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雲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掐哪段都不能掐了這段感言,這可是面子工程,到時候有記者拍照的,你可得機靈點。」
越建邦一聽記者,立刻搖頭扯領帶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害怕那玩意兒拿個閃光在面前,我就犯暈,我不去了……」一直搖頭說不去。
越夕笑看著老爸膽小的樣子:「爸爸膽子真小,是吧,樂樂。」樂樂邊整理著自己的小領結,邊高傲地抬頭說:「爸爸都沒樂樂勇敢,要不,樂樂替爸爸上去說吧,反正咱倆誰說不一樣嘛。」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的樂樂說話都一口京城味道了。
越建邦聽了氣得想上前抽他幾下,被樂樂靈巧地躲開了,完了還衝自己爸爸比了個鬼臉。
「臭小子,有種你別跑,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我就跟你姓。」
越夕吐槽:「那還不一樣姓越。」
……
今天的宴會上可以說賓客滿蓬,不管是真心祝賀的也好,來看笑話的也罷,臉上都掛著得體的笑容,越建邦對於這些應酬實在是很不得勁,但是今天他是宴會主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在角落裡偷偷看著別人表演。
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那些上來和他攀談的人卻豪不介意,不時聽著別人恭維的話,還要順便奉承的回兩句。
「建邦。」越建邦聽著聲音很熟,轉頭一看,是李家梁帶著妻子兒女來了。
「越叔叔好。」花朝笑得很甜,挽著媽**手跟越建邦打招呼。
越建邦朝先前攀談地人告了聲罪後,走向了李家人,笑著說:「玫玫,嫂子,歡迎光臨。梁哥」笑容裡多了份真誠,小聲湊到李家梁耳邊說:「你再不來,我這臉和嘴快廢掉了。」
李家梁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花朝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咯咯地笑了起來,被李斌敲了下頭後,摀住了嘴,越建邦被花朝笑得有些尷尬,假意地咳了幾聲掩飾。
李家梁忙對女兒說:「玫玫去找夕夕玩吧。」得了令花朝,高興地跑去找越夕了,兩人畢竟是有契約的,所以她能很快地找到越夕的位置。
花朝走後,越建邦自然地和李家梁聊了起來,李斌也被相熟的朋友拉走了,李媽媽也向一群女人的方向而去。
「建邦,恭喜你了競標成功,我看了你上報的資料,非常好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梁哥,不怕你笑話,這些都是我大舅子的屬下做的,他做這行是老手了,這次來是幫我的忙的。」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他沒講的是,大舅子帶的人也順便培訓下他公司裡的員工,到不是故意隱瞞,而是覺得自家的事沒必要事事都說出去。
「呵呵,能讓人來幫你,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嘛。」李家梁對越建邦還不是很瞭解,只能根據事情的表象說些鼓勵的話。
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卻相處得很不錯,一是兩人之間有救命之恩這層關係,二是越建邦這人豪爽,李家梁也覺得他值得相交,所以談話還算輕鬆自然。
「那越建邦是什麼時候和李書記搭上關係的。」
「你不知道嗎?聽說越建邦的女兒救了李書記家的女兒。」
「你是說那個常年住院,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兒?不是說被醫院確症了無法治癒,只能拖時間嗎?」
「是啊,也不知道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兩個舉著酒杯談話的男子一點都沒注意到一個站在他們身後臉色越發慘白的男人。這個人就是白敬元。
本來他是不想來的,可是心中對工程卻是怎麼也放不下,恰好又收到請柬,於是就來了。本來越建邦是給幾個大的公司都送了請柬的,並不單送了白家,但是白敬元現在已經鑽進了死胡同,在他看來越建邦送請柬就是不安好心,是在向他炫耀。
