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大,大家順著她的話看過去,都皺了皺眉,白哲瀚的父母也開始心生厭惡,連白老爺子都覺得心下起了反感:「晟琴,別說了。」說完就率先走進了病房
越夕和白哲瀚聽到了,但是兩人都沒反駁,而是跟在了眾人身後,越夕心中不停的和花朝商量著具體該怎麼做,讓花朝教她認人體各個穴位以及幾個穴位主管的作用。
越夕無意識地被白哲瀚拉著從急救病房轉到了重病房,然後又被人按著坐在了座位上,她面容呆滯的樣子,彷彿傷心過度般,這讓白老爺子的心好受了點,總算妹妹教的學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剛剛應該是哲瀚在安慰她吧,白哲瀚的父母心中也舒緩了一些,越夕也陰差陽錯地解開了眾人對她的誤會。
大人和孩子們等待了一天,都有些疲憊了,白老爺子見醫院派的看護已經來了,就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大家勸老爺子也回去休息,明天再來,但是老爺子卻堅決要守在這,大家一時僵持著,白哲瀚就說讓他來照顧老爺子和姑婆,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替換,這樣大家才陸續回去了,而面容一直呆滯的越夕,在別人問她幾次話都不回答後,也不再問她了。
「這孩子到是個重情義的,只是,唉~」白哲瀚的媽媽感歎了幾句後也回去了。
醫院派來的重病房看護不時瞄著越夕,然後不時用眼神交流著,突然越夕動了,她眨了眨眼睛,看四周的人有兩個護士,白哲瀚沒在,白老爺子也在一旁的小床上休息,還有一個靠在床邊養神的中年人,越夕記得這是白哲瀚的爸爸。
越夕動了動身體,讓有些僵化的身體血液循環起來,她的動作讓淺眠的白敬州醒了過來。
「對不起,伯伯,吵醒你了嗎?」越夕輕聲道。
「哦,沒有,越夕,你快回家去吧,你今天的樣子很嚇人啊,呆呆的誰也不理,別想太多了啊。」
「那個……」越夕尷尬了,她是全身心地透入到了學習中,結果對周圍是不管不顧了,不過現在也基本學會,就等實踐了,但是老師的時間卻不能等,必須趕快動手術,越夕覺得底氣有些不足,就怕一個錯手就害死了老師,就算白家不恨她,她也會恨死自己的,但如果她不動手,老師就這麼去了,她也會非常痛苦懊悔。
「伯伯,我有件事要和您商量。」
「你說。」
「我在老家的時候,學過一點醫術,所以我想給老師動手術。」
白敬州先是一楞,然後苦笑著回道:「越夕小姑娘,連醫院裡最著名的心臟科醫生都沒有辦法,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麼辦法。」
「伯伯,請你相信我,我……」
這時門推開了,白哲瀚走了進來,而這時白老爺子也睜開了眼睛,老爺子顯得很疲憊,但還是開口道:「夕夕,你沒事吧。」
「白爺爺,我沒事了,您的樣子很不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就好了。」
白老爺子歎了口氣,擺擺手:「不了,不了,還是在這守著好,在家裡我也不踏實。」
越夕看了看白哲瀚一眼後,眼睛異常堅定地望著白老爺子:「白爺爺,我希望您能同意我給老師動手術。」
白老爺子先是一楞,然後和白敬州一樣苦笑了一下:「孩子,爺爺知道你敬愛老師的心情,但是可別因為傷心產生什麼錯覺啊。」兩人都以為這孩子是因為傷心過度產生幻覺了。
「爺爺,我說的是真,你……」看見病房裡還有兩個護士鄙夷地看著她,對白老爺子說:「哲瀚哥哥,請把不相干地人請退。」她的表情很嚴肅,而白哲瀚也非常配合地把兩個不情願地護士請了出去。
「小姑娘,你們老師……」白敬州想勸勸越夕。
「伯伯,我有辦法救老師,但是只有10的幾率,但是如果不試試的話,老師的結局還是一樣,如果試一試的話,就有機會可以改變,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
由於越夕的表情異常堅定,而且眼神也沒有什麼迷離或是不清醒的樣子,這讓白老爺子也正了正臉色問:「你是有什麼秘方嗎?」
「白爺爺,您請看。」只見越夕朝著桌上的花瓶遠遠地比了一個推的姿勢,那個花瓶碰一下就碎了,聲音驚動了外面的護士,忙推門進來一看,一地的碎玻璃:「這是怎麼了?」
她的聲音讓驚訝不已的白家祖孫三人回過神來,白敬州忙回道:「護士小姐,我們剛剛不小心推倒了瓶子,請幫忙清掃一下。」
看著明顯離瓶子都遠的三人,護士很不解,卻也沒說什麼,拿了掃帚和簸箕來,把碎玻璃給掃了出去,病房裡的三人都緊緊地盯著越夕,就連一直修煉體術的白哲瀚都一臉驚訝,如果讓他接觸物體一掌打過去的話,別說瓶子了,幾層的石板他都能打碎,但是如果讓他隔著老遠的空氣打碎東西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又不是超能力者。
