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估計是聽到了動靜,段五從客房開門出來,他今兒下午住進來的,這段時間段興言不方便,有些事凌霄也沒法子幫他,家裡還是多個人更放心。一見是他,凌霄的臉不由自主的稍稍紅了下,像是做什麼壞事被人看到了似的,忙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出來喝口水,那個你先休息吧,他有事我再叫你……」
說完自個兒進了廚房,等段五重新回房這才出來,湊到門邊。
凌霄不大清楚男人的欲/望若是得不到及時紓解到底會不會出大狀況,只是等了好大一會兒卻沒聽見有任何動靜,於是拉著門輕輕開了一道縫,卻發現段興言依舊躺在原處睜著眼睛看向自己這邊,卻沒見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不禁詫異。
「還不進來?」段興言皺著眉頭拍了拍自己床邊,語氣裡倒是聽不出一點兒火氣來。
凌霄在心裡小小判斷了一下他這真實性,眼睛一邊向他褲子那兒瞄去,後者稍顯尷尬地咳了一聲,頗為無奈,「進來吧,已經下去了。」
凌霄訕訕笑了聲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見段興言胳膊動了下忙作了個戒備的姿勢,「段興言好男不跟女鬥再說是你有錯在前,你不能不講理」
段興言哂笑,「我說要怎麼了嗎?看把你嚇得……進來吧我什麼也不做。」
凌霄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見他確實沒露出什麼秋後算賬的笑來,這才一步步挪到床頭,段興言沒動…再往前走兩步,段興言還沒動,這才敢爬上床。
「看把你嚇得,我有這麼嚇人?」段興言一下下給她順毛,到時看不出半分要算賬的意思,「現在說吧,想知道什麼?」
凌霄頓時揚起了臉,極為詫異,「你怎麼知道我要問?」
「你敢說剛才玩火的時候沒想過用那個讓我說實話?」他指了指自己下身,倒是有些無奈了,「後來又後悔了知道出去讓我自己想清楚了?你個小丫頭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能不清楚……」說著用指頭點了點凌霄的腦門,跟逗小動物似的。
凌霄吐吐舌頭,一把抱住段興言的脖子,「好了好了,我就是孫猴子不管幹什麼都跳不出你的五指山行了吧……」
不誤否認,剛才凌霄一念之間確實想用那法子讓段興言說解釋點兒什麼,卻在中途放棄,給了他個平靜的時間。夜深人靜,該是他攤牌的時候了,哪怕兩人之前從未說過關於這方面的一句,也該有這樣的意識。
「那問吧,你要知道什麼我一點都不隱瞞了。」
「嗯,你以前說的繼承了段家,其實就是他們黑道上的這些是吧?」
段興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其實說實話,段家在白道沒多少東西,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幾個空殼公司,所以你這麼說也沒錯。」
「那你們……主要幹什麼…的……」
段興言笑笑反問過去,「你覺得呢?」
凌霄看他不像開玩笑,便掰著指頭一一給他數下去,「我知道的,比如放高利貸,開夜總會,還有整天打打殺殺……」
還沒說完段興言就大笑了起來,一把抱過她在凌霄頭髮上狠狠揉了兩下子,「那叫黑社會,可夠不上是黑道。」
凌霄臉上僵了僵。
段興言一看就知道她想偏了,指尖點了點凌霄的鼻尖,跟她慢慢解釋,「放心,不是販毒的,段家主要的生意在武器上,也就是軍火,然後就是公海賭船。」
「賭場?洗錢?」凌霄皺了皺眉,但還是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沒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也算是其中一項吧。」段興言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眸子裡不禁黯了黯,「所以說,其實我做的都是在法律上擦邊的事,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別人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凌霄抿了抿嘴,抱緊他,「你嚇不到我的。」
「聽說是葉家的人跟你說的。」
凌霄點點頭,「葉家老2,叫葉榮凱,我琢磨著葉子穆這人不是個消停的主兒,這回不成還指不定再幹出什麼事來,你也小心著點兒,別讓他們和你哥搭上線……」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翻起身看著他的眼睛,「不說你哥我到差點兒忘了,當初還跟我在哪兒裝什麼可憐,我還以為楊康真把你逼得沒法兒活了,弄了半晌倒是我自個兒同情心氾濫了我的黑道太子爺」
