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我起不來。」羞澀的嗓音,軟軟地傳到越夕耳邊,讓越夕手軟得差點把浴巾丟地上了,深呼吸,將對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一用力,就將白哲瀚扶了起來,但是他卻像沒有骨頭似的喘著粗氣,重量壓在了她身上。
趕緊給白哲瀚圍上圍巾,可對方連抬手都似沒有力氣一樣,越夕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在動作間,不小心瞄到了那個帶著水滴地還微微抖動的巨*時,越夕血液轟一下全往腦袋上衝,呆掉了。
「夕夕……」白哲瀚在站起來的那會兒,是真的暈了,他感覺自己發熱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只能憑著意識呼喚著心中的人兒。
越夕也彷彿察覺了白哲瀚的異常,三兩下把白哲瀚包住,這下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誤會成是暴力肌肉女了,一把將白哲瀚打橫抱起,出了浴室。
看到張大了嘴望著她的弟弟和妹妹:「樂樂,快去看看藥好了沒,你哲瀚哥哥已經開始發燒了,快點。」
將白哲瀚抱進了房間,一層層的被子蓋在白哲瀚的身上,看著臉明顯潮紅得不正常的白哲瀚,越夕暗恨自己選什麼方法不好,偏要用這種害人又害己的方式。
越媽媽不放心樂樂,怕燙到孩子,所以親自把藥端了過來:「夕夕,藥來了,我看看,天哪,哲瀚這可燒得不輕啊。」
「媽,沒事的,哲瀚哥哥的體質很好,呆會兒我再給他運運功就好了。」
「對哦,媽媽都差點忘了你的氣功很厲害的。」
越夕蓋好了被子對越媽媽說:「媽把藥給我,對了,你們全部出去吧,我呆會兒運功的時候不能有人在場。」
「好好好,來,樂樂、嘟嘟、珊珊,跟我出去吧。」哄著一干小孩出了房間,這時越爸爸也來了:「怎麼出來了?」
「哲瀚燒得不輕,看著人都暈了似的,現在夕夕要給他運功,你別打攪啊。」
「那哪成啊,孤男寡女的,夕夕多危險啊。」誰知他的話剛說完,越媽媽就一巴掌拍在越爸爸手臂上:「我說你發神經也不看看時候,現在人家哲瀚已經燒成那樣了,還能做什麼?再說你不信哲瀚難道還不信夕夕嗎?」然後拉著越爸爸出了越夕的西屋。
越爸爸還在掙扎著:「我守在外面總可以吧。」
「你守那也不行,沒看今天什麼時候嗎?你忍心讓媽和弟弟弟妹們準備,自己享輕福,想得到美了,趕緊地燒水洗菜去。」
越夕聽著聲音越來越遠,感覺著家人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聽著越爸爸無奈的去洗菜就特別想笑。
「瀚哥哥,醒醒,吃藥了。」白哲瀚輕輕搖晃著頭,口中呢喃著:「夕夕,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們,我什麼都沒說,真的,相信我……」聲音斷斷續續的,人看來是昏迷了,越夕又喊了幾聲,還是斷斷續續說那幾句。
沒辦法,越夕只好先含了口藥,然後用口渡給白哲瀚,就這樣渡完了一碗藥後,又把被子拉得嚴嚴實實的。
「花朝。」
「知道,夕夕。」
只見越夕伸到被子裡握著白哲瀚的手,對方的手燙得嚇人,再不降溫肯定會把人燒糊塗的,閉上眼感知著身體的經脈,一道清涼的氣流順著她的手流向他的皮膚表面,這次只是為了給他降溫,不用進入皮下組織,所以白哲瀚的身子沒有出現滲血的狀況,甚至還因為這層附著在他皮膚表面的清涼靈氣而舒服不已,本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張了,彷彿做了什麼好夢般的彎起了嘴角。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越夕感覺白哲瀚身上的溫度已經降下來時,才讓花朝收回了靈氣,長舒了口氣。
這時越爸爸在門外敲門了:「夕夕,不是要去接你們老師嗎?現在都6點15分了,到那也得10分鐘吧,別讓你們老師久等了。」
「知道了爸爸,我馬上就來。」爸爸的神經質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靈氣真是太好用了,白哲瀚體內的寒氣已經被藥物逼到了體表,再被靈氣祛除,整個過程才用不到半小時,看著睡得很安詳的白哲瀚,越夕低下頭親了親他的唇瓣,感覺他彷彿笑了,才起身出了房間。
到老師家門前的時候是6點28分,越夕知道老師說話絕對是真的,早一分不去,晚一分也不去,是不是每個醫師都有怪癖啊?又不是配藥,還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看了看表6點29分,下車開門,客廳裡果然冷清清的沒人,也不知道老師今天早上和中午有沒有吃她買的方便食物。上樓,抬手剛好6點30分,敲門。
