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閨中 上卷閨閣(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上傳的時候漏了章節名。本章名——良配。

    文曉竹吃完直接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雙手撐地,一躍而起,原地蹦了兩下,擺了擺手:「謝謝你的牛肉,我回家啦。」

    話罷,文曉竹蹦蹦跳跳地向著家中的馬車奔去,文曉蘭剛巧探出頭來,見她無事,立刻便縮了回去。段佑立時便知道認錯了人,垂頭喪氣地想到,文家老六不是更文靜些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接回了文曉竹,一起上了馬車,文竹忍不住歎了口氣,雙胞胎果然吉人天相不成?!還剩下文曉菊,比雙胞胎何止強了半籌,她不禁心生退意,雙胞胎卻不依不饒,而文曉菊本人也躍躍欲試。

    見天色漸漸昏暗,文竹命馬車行到了一處熱鬧所在。文曉菊沉穩地尋了個燈火通明的酒樓停步,在對面處跪坐於地,腰板挺直,如同會見諸侯的天子,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即使是站著的人在她面前也自覺矮了一頭。

    漸漸的,本來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形成了一處奇景,行到文曉菊面前人群便自動避讓,如同萬千湍流中的一塊江心石。

    文竹見狀,知曉今日文曉菊怕要無功而返,她總算扳回一局,得意地看向兩個妹妹,心道,待回去再好生說教。

    趙孟和劉啟是捕快裡的兩個班頭,今日無事,相約一起喝酒,行到酒樓前,遠遠見了那人流規避的奇景,雙雙起了好奇心。

    兩個班頭湊上前一看,面色大變,同時一驚,二人對望一眼,趙孟從懷裡摸出張素描,對著文曉菊仔細比對了,點了點頭。

    面相和善的劉啟上前一步,陪著笑臉道:「是文家的千金罷?讓小的送您回家罷?驚動了哪位大人就不好了。」

    文竹大窘,這小妹子看來在全城捕快那裡都掛了號了。這名頭,怕是比汪洋大盜還響亮三分。趕緊下去領回文曉菊,又摸出些碎銀,笑著遞給劉啟:「我家小姐鬧著脾氣,讓您見笑了,這點銀子就請兄台喝酒去罷。」

    一旁的文曉菊冷不丁插嘴道:「不是哥哥叫我跪在這裡的嗎?還說不許吃飯。」

    文竹大為尷尬,劉啟和趙孟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甚麼人啊,好不容易解除了全城戒備,嫌爺們命太長,不折騰折騰難受是罷?再對著文竹便沒有好臉色了:「文公子還是趕緊把舍妹帶回去罷,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小的們可擔當不起!」

    文竹理虧,也只能苦笑。

    上了馬車,雙胞胎和文曉菊都疲了,雙胞胎一人一邊靠住文竹,文曉菊乾脆地賴到她懷裡,三人俱都睡了過去。

    看著三張安詳的睡臉,文竹心道,算了,以後也只能好生盯著她們了,將來若是嫁人。就嫁在眼前好了,至少其他姐妹都可以看顧著。

    徐府,臥室。

    文菊披著件梅花白外袍,斜靠琴榻之上,一雙手無意識地在琴弦上劃過,發出一串噪音,徐祈元坐在書桌前,絲毫不受影響,一顆腦袋似要埋到了書裡。

    文菊的耐性告竭,雙手猛地按上琴弦,止住了所有響聲,兩步衝到徐祈元面前,一把抽掉他手裡的書:「裝甚麼裝,你看了有一炷香了,一頁都沒翻過。」

    徐祈元攤開雙手,後背貼上了書桌,無奈地道:「娘子到底想要甚麼?」

    文菊將手裡的書向身後拋開,揪住徐祈元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還裝,我問了你一天,你那解語表妹哪裡去了?」

    徐祈元滿面無辜,咬著字說道:「不是說了麼?中秋過了就嫁人了。」

    文菊恨得抬腳踢了他兩下,惱道:「那你說嫁給何人了?何人?」

    徐祈元睜著眼睛純真如同嬰孩,解釋道:「不是說了麼,是個身有功名的讀書人。」

    見文菊又要發怒,徐祈元忙把她擁入懷裡,貼著她耳朵細聲細語地道:「那是她自願嫁的,我發誓絕對沒有半點勉強於她。」

    文菊伸出雙手抵在徐祈元胸前,撐開半臂距離。滿臉懷疑地問道:「真的麼?她真的不是你的外室?」

    徐祈元哭笑不得,收緊雙臂,咬上文菊耳朵,聲音低沉:「我夜夜和娘子一起,就算有外室也跟別的男子跑掉了。」

    見文菊臉上羞紅,他開始向下啃起文竹嫩頸,嘴裡含糊不清地道:「娘子,休息罷。」

    夜色漸深,昏暗的斗室內,一燈如豆。

    一個男子專心致志地讀著手裡的史書,不時提筆記些什麼。蠟燭燃了半天,燈芯爆了個燭花,屋子裡又暗了三分。

    男子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甫一抬頭,便見一隻纖纖玉手拿了剪子去剪那燭線。

    接著玉手的主人蓮步輕移,挪到了男子身後,一雙手落到他頸背間,不輕不重的拿捏起來,男子背部一僵,隨後放鬆任她施為。

    半晌,男子緩緩地道:「過幾天,老夫便上個奏折請皇上下旨把你表兄從那清水衙門裡調出來。」

    身後女子手下不停。絲毫未受男子的話的影響,輕輕柔柔地開口道:「解語自從嫁給了先生,便與徐家再無瓜葛。」

    那男子聞言轉過頭來,赫然竟是左相莫仲文!

