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正是橙黃橘綠時——司南玨(二)
可是司南玨卻完完全全低估了那隻老鴉的磨人程度,第二日一大早他剛剛打開房門準備去上課,便發現外面站了根冰棍兒。
完全由昨天的朋克風改成了今天的性感不要溫度風,整個人凍得死死發抖渾然不覺,特別是前胸被刻意顛得老高,仇人似的深深擠出一道溝來,他在上面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一見他出來,Jessica立馬擺上最自認為最性感的笑容,用最蹩腳的中文搭訕,「嗨,真巧,我們一起去上課吧」
司南玨滿頭黑線。
「你是中國人對不對,正好我是新加坡的,我們好般配啊,對了,我昨晚想了一個中國名字叫夜凝沙,是不是很好聽……吶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關照」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扯出來的般配二字,一彎腰溝溝便又清晰的露了出來,36B果然被她給擠成了C。
司南玨直接無視,但聽到後半句不由愣了一下,「什麼鄰居?」他明明記得清清楚楚,房東夫人明明只剩了一間屋子還租給自己了。
「是鄰居啊,」葉凝沙笑瞇瞇的回答他,一邊貼近司南玨走著,就差沒掛到他身上,「昨天住在那邊的那個哥哥說不想住了,所以把房間讓給我了。」
司南玨對著這種騙三歲小孩兒的借口狠狠嗤了一聲,一把推開她逕自走下樓梯。
葉凝沙在後面對著他的背做了個鬼臉,咬咬牙又再次追了過去。
自此司南玨的異國生活被搞得亂七八糟烏七八黑一塌糊塗,而此時的罪魁禍首,正趴在他的床上死死抱住床頭,任是他怎麼拉都不肯下來。
「你放進來的,給我弄出去」司南玨最後那她沒辦法,只得把全部怒氣撒在了莫笙海身上。
「小少爺,」某人再次扶扶眼鏡,「這裡是英國,你該注意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
「臥槽」
「誒,這是你弟弟?」葉凝沙忽然看到了床頭的照片,十公分見方的相框裡就放了那麼孤零零的一小張,看起來著實可憐,「也是個小帥哥啊。」說著便要抽出來,只是還沒碰到,就被司南玨一把奪了過去。
「你給我滾」
「先生……」葉凝沙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生氣。
司南玨當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直接把人扛到了門口,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給丟了下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以後你要是再敢放她進來……你幹什麼」
司南玨正說著便發現莫笙海已經把那照片抽了出來,然後看向了反面,頓時就怒了。
「你還給我」
「唔……my/girl……沒想到小少爺你還有這麼純情的一面。」還沒收完,臉上便挨了司南玨一拳,雖然力道不是很大,但頰骨依舊隱隱作痛。
他指了指凌霄的照片,臉色陰霾。「我的事你可以管,但是關於她的,你最好不要有太強的好奇心,還有我再說一遍,那個女的下次你要再敢給我放進來,我會打的你半個月見不了人」
「果然純情啊~」莫笙海揉了揉自己的臉,在他的怒視中慢慢吹了聲口哨。
老爺子讓自己過來,又怎能不告訴清楚關於他們的事,可是看今天司南玨的反應,顯然比老爺子估計的還要嚴重。莫笙海輕輕皺了下眉頭,覺得他陷得,似乎是有些太深了……
對於一個即將繼承大家業的人來說,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莫笙海的手搭在房門上,若有所思地看向葉凝沙住的房間,嘴輕輕抿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等葉凝沙再出現在司南玨房前的時候,他差點兒被嚇的摔了一個跟頭,臉色立馬就變成了一坨黑灰,咬牙切齒的幾乎是要把莫笙海劈成兩半。
原因無他,葉凝沙一夜之間剪落了滿頭長髮,這會兒的長度,該死的像凌霄
「阿玨阿玨,是不是很漂亮?」葉凝沙在他周圍轉了一圈,眼中笑滋滋的,都快彎成了一道月牙。司南玨心裡頓時一陣莫名的煩躁,乾脆站在原地,重新抱臂斜睨她。
「你喜歡我?」
葉凝沙狠狠點頭。
「哈?喜歡?」他一時間笑得很玩味,「你喜歡我什麼?」
「你長得很帥。」葉凝沙一字一字回答的特別認真,好像哪怕是這個理由也能放到檯面上。「所以我見到第一眼就覺得很喜歡,怎麼樣,阿玨你跟我談戀愛吧,我接吻技術很好的,舌頭都能把櫻桃桿打結。」她直接揚起一張小臉炫耀,當著他的面吐出舌尖靈活地轉了一小圈,司南玨不由開始懷疑她腦部的構造。