閩老師握著手裡的藥稱已經好一會兒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眼睛望著一個地方,彷彿在回憶著什麼,屋子裡很安靜,所以越夕敲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下牆上的鐘,6點30分,真是準時,閩老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放下藥稱,起身將牆上的外套穿上,打來了房門。
三人回到越家時雪還在下,越夕趕緊跑到臥室裡去看白哲瀚,這時他的呼吸很平穩,而且臉色恢復了往日的色彩,睡得很安詳,在他的眼睛下方有明顯的黑眼圈,這是好幾天沒睡好的症狀。歎了口氣,雖然她能理直氣壯地跟花朝說既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後果的心理準備,可真輪到白哲瀚身上時,她卻覺得心疼和酸澀。
不過這不代表她心中的怨氣已經消了,要消除心中的怨氣有很多種方法,自己幹嗎非要選那種你死我活,把對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方法呢?也許換個大家都喜歡的方式也不錯啊,越夕笑了,沉醉在美夢中的白哲瀚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彷彿預見了自己悲慘的幸福生活。
這時越媽媽悄悄走進房間,小聲問越夕:「哲瀚怎麼樣了?能起床吃飯嗎?」
「應該可以吧,不過我想讓他多睡會兒。」
「他不回家過年沒關係嗎?」畢竟這是大年三十,哪家大人不希望孩子回家啊。
「不知道,等他醒了吧。」
這時白哲瀚似乎被說話聲吵醒般,微微地恩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卻能讓小聲說話並不時關注他的兩人聽到。
「瀚哥哥,瀚哥哥?」白哲瀚聽到越夕的聲音,微微睜開了眼睛,接著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把在場的兩位女性都迷得眼暈暈,只聽他輕聲說:「夕夕,能夢見你真好。」
越媽媽聽了這話,捂著嘴笑著出去了:「趕緊出來,全家人都等著。」
白哲瀚聽到越媽**聲音時,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眼睛眨巴幾下,一副還沒從夢中醒過來的樣子,好半天看看左右,又探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夕夕,你又給我運功了嗎?」
「嗯。」越夕面無表情,即不給臉色也不笑。
白哲瀚緊張地想坐起來,可是他雖然好了,剛剛可還燒得高著呢,全身是肯定沒力氣的,而且一天沒吃東西了,血糖低,猛一坐起,頭就暈得不行。
但他毫不介意的甩了幾下頭,然後拉著越夕的手說:「夕夕,那天我讓你去,並不是要你當著大家的面給凱琳治療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那天我告訴他們的是,你是中醫藥學院的學生,但是醫術非常好,所以我才請你來試試,我知道這事是我做得不對,因為我已經快被凱琳被我媽**瘋了。」說到這,彷彿害怕失去越夕一般雙手捧著越夕的手說:「我一直奇怪媽**行為,但是那幾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媽媽反對我和你在一起了。」
「還記得我出國前幾天嗎?」看見越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繼續道:「爸爸勸我參加公務員考試,我想到將來你肯定會是一個出名的中醫師,而我雖然有很多錢,卻沒有和你相匹配的身份,所以我去參加了考試。」說到這,白哲瀚的表情顯得很懊惱生氣甚至是憤怒。
「我以為自己是憑藉著真本事考上的,誰知道卻是爸爸給我鋪的路,而我卻毫不知情,當時也打算出國處理傭兵團的事,誰知道我爸媽他們會……」這話還真不好說出口,自己家的姑婆是越夕救的,翡翠也是越夕幫忙才投到的,而且越爸爸還和二叔家做著生意,但是爸爸卻一副瞧不上人家的樣子。
「我知道的,他們看不上我們家赤貧出身,感覺我們家的身份對以後國家的高級官員家庭是種侮辱?」
「夕夕,別這樣說。」
「好吧,我說錯了,是配不上,行了吧。」激動的男人不能惹,還是避著點好。
「夕夕,不管怎麼說,我這輩子都認定你了,而且那件事是我欠考慮了,只想著他們都跟了我好幾年了,我知道他們不會亂說,卻沒想過他們和你根本不認識,也沒顧慮到你的感受,夕夕對不起。」
越夕錯愕的抬頭,她一直以為白哲瀚是那種外表溫和,其實內心很大男子主義的人,她想過這個男人可以用一切浪漫的方式來道歉,卻絕對不會把那三個字說出口,沒想她現在輕易地就聽到對方的道歉,甚至她覺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