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閩老師家,蘭姨笑著對新人說:「你老師昨天還念叨著你呢,你今天就來了,他肯定高興。」
越夕笑了,老師的感情從來都是放在心底不會表露出來,所以蘭姨這話有些誇張,念叨什麼的是不會的,提一下到是有可能。
「蘭姨新年快樂。」白哲瀚趕緊送上禮物,蘭姨嘴上說著太客氣了,可臉上卻笑開了花,能讓人惦記著過年給送禮,任誰都會開心的。
兩人上了樓,越夕第一次帶白哲瀚過來,也不知道老師介不介意,敲了敲門,聽著裡面的動靜。
「門沒鎖,進來吧。」
越夕笑著扭開門:「老師這次怎麼不鎖門了?」
閩老師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我鎖了門又能怎麼樣?你還是能從那個小門裡進來。再說,我今天可是專門為哲瀚開的門,難道要讓哲瀚跟你一起鑽那小門嗎?」
越夕嫉妒地嘟嘴:「老師真是差別待遇哦。」
白哲瀚呵呵笑了,送上禮物:「閩老師新年快樂,這些是我和夕夕準備的,希望您老能喜歡。」閩老師看了看白哲瀚,瞭然地點點頭:「讓夕夕把這些都歸類吧,你第一次來,我這沒什麼規矩,你隨便坐。」
越夕認命地將送的禮物分類放好,本想獻寶的心情,也被老師的話打擊得煙消雲散了,也不知道老師什麼時候會發現她送的這份特別的禮物呢?真是期待啊越夕小心將一個檀木盒子放到了櫃子的最裡面,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白哲瀚也不好真就坐在一邊看,跟著越夕幫她把藥材歸類,越夕指揮著他把藥材放這放那,說得不亦樂乎,閩老師在一旁看得好笑:「哲瀚,你可別太寵這丫頭了,她啊,一寵就能上天的。」
越夕不依地跺腳:「老師~哪有第一上門就說人家壞話的,再說我才沒有一寵就上天呢。」
「是嗎?那也沒人像這樣指揮著自己老公忙著忙那的,你就不怕他拿著相剋的藥材中了毒。」
越夕嘟著嘴:「我哪有那麼笨啊」隨後看到老師不信任的目光,忙又不好意思地笑說:「老師,我都看著呢,我現在就讓他帶著手套。」
閩老師搖搖頭,轉身沒再說話,越夕衝著竊笑不已的白哲瀚吐吐舌頭,藥房裡只剩下了閩老師舂藥的聲音,和越夕揀藥分藥以及不時給白哲瀚解釋藥材的低語聲。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兒越夕和白哲瀚只聽閩老師說:「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在這用了晚飯就回去吧,夕夕過了元宵以後可得努力點了,下一年你可就要去實習了,你這樣的醫術我還真不放心。」
越夕忙著低頭聽訓狀,閩老師點了點她笑罵道:「你看看你這樣子,讓哲瀚看了還以為我平時都對你很凶呢,你啊,就是腦子太靈,想得多,這好也是不好,醫學是要有嘗試精神才能發展的,但是太過激進了是要吃大虧的。好了,這幾天回去好好想想,放鬆自己,元宵節後可有的忙了。」
越夕笑著稱是,然後跟在老師後面往樓下去了,三人安靜地用過飯,說實話白哲瀚第一次在這吃真不習慣,閩老師由於是中醫,他所用的飯菜都符合了人的養生之道,卻不合年輕人的胃口,他勉強吃了半碗飯後,在看到越夕放下碗筷,上舒了口氣,也跟著放下了碗筷。
越夕看著好笑,對老師說:「老師,我們回去了。」
「去吧,去吧,我們老人家的飯菜不合你們年輕人的口味,你們回家的路上還可以在外面打打牙祭。」
回家的路上,兩人到自助炒菜的餐廳美美的吃了頓飯,又到公園裡逛了逛街消消食,才回了白家,越夕是很不喜歡白家的氣氛,那裡讓她覺得過得很累,但是那畢竟是她公婆家,就算她不回去,老公也是要回去的。
越夕因為有寒假,而且是元宵節過後的幾天才開學。白哲瀚的公司可沒那麼多假,新年過後的八天就開始上班了。天氣冷,白哲瀚每次起床的時候,越夕感覺自己比早起的白哲瀚還難受,又眷戀溫暖的床,也眷戀老公的懷抱,而且老公開始上班了,那個女人不知道會不會到公司啊。
越夕在白哲瀚走後,趴在床上撥通了花朝的電話。
「嘟……」
「喂……」花朝的聲音沙啞而且隱隱有些暴怒,越夕竊笑,被打擾睡眠的人總是脾氣不好的。
「花朝啊,有件好玩的事你要不要參與啊?」
感覺花朝那邊翻了個身,聲音依然啞啞的:「什麼好玩的事。」
「有個女人追我老公也……」
花朝直接打斷她:「沒興趣」
「喂,你很不給面子哦」
「我要是不給面子,直接就掛你電話了,還讓你這個瘋女人一直騷擾我。」
越夕哈哈笑了起來:「昨天幾點睡的?」
「差不多4點吧」
「你怎麼那麼晚才睡啊?」
「泡了個大帥哥咯」花朝隨口說道。