「那就試試吧。」司南玨直接把她拉進來關上了門,嘴邊掛著混蛋而又邪氣十足的笑,扭頭拉下窗簾就開始脫衣服。
這下果然把葉凝沙嚇到了,方纔還是一張蛋定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你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我麼,那就試試,如果我感覺不錯那就偶爾在一起睡睡也沒關係。」他的嘴角挑的更厲害了,眼睛半瞇著,若有若無的勾引,「寶貝兒,不要跟我說你只是嘴上花花……」說著就要去解葉凝沙的扣子。
「啊——」後者直接被嚇傻了,想都沒想一膝蓋就頂了上來,平日裡學的防狼招數全用到了司南玨身上。
這一下子把他踢得夠嗆,司家小少爺捂著自己的下面疼的直流汗。
「玩不起就趕緊滾,別在我眼前礙眼」
「你……你沒事吧……?」
「滾」
「要不我們去醫院,你這樣要是以後不舉了……」
「滾Get/out」司南玨差點兒要被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回不用他再使用暴力,女孩兒相當識趣的給他關上了門。
等到碰門聲重新響起,司南玨才站起來挺直了腰桿,眼中掛著輕蔑,「毛爺爺說的真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啊~」
說完心情愉悅地吹出了聲口哨,可是沒一會兒房門便又被敲響了,剛一打開便見葉凝沙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站在門外,見司南玨望向他,葉凝沙立馬瞟了眼他的下身,用無比純潔小白兔的語氣關心他,「阿玨你好點兒了沒?這是淺伯伯,我們家的醫生,讓他給你看看吧,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那個純真的無措啊。
司南玨頓時內傷,看著醫生那眼裡完全把自己當成無能的色狼的眼神,他真想扒開這禍害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於是便玩玩全全把這一切歸結到了莫笙海身上,那一天司大少爺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莫笙海一個星期都沒出屋。
本以為這樣就算了,可誰知,孽緣才剛剛開始。
剛剛開春葉凝沙便耐不住寂寞瘋玩著出去跟人賽車,贏得有些不大光彩,結果回來時便被一群街頭流氓堵在了路上,開始還能強裝鎮定威脅幾句,可是直到那邊動了真格才知道是自己闖了禍,手機摁來摁去卻摁到了司南玨哪裡,嚇得嗓音都變了。
外面一群人拿著棒球棍砸車,葉凝沙家裡本就是黑道出身,哪怕她開的跑車也是專門改造過的,自然不大容易犧牲,卻也耐不得這麼砸下去,幾乎是要哭出聲來。
司南玨說的沒錯,其實就是個紙老虎。
再說那廝接到電話想也沒想聽她說完就掛了,大半夜兩點多繼續蒙著被子睡覺,也不知是轉到了哪兒忽然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司南玨心裡一怔,噌得從床上就跳了起來。
不是說他對這個女孩有多特殊,雖然平日裡極其煩人,但畢竟這樣放下她不管也不是自己平日的作態,於是司南玨三兩下穿好衣服就奔了出去。
那天的事極其慘烈。
雖然後來葉凝沙的保鏢也全都到了,司南玨卻也被打的渾身是血,幾乎已經辨不出樣子,而一向大條的葉凝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把他送進手術室還沒從剛才的狀態裡抽離。
那天以後兩人的態度就發生了些變化,司南玨對她直接由厭煩變為無視,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皆當做一團空氣,而後者則完完全全粘住了他,不論他再怎麼臭著一張臉也是毫無察覺的貼上去,嬉笑嫣然。
夏天很快便到了,厚厚的衣服也換了下來,不久就全成了短袖,明媚的陽光下葉凝沙推開他房間的門,把自己的胳膊拿給他看。
「看,這次的漢字沒寫錯吧,可是阿玨,好疼啊……」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憧憬一聲安慰。
司南玨嗤了一聲向她胳膊上看去,頓時愣了。
雪白而細弱的左臂上,青色的紋身有如盤亙的雕刻,上面五個大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阿玨我愛你。
如此直接,卻也如此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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