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罷徐越梅的事兒,金熙和方卓文又重回緊張的工作中。如今不單單是牛奶皂,紅酒皂也早已經過了多次實驗,開始正式生產了。再加上之前的玫瑰花香水皂,如今正在生產的香皂就這三種——薄荷皂要等明年五月再做,誰叫它只適合夏天使來著。
方卓文每天和張啟賢巡迴於車間裡。張啟賢是負責下料的,只因金熙囑咐過,千萬不要將配方流落到工人們手裡;方卓文除了到香皂生產車間走一走,還要看顧面霜生產,他們的蘊芳雪花膏由於價格適中,銷售得也不錯。
當初才開始生產面霜時,金熙只提了個小意見,就是可以在包裝上取勝。比如做些漂亮的瓷瓶玻璃瓶,大瓷瓶的買回去能用半年,小玻璃瓶的也能用上三兩個月。可別像別的廠子出的那些雪花膏,往櫃檯裡一擺全是一個模樣,用不了一年就審美疲勞了。
還可以弄些大玻璃罐裝的,以便百貨公司進回貨去擺在櫃檯裡零打——金熙前世時可沒少聽姥姥講過,說七八十年代可以拿著小瓶去百貨大樓、零打雪花膏和洗髮膏。如今的京城裡,可是沒有這樣賣面霜的,拿來就用豈不是個好主意。
家裡貧苦一些的,哪裡捨得買一瓶兩塊錢的面霜、裡面就有七八毛錢花在了包裝上。既然有了零打的,也就能隔三差五買幾毛錢的先用著,這不是又多了一批消費者;而百貨公司又樂得多了這麼一項賺錢的買賣。
也許用不了多久,這種各式包裝就會被別的廠子偷學了去,金熙倒也不怕。先不說這個方法好學易做又無法防範,誰叫這個時代沒有專利局來著,你總不能拿槍頂著人家的腦袋,不許人家學;只說蘊芳先佔了商機這一點,被誰再跟風也不怕,畢竟蘊芳才是第一個,等別人學會了,蘊芳早已深入民心。
她也只能提這麼一個意見了,因為配方她是插不上手的。也許要再過幾年、等蘊芳越來越穩定了,才能做些高檔貨。比如試著在實驗室做幾次加了精油或者花水的所謂精華霜,做成功了就可以面世,方卓文和張啟賢也全都認可這個路數。
就算如此,她這個意見也幫了蘊芳好大的忙,如今的蘊芳雪花膏是賣得越來越好了。就連零打的那種一公升大包裝,才上市兩個月就被其它廠子學了去,也只能跟在蘊芳身後吃風,蘊芳賣上七八罐,他們了不得賣上一罐半罐就頂破天了。
方家兄弟倆畢竟是生意人,不可能在金熙每出一個主意之後都給她漲分成紅利。金熙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只要合作愉快細水長流,多少錢也會慢慢賺進口袋裡。等蘊芳日化廠越來越好,等過幾年能生產高檔貨了,她不愁要不出更多的分紅來。
方卓文和張啟賢在廠子裡忙得團團轉,而金熙這幾天正滿京城裡亂轉呢,想選個比較好的位置租個門市房開芳療館。這天轉累了,想起來幾天沒往廠子裡來了,便開著車往蘊芳日化廠駛來。
馬上就快到廠門口了,遠遠便瞧見十來個人聚在大門口,亂哄哄的喧囂著叫罵著。這是怎麼了,金熙連忙緊踩油門迅速開過去,又踩了腳剎車噶然停在人群邊上。
「有錢了不起啊,你怎麼開車的,眼瞎了不成」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一個男人,有三十左右歲,衝上來便指著金熙鼻子罵起來。
金熙輕輕一揮手,打掉了他馬上就要點到她鼻子尖上的手指:「你誰呀?姑娘我的鼻子也是你能隨便亂指的?我若是眼瞎了,早就將你碾爛了。」
這可不怪她發火兒了。她本來想問問這些人有什麼事兒,若是能幫忙處理當然更好,不想這人衝上來就是這麼一出兒,明顯是來找事兒的啊,她若還是一味的客氣,不是只等著挨欺負麼。
「好啊小婆娘,竟敢跟我動手兄弟們還不給我上」這男人手一揮大喊道。
他身後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連忙拉住他:「大哥,你跟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做什麼,別忘了咱們的正事兒啊,還是先做正事兒要緊。」
這時方卓文也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工人出來了,見到金熙連忙打招呼,也不管那十來個男人見他出來就往上圍。
「咦,原來小婆娘和他是一夥兒的」那群人裡有人怪叫有人起哄。
金熙冷冷的一橫眼睛:「都給我閉嘴再有哪個張嘴亂說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又轉頭問方卓文:「方三哥,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是來搗亂的?要不要趕緊給警局打個電話,請白警長趕緊帶人過來?」
「認識警局的警長了不起啊,小婆娘嚇唬誰啊,還敢不客氣,哥們兒倒要瞧瞧你的不客氣是哪種不客氣呢」領頭的那個男人壞笑著便往前湊。