段興言被她這樣逗得笑了起來,順手拍了拍凌霄的肩,「你不明白我們家。段家這是我保命的手段,要是沒了這個依仗,你早就見不到我了,而至於楊家,」他眼睛瞇了瞇泛出一點危險,「你以後會明白,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哈,反正你自己總有自己的理由,我答應過楊康不會摻和進你們這裡邊去,你愛怎麼折騰那是你的是,但是段譽,你要再敢給我弄這麼一身槍眼回來……」她惡狠狠揪住他的領子,睜大眼睛等著他,再也不說一句話。
段興言揉揉凌霄的頭髮,快速抬了頭在她嘴上一啄,眸子裡亮晶晶的。
「那你接著說,這回擋槍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覺得你是能替別人擋槍子的人,還是說你……」凌霄想到這一層可能頓時張大了嘴,驚呼出聲,「段興言你瘋了」
段興言剛想平息她的憤怒,便被一連串的敲門聲打斷,不由皺了眉頭,「誰這麼晚還要過來?」看了看表,卻是已經十點半了。
凌霄撓撓頭也極為詫異,看了眼手機確定沒什麼未接電話,只得翻身下床,「你等等我去看看,也說不定是邱佐或者小胖他們……奇怪,段五怎麼沒去開門?」
說著攏了攏頭髮,穿上鞋一邊替他關了門。敲門聲還在繼續,一長兩短,倒是極有耐心。而此時段五正好也從洗澡間出來,身上濕漉漉的,頭髮上的香波還沒沖淨,凌霄笑笑了給他比劃了個手勢,後者點了點頭進屋繼續洗。
「等一下。」說著擰上了門把把門打開,「是誰……啊——」
凌霄一下子摀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除了滿滿的抽氣聲,這會兒已經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門外的男人替她拉開了剩下的半扇門,夾著春日裡料峭的寒風在夜幕之下,一把抱住了凌霄。
「凌霄,我回來了。」
略帶沙啞的嗓子,充斥在整個鼻腔肺部的氣息,四周的空氣在瞬間炸裂,凌霄顫抖著指尖輕輕碰了碰把自己整個包起來的男人,到現在都敢不相信這是真的。
風衣上涼冰冰的,觸感真實而虛幻,自己的腰被他緊緊勒在懷裡,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睡衣,一下子就打了個寒戰。男人的手愈發收縮,抱的凌霄渾身生疼,彷彿都有了種要被他揉碎進懷裡的錯覺,凌霄一動不動,卻是已經傻了。
對方過了好久才放開她,兩手掐著她的腰,找準凌霄的嘴唇,甚至連一聲提醒都沒有,毫無預兆的狠狠的便壓了上去——
連嘴唇也是涼的,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打的凌霄措手不及。
「唔……你……」
「別動,」男人雙手固定住她的臉,借此撬開了凌霄的牙齒,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反應,舌頭長驅直入以解了長久的思念。
凌霄被他弄得氣息大亂,幾乎是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幹什麼,忙揮著手使足勁兒要把他推開,「司南玨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司南玨把臉埋進凌霄的脖子裡,跟個小孩子似的抱著她一動不動,「我就是瘋了就是瘋了……凌霄,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連坐在飛機上都在想……」
一邊說著一邊又把她抱緊,凌霄顛這個腳幾乎都要站不穩,「那個你先放開我,把門關了再說……」
「好,關門。」司南玨依舊抱著她不肯鬆手,自己騰出一隻手來把門關上,把自己肩上的包隨手一扔,然後反身一轉把凌霄壓在了門上,便又要吻下來。
凌霄嚇了一大跳忙用手摀住了他的嘴,撇過頭試圖轉移話題,「你不是跟司南豐說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嗎?怎麼這麼快?」
「你還說?」一聽她提到這個司南玨立馬皺了眉,「那你跟阿豐的緋聞又是怎麼回事?」
凌霄頓時哭笑不得,「那都是媒體瞎說的好不好,我說,你不會剛下了飛機吧?」說著又去看他的旅行包,頓時肯定了三分。
「當然不是。」司南玨略偏過頭去,臉上有些不自在。
「小姐?」段五詫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會兒也是一身家居服,司南玨聞言轉過頭去,一下子愣了。
凌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頓時頭疼起來。
「凌霄這……」
還沒說完便又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凌霄一陣子天暈地轉的亂,借此從司南玨懷裡拐出來開門,兩男一女出現在自家門口,而中間那個中年人,正是鄭奪星,而另外兩個此時還穿著警服。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這下不僅僅是屋裡的,便是連屋外的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