「啊?哪的人,做什麼的?長的有多帥?年齡多少?」
「……」花朝無奈地歎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說:「你查戶口哪,我昨天才在夜店認識他的。」
「切——那地方有什麼好男人嗎?」
「好男人沒有,壞男人一堆,你有沒有興趣啊」
「我要告訴我老公,你慫恿我紅杏出牆。」
「你幾歲咯,還玩告狀。」花朝氣笑了。
「你也知道啊,以前總是聽人說:你敢欺負我,我就告我爸爸,結果我從小到大都沒說過這句話,現在發現:說給我老公告狀這話,比說給爸爸告狀更有愛哦。」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其他事我要掛了,你個瘋女人,我現在都困死了。」
「別,別,你還沒說那男人的情況呢,再說你哥哥允許你泡夜店?」
「我就是偷偷跟著二哥身後去的,他自己泡了個美女,我當然也不能示弱不是。」
「噗……哈哈……原來你是跟你哥去的啊?我就說嘛你怎麼就知道什麼是夜店了。」
「我說,你是專門打電話和我亂侃呢?還是打聽我的行蹤來的,不是打算玩弄想要搶你老公的女人的嗎?」
越夕在這邊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只是被你口中的帥哥吸引了注意力而已,不過我們先玩這個女人吧我感覺她的背景不簡單哦,肯定很有意思的。」
「大姐啊,你是玩郭偉明上癮的是吧?郭偉明是男人,我用美人計當然有用,可是你說的貌似是女人吧,而且還看上你老公,你要怎麼玩啊?」
「不知道……誒,誒,誒,別掛電話啊,我就是想不出辦法,才找你幫忙的嘛。」越夕終於說出了心裡所想。
「靠,我說呢,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趕情是來找我出注意的啊。」
「你說髒話了。」
「你只睡4個小時試試。」
「你說嘛,我該怎麼杜絕那些窺視我老公的女人啊?」
「我說,如果你現在把自己那套醜醜的行頭去了,就換白哲瀚緊張了。」
「才不要,去了就看不到好戲了,多無聊啊。」
花朝咬牙:「你無聊去找你老公去,別找我。」
越夕趕緊軟軟地撒嬌:「好啦,花朝,你睡起來之後再跟我去看看情況吧」
「那你就別吵我」
「好,好,保證不吵你」那邊啪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越夕哪著電話嘀咕:「有沒有搞錯,電話也不用掛那麼快吧。」
下樓吃早餐時,公公婆婆都沒在了,白爺爺拿著份報紙在沙發坐著:「夕夕,起來啦?」
「爺爺,你吃過了嗎?」
「爺爺吃過了,你快吃吧,別餓到了。」
「恩」越夕看著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白老爺子,眉頭不時的皺著,彷彿看不清那字一樣,吃了一會兒飯後,走到白老爺子身後說:「爺爺,我教你按摩眼睛上的穴道吧,以後您每天按,這樣看書就沒那麼費勁了,而且按摩的時間長了,還可以預防白內障、青光眼呢。」
白老爺子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好,你給爺爺按按,爺爺這眼睛越來越看不到東西咯。」
越夕雙手按壓著白老爺子的面部穴位,看著白老爺子臉上的皺紋、兩鬢的白髮以及那愈來愈顯老態的身體,心中微微有些發酸,老爺子真的已經老了,就算再怎麼保養也總有逝去的一天,這是人力所不能違背的。
更好的保養她已經教給了他,就是那套健身拳,其他的唯有滿足他的心願。
「爺爺,您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心願?」白老爺子楞了一下,然後哈哈笑了起來:「心願到是有一個。」
越夕聽了眼睛一亮,轉到老爺子面前,眼睛閃閃發亮地問:「是什麼?」
老爺子笑得很開心:「就是抱上重孫子。」
越夕聽了臉色有些不自然,低垂著頭,走到老爺子身後繼續按摩著,白老爺子卻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說:「這有什麼好害臊的,你啊,趕快給爺爺生個重孫出來,爺爺就心滿意足啦」
越夕雖然已經知道前世並不是自己的問題,花朝也說過,她已經給她梳理過身體,什麼毛病都沒有,而且閩老師也說她的身體沒問題,只是她內心深處還是有點害怕的,也許只有真正的懷上了才能消除這心底的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