等護士關門的那一剎那,三人都同時開口
「你真能救回你的老師?」這是白老爺子。
「越夕,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是白敬州。
「夕夕,你是超能力者。」年輕人比較想得多了。
越夕鬆了口氣,不露幾手的話,她也覺得沒人會相信自己,但是能不暴露自己的全部底牌的情況下讓人相信是最好的了:「白爺爺,我小時候拜了個師傅學習氣功,這可不是那些騙子耍把戲的玩意兒,而是真正的內家氣功,我救老師的方法就是用氣功護住老師的心脈,將她身體中的血液流速放緩,但這個時間只有幾分鐘,因為人體裡的血液阻塞太長時間,人就會窒息而死,所以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將老師心臟裡的惡性腫瘤切出。」
「可是醫生不是說已經晚了嗎?除非換心。」
「不,伯伯,老師只要把腫瘤切除,我就有辦法讓老師的腫瘤不在繼續惡化,而且還能減緩血液的流失,但是老師本身就很虛弱,如果開刀的話,肯定會因為大量流血死亡,以現在的醫學技術,他們不敢貿然給一個老人開刀的,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這群庸醫」白老爺子忿忿地罵著。
「白爺爺,我們必須盡快,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如果真的救不回老師……」
「孩子,我知道,本來素容的身體就撐不了多久了,不如讓你來試試,也許還有奇跡也說不定呢。」
「爸?」白敬州沒想到父親會相信一個小女孩說的話,就算她會氣功又怎麼樣,開刀可是要會醫術的人來啊,這個越夕還只是個高中生,哪怕她是個天才跳級讀到了高中,可她一個一點醫學知識都沒有的孩子給人開刀,不是很荒謬嗎?
白老爺子疲憊地抬手道:「敬州,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不試你姑姑也是死,試了還有機會,我們也只能冀望於這微小的機會了。」
白老爺子打了個電話,馬上越夕需要的手術室和工具都準備妥當了,雖然院長在一旁不停的勸解,但白老爺子的意志非常堅定,堅持讓一個高中小女生給一個77歲的老人做手術,現在他們也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手術中的紅燈亮了起來,越夕只要白哲瀚當助手,其他人一律趕了出去,這下越夕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了,一道靈氣覆在老師的體表,接著再用內勁封住老師的各個穴道,但這個動作只能維持幾分鐘,必須抓緊之間,只見她飛身而起,手起刀落就給老師胸口心臟的正上方開了個口子……
這一切讓白哲瀚驚訝不已,彷彿看電影一樣,看著越夕不時像變魔術一樣地拿出一些東西,又瞬間消失,有種在做夢的感覺,手上只能機械地聽從越夕的指令,手術刀、擦汗、衛生棉、再手術刀……
外面的人感覺才說了幾句話的時間,那邊手術燈就熄滅了,但是裡面的人遲遲沒有出來,外面的人也不敢進去。十多分鐘後,白哲瀚扶著疲憊的越夕走了出來:「現在到明天早上,不要移動老師,醫生,請給老師吊消炎水,最好不要移動老師,今天晚上是關鍵。」後面的話不需要說醫生也懂,而醫生聽到越夕的話,已經迅速地進入到手術室中接手後續工作了。
白老爺子忙對越夕說:「孩子,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而白敬州則拍拍越夕的肩膀,表示了無聲的感激。
因為這個手術開始得很倉促,所以除了院長和部分醫生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連白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這件事。
白老爺子、白敬州和院長也已經進入到了手術室裡,越夕和白哲瀚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越夕閉目養神,而白哲瀚的心中卻無法平靜,他今天所見到的一切彷彿都已經偏離了他的認知,甚至有些神話了,看著明顯疲憊的小姑娘,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手術室的門沒關,不時從裡面傳來聲音:「奇跡啊,真是奇跡啊」
「這簡直不可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