    他直視韓解語雙眼,見她一臉溫柔,除了仰慕外別無其他情緒,他為相十載,自認看人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莫仲文心中微微一動,牽起韓解語的手,細細摩挲。

    韓解語臉上一直掛著極為真誠的笑,待他牽起她的手。柔聲勸道:「夜深了,先生早點休息罷。」

    莫仲文再次抬眼看她,見韓解語一派落落大方,並無絲毫扭捏,純粹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不禁暗歎,這個女子,便是做那正室夫人也綽綽有餘了。

    這個屋子的主人甚是會享受,房間四角燃了定神香,地面鋪有青瓷瓦片,光可鑒人,地下卻是通了熱水,哪怕是赤足踩在青瓷上也感覺不到絲毫涼意。

    屋子上首是一張矮榻,下方卻是個舞池,靠牆一邊坐了一排舞孃,那主人就臥倒矮榻之上,白色裡衣大大敞開,露出裡面的兩點殷紅,他揮手招了一招,便有一個舞孃一躍而出。

    隔壁傳來了絲竹之聲,到了這屋子裡反倒清晰,似乎樂音就在耳邊一般。出列的舞孃隨著絲竹聲開始舞動身體,她青紗覆面,頭上戴著長長的發巾,身穿一件紅色的小背心,一雙玉臂和蠻腰俱都露在了外面,身體異常柔軟,時時纏繞如蛇,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榻上的主人,那眸子的顏色,竟是海樣的藍。

    嚴慎語低頭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地道:「這胡商送來的舞孃倒還不錯。」

    「主子送去的兩個細女也是自幼調教,千嬌百媚,說起來,那胡商還是賺了。」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榻邊跪坐了一女子,正不緊不慢地為嚴慎語捶著小腿。她低眉垂首,看也不看廳中舞孃一眼。

    嚴慎語斜著眼看她,聲音毫無感情,略顯冰冷地道:「送了古董玩物,那胡商便送回珠寶,送了美人兒,胡商就送了這舞孃來。這胡商還真是油鹽不進了。」

    那女子知道嚴慎語只是不吐不快,是以十分乖巧地捶著腿,並不接話。嚴慎語放下酒杯,身子歪倒榻上,淡淡地問道:「老八那邊如何了?」

    那女子抬起頭,見她姿色平庸,一雙眼卻清亮如泉水,恭謹地道:「請了文家老爺出馬,托了許多商面的大人物,還尋了不少文家老太爺的故舊,官場上也有人出面,未果。」

    未果,麼?嚴慎語放了心,合上雙目,他腳邊的女子察言觀色,知他心情尚好,低聲道:「聽聞八老爺和娘子感情甚篤,何不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嚴慎語眼也不睜,抬腳就是一踹,把那女子生生踹倒在地,陰沉地道:「族中嚴禁內鬥,這話以後休要再提。」

    那女子匍匐在地,連連磕頭,直磕的前額出血,嚴慎語卻彷彿睡著了一樣,聞所未聞。

    感情甚篤……

    文蘭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歎了口氣,披衣而起,下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著喝著,又歎了口氣,茶杯在指間無意識地旋轉,了無睡意。

    嚴慎行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摟文蘭,卻落了個空,立時驚醒,翻身坐起,利眼一掃,立馬發現坐在房中長吁短歎的文蘭。

    他上身赤luo,掀開被子便直接下床,文蘭聽到動靜回轉頭來,嗔道:「你作甚麼,也不披件衣服。」

    急急的兩步上前把他按回了床上,嚴慎行伸手一鉤,文蘭隨之倒下,嚴慎行感到一股涼氣入懷,忙把被子抖了一下,密密實實地蓋住二人。他低頭摸著文蘭的頭髮,問道:「娘子怎麼了,因何事歎氣?」

    文蘭又歎了口氣道:「還不是競爭族長之事,爹爹他……」話未說完,一張嘴被嚴慎行用口堵了個嚴實,半晌方放過她,文蘭已經憋的滿臉通紅,忙大口喘氣,嚴慎行卻不放過她,一個旋轉已經是居於文蘭之上,一雙眼在黑暗中亦是亮的驚人:「既然娘子無事可作,不如來生個孩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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