方卓文帶出來的幾個工人立刻擋在金熙身前,皆橫眉立目的瞪向那個男人。方卓文囑咐了兩句不許動手,便跟金熙簡單說起來:「這麼點事兒咱們應該還能處理,就不用麻煩白警長了,你放心。」
「這些人都是當地農民,我當初來這裡買地,合約簽的好好的,錢也早付完了,如今他們看著咱們廠子效益好,便後悔了,跑來叫囂著叫我再補三成地款。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白紙黑字紅手印皆清清楚楚,想叫我再加錢,門兒也沒有」
那被工人們擋住了的男人先還有些怕,聽了方卓文這話又大喊起來:「簽了契約又怎麼了,當初你買地的時候你可沒說你要辦工廠,我們還以為你要種地呢。如今你廠子紅火起來了,怎麼就不該給我們補點兒錢?」
金熙聽了這話不由笑起來:「旻國政府哪個明文規定了,買了地不許辦工廠?還是有條款規定,買來建工廠的地,就該比種莊稼的地貴上三成兒?你拿來叫我看看。」
「我過去沒跟你講過,小熙。本身當初買這塊地時,我們就多付了他們古家一成的地價款。那兄弟倆就是古家的敗家子兒,別人原來是他們家種地的佃農,估計都是跟來起哄架秧子的。」方卓文笑著皺眉低聲給她解釋道。
「什麼一成幾成的,說這些都沒用你們只說給不給我們補錢,不給補的話你們就別想好好開工,我們每天都來搗亂,直到你們服氣了為止,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為首的那個男人依舊高喊道,身後的一群人隨即高聲附和。
「給你們補錢不是不可以,你們拿出收錢的依據來。」金熙笑道:「難道這塊地不是方卓文買的,而是從你們手裡租的?租地合約呢?寫著你們名字的地契呢?還是那句話,拿來我看。」
那群人立刻傻了眼。方才拉著領頭男人不叫耽誤正事的青年上前兩步,上下打量起金熙來。金熙有些惱:「瞪著你的狗眼看什麼呢?誰教給你的規矩,遇上姑娘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
那青年嘿嘿笑了:「小婆娘還挺蠻橫,我就打量你了怎麼著?你倒是個聰明的,還跟我們要地契。我們沒地契,地早賣了,我們就願意來搗亂,你個小婆娘能將我們如何?我叫古栓柱,那個是我大哥古狗剩,我們就是邊上那個村子裡的,你能把我怎麼著」
方卓文臉色立刻黑了,指著那古栓柱怒道:「跟你好好說話你不會,偏得耍無賴是不是?你來搗亂叫我瞧瞧,我一個工廠一百多號工人打不過你麼」
金熙忙制止方卓文:「方三哥別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若只是叫罵兩聲,就隨他們去,若真是狗膽包天的敢楞往廠裡沖,見一個打死一個又如何。左右地契在你手裡,私闖別人地盤可是打死都不用償命的。」
那古栓柱依舊嘿嘿壞笑道:「小婆娘嘴倒挺硬,私闖別人地盤打死不論,你當我們不知道?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我呀」
他話音未落,便往金熙身邊湊來。金熙一瞧不好,這是遇上真正的無賴了,軟的不吃硬的不怕?還是當她好欺負,說什麼打死不過是嚇唬人?幾個工人才想過來擋著,已經被另外十來個農民圍上了。
方卓文這叫一個後悔,早知如此,叫上二三十人出來不好麼?於是一邊回頭喊著門房快往裡頭跑著喊人去,一邊大步過來把金熙往身後擋。
金熙冷冷一笑,這叫古栓柱的臭男人不但是來耍無賴,還想耍流氓呢,只可惜選錯了對象了。她輕輕撥開方卓文:「我不要緊的方三哥,你看我怎麼教訓他。」
這麼一來一往,古栓柱已經欺到了近前,腆著一張流氓無賴嘴臉便湊到金熙眼前。金熙後退半步掄開手臂,卡吧一個大嘴巴就抽了過來,那古栓柱哎呦一聲,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鼻血也嘩嘩的流進了嘴裡。
「大哥小婆娘動手打人了,大哥你快來看看我,我這是哪兒出血了?哎呀呀了不得了,小婆娘打死人了」古栓柱一邊喊著他大哥古狗剩,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瘋癲來。
「好啊小婆娘,說動手真敢動手啊兄弟們,還不給我上」古狗剩一聲怒吼,另外七八個農民立刻跟著他一起圍上來,方卓文也立刻喊著那四五個工人纏上去,可還有兩三個是擋不住的,在古狗剩的帶領下、步步向金熙緊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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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最近比某只住院期間還累~~兒子也考完放假了,一天要伺候爺兒倆,還要寫字做家務~~容花兒休息幾天,先一更好不好?腰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