了三兒子去。袁淑琴卻明白,老爺子這是躲著她們呢,不想再給她們一點點訴苦或者訴說衷腸的機會。

    「蕭爺爺本就舟車勞頓了不少天,如今還叫您陪著蕭炎送我,怎麼好意思。」當車裡只剩下蕭炎與蕭廣卿,金熙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如先把您送回去歇下,再叫蕭炎送我回去,也就一刻鐘,他就能回去陪您。」

    「既然就是一刻鐘的事兒,我也不急。」蕭廣卿笑道:「小炎開車吧,咱們去多福巷。」

    金熙不由有些含糊。到了多福巷,要不要請蕭老爺子進去坐坐?可天色已晚不說吧,蕭家還沒正式上門拜訪過呢,請進去坐一下,是不是太隨便了?若是不請吧,又太沒禮貌。

    隨即她又笑起來。多大的一點事兒,怎麼又這般患得患失。不過是幾句客套話而已,到了多福巷停下車,她都不會說?難道她還怕蕭老爺不懂事,下了車就隨她進去?她這是把誰都當成傻蛋,只以為自己是聰明人了。

    「老太太屋裡的映雪來過,說叫你先去老太太那邊一趟。」看門的老謝頭兒一見六姑娘回來了,忙囑咐。

    「我知道了,您栓門吧,我這就過去。」金熙笑著答應。就算沒人告訴她這話兒,她也知道老太太一定會等她。

    知道歸知道,進了老太太的屋裡,金熙也難免驚訝。這是要三堂會審怎麼的,金文清,孫櫻娘,金予辰兩口子,全坐在老太太屋裡呢……

    「你是說,是蕭老爺子陪著蕭炎將你送到家門口?」老太太問起話來,一雙眼已經笑成了月牙兒,「怎麼不請進來坐坐呢。」

    「您還跟我這兒假客套什麼呀,人早都走了。」金熙假裝害羞的不依:「蕭炎他爹讓我告訴您,他們家後日正式上門拜訪。」

    「這助木剌可是好東西,」老太太嘖嘖稱讚,「可是蕭太太送你這鐲子,是現從手上擼的吧?倒是塊好硬玉雕出來的,可也忒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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