他來了以後就一直站在角落裡,這本來是越建邦最經常做的事,現在卻換成了他,所以心中對越建邦的怨氣更深了。在聽到身前兩人談話的時候,他心中起了一個念頭,這越建邦能投標成功,莫不是得了李家的幫忙?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於是他端起了酒杯向談話的兩人走去。
「余副總,張經理,兩位好啊。」
「啊,白總,原來您也來啦」
……
「夕夕,你說爸爸呆會兒上台講話會是怎麼情形?」
「緊張,舌頭打結,一句話重複三遍。」
「啊~那爸爸不是會很丟臉。」
「對」
「你不去幫爸爸嗎?」
「怎麼幫?任何人第一次都會緊張,以後會好的,我就不相信那些名人在第一次上台,第一次面對記者的時候會不緊張?只是爸爸不知道怎麼掩飾而已。」
「我現在靈力還有些,可以幫爸爸的忙的。」
「你能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其實我覺得爸爸和李叔叔聊過以後會好很多,就看他們會怎麼聊了。我相信爸爸肯定會朝李叔叔吐苦水的。」她太瞭解爸爸了,所以現在就要看李家梁是怎麼安慰的了。
突然現場安靜了,大家朝著正中間的小檯子看去,一個西裝筆挺的司儀站在那,面上是得體的微笑:「感謝各位參加雲邦公司的慶祝酒會……」越夕心不在焉的聽著司儀介紹了雲邦公司後,又說了些感謝的話。
「……下面有請我們雲邦公司的總裁越建邦先生上台致辭。」越夕一聽,注意力終於集中向了自己老爸。
在司儀宣佈他上台講話時,越建邦顯得有些侷促,但是和李家梁談了一會兒後,心裡舒服了很多,畢竟沒有人第一次就能表現的很好,就像李家梁說的,把這些人當作不存在好了,於是整了整衣裳,在眾人的掌聲中大步流星地朝正中間的小檯子走去。
不光是越夕看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越建邦的緊張,他不停的搓手,清喉嚨,額頭還有一些細小的汗珠,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點點的光芒。
只見越建邦張了半天嘴楞是沒說出一個字,這時人群裡發出了嘲諷地笑聲,越建邦閉上了眼,彷彿在想些什麼,大家都很好奇他要做什麼,於是現場開始亂哄哄起來,說什麼的都有,還有的說話聲音一點都不避諱,什麼小公司就是這樣,沒有一點本事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什麼的。
只見越建邦閉了好一會兒眼,良久睜開時才自嘲一笑:「相信各位都看出來了,我有些緊張,除了小時候上講台回答問題,我就再也沒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欣賞過了。」大家哄地笑了起來。
氣氛緩和了很多,除非是來鬧場的,否則還是很給面子的笑了,只聽越建邦咳了兩聲:「咳,咳,首先感謝各位的大架光臨,我們雲邦公司能投得國家建設工程,我感到非常榮幸和自豪,我要感謝的是……」看著台上漸入佳境的越建邦,有的人嘴裡揚起不屑,有的則是面無表情,只有少數的人為他揚起了真心的笑容。
「……最後,希望各位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生活舒心,事業蒸蒸日上,謝謝」越建邦在眾人的掌聲中紳士的一點頭,微笑著走下台,那插在褲包裡的手卻是攥得緊緊的,背已經汗濕了。
雖然他本質上是個大老粗,可越夕還是給他上過禮儀課的,尤其是小時候,被他姑娘整得死去活來的,一說禮儀他就怕得要死,現在終於派上用場。雖然開頭不如意,還好後來漸如佳境,否則這慶祝酒會的樂子可就大了。
下來的時候,越夕能明顯看到自己老爸臉上那得意的神色和脖子上的汗珠,笑容不變,英俊的西方人五官,雖然上了歲數,可被越媽媽調養得很好的身體,再加上每天鍛煉健身拳,看著就比同齡人年輕好幾歲。
「爸爸還是很緊張啊,看來以後爸爸還有得苦吃呢。」花朝的話得到了越夕的大力認同,兩人佔據有力地形邊吃邊聊,越夕現在已經習慣了戴著眼鏡,長長的劉海遮著眼睛,這樣有利於她觀察周圍人的表情,就像現在。
「李小姐,真是高興,能在這遇到你。」郭偉明興奮的語氣讓花朝臉上微微泛起了潮紅,越夕知道她這是激動的,平靜了好幾天的日子,終於有樂趣上門了。郭明偉望著越夕的眼神很是不屑,這讓一直偷偷觀察他的越夕看個正著,真是不一樣的體驗啊,前世他對著自己是一臉的驚艷和歡喜,現在看到自己卻是滿臉不屑。
「郭先生,能遇到你,我也很高興。」依然是得體溫柔的笑容,不過說出的話有些噎人:「郭先生今天沒帶女伴嗎?上次郭先生的女伴不錯哦,不知道郭先生什麼時候結婚」
郭偉明差點沒保持住臉上的笑容:「額,李小姐見到的那個女人只是朋友,她有事請我幫忙,李小姐,至今我還沒女朋友呢」越夕笑了,他是沒女朋友,只是有床伴,越夕和花朝交換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