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菲倒是留心起來:「不要理他,告訴阿姨,你回去幹什麼?打算什麼時間回來啊?」她笑著問道。她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雖然現在東方飄雪還不想理他,如果華天龍一去不復返,那她不知道東方飄雪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阿姨,我答應過母親和族長一年之內一定要回去一趟的,現在也出來差不多快一年了,我想趁這段暑假的時間回去看看,同時也想讓自己好好靜一下心!」華天龍恭敬地回答道,現在在東方家,只有江玉菲對他最好了!
「哦,那好吧,早去早回,再過一個多月你也該開學了,不要誤了上學,這些錢你帶著路上花!」江玉菲一聽只是回家看看,心頭如釋重負,打開錢包,從裡面拿出一疊鈔票遞給華天龍。
「不用了,謝謝阿姨,上次給我的還有,夠用了!」華天龍連忙推辭,自從他來到杭州,吃穿住行都是東方家的,他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只是自己現在沒有賺錢的本事,只好接受了這些恩惠,但是他也絕不會多要的,他想是不是該把族長他們給的玉器賣掉換點錢用用了!
「那好吧,不要不好意思,有什麼困難就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江玉菲見華天龍堅持不收只好收回鈔票,又叮囑道:「明天要走今天就早點休息吧,記著早點回來啊!」
華天龍答應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需要帶的行李整理了一遍,本想去和東方飄雪打一聲招呼,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也得不到回答。
第二天清晨,華天龍提著行李走出房門,現在他不會再像剛來的時候一樣提著一個布包裹了,而是換了一個正宗的行李包。他黯然地看了一眼東方飄雪的房門,那扇門還是像往常一樣緊閉著,連一絲縫都沒有,把他最後一點打算和東方飄雪道別的念頭也關了起來。
院子裡,雷叔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修剪花草,他看見華天龍背著行李走出來,驚疑地問道:「小龍,你這是幹什麼啊?」
「雷叔,沒什麼,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我要回去看看,昨天已經和東方叔叔和阿姨說過了!」華天龍笑著和雷叔道別。
「哦,原來是回家!出來一年來也是該回家看看了,那好,一路順風啊!」雷叔一聽原來是回家,心中釋然,也笑著回答。
告別雷叔,華天龍坐車來到車站,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他也沒少研究地圖,想不到世界這麼大,他以前的那個地方小的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不過有方向就不怕丟了,他選擇了一輛要經過那個地段的車輛,買票上車。上得車裡,車內的氣味讓他皺了皺眉頭。
剛出來就碰到東方飄雪,坐她的法拉利來到杭州,以後的出行要不就是坐法拉利,要不就走路,這種客車他還真沒坐過!沒想到車內的氣味會這樣的難聞,特別是夏天,汗臭、腳臭、夾雜著車廂裡的高溫都快讓人窒息了。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只好強忍著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車上的人也奇怪地看著他,一個長的這麼帥的小伙子,穿著一身名牌,卻來和他們擠這樣的車子,這不是找罪受嗎?車內幾個年輕的女孩子低著頭,眼睛卻時不時地朝他掃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也不例外,雖然明知不可能和他產生什麼交集,但是過過眼癮也沒多大關係。華天龍對這樣的眼光見的多了,現在也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做到心平氣和,他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在自己的座位上閉幕養神起來。車子載著這些心思各異的旅客朝著目標地開去,旅客們也沒心思注意華天龍了,都被高溫的天氣熏的昏昏沉沉,隨著車子的顛簸搖頭晃腦起來。
華天龍淺睡了一會,就醒了過來,他看著窗外似曾相識的道路,心緒飛揚,彷彿和東方飄雪就是昨天才一起在這條道路上奔馳,他也很想回到過去那樣歡樂的日子,可惜人是不能夠回到從前的,現在他們之間多了一個割捨不掉的藍惠,這就像一座山一樣橫在他們中間,使他們越來越遙遠。
華天龍沉浸在這些回憶當中,一想起需要面臨的問題他就頭疼,天才的頭腦碰到這樣的問題也不是一下能解決掉的。時間就在他的沉思中飛快的度過,已經接近黃昏了。不知不覺已經開到了當初和東方飄雪相撞的地方,他連忙叫司機停車,提著自己的包下了車。司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停在這個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地方,難道他想……撒尿?
等他明白過來華天龍是真的需要下車,已經看見華天龍朝山林深處走去。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趕緊踩油門飛快地開車跑了,因為他想起剛才華天龍下車的時候居然沒流汗,在這麼熱的車廂裡,又沒空調,怎麼可能不出汗呢?他坐在窗口迎風吹也沒止住身上的汗水淌濕了衣服。他真是越想越後怕,看來回家該給菩薩上柱香了!
華天龍可管了不司機大哥瞎想什麼,看著眼前熟悉的山林,他的心情也激動起來,近鄉情怯啊!他辨明方向,背著自己的包飛快地朝自己的村落馳去,出去一年,功夫沒有落下一點,反而有所長進,奔馳的速度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包而有所減慢。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奔馳,遠遠地他終於看見自己的村口,他興奮地大叫一聲:「我回來了……」
「天龍回來了,天龍回來了!」村子裡的人聽到外面的叫聲,都激動的跑了出來,朝村口湧去,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快一年了。
華天龍站在村口看著湧出的熟悉的族人,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彷彿要把在外面一切的不開心都流乾淨。
「天龍,你終於回來了啊!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啊?」
「天龍,外面還打戰嗎?我們能出去嗎?」
「天龍……。」
眾人七嘴八舌地問著華天龍各種問題,幾個小孩子已經跑到他身邊羨慕地摸起他身上的西裝和手腕上的手錶。華天龍背過身去偷偷擦乾眼淚,一邊回答著族人的問題,一邊掏出幾個糖果遞給圍著他的小孩子,那群毛頭頓時一轟而散,各自獨享手中花花綠綠的糖果。
「天龍!」一聲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陡然從人群後面傳過來。華天龍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呆了一呆,大聲叫道:「娘!」
隨著族人避讓到兩邊,母親的面容終於出現在華天龍的眼中,他激動地跑過去,一把抱著母親的肩膀,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此時的華天龍不再是黑幫眼裡的煞神,只是一個想在母親的懷抱裡尋找一絲安慰的孩子。臘梅努力地挺直腰桿,支撐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卻全身力量壓在自己身上的兒子,眼裡帶著淚花,輕輕地拍著華天龍的後背,近一年的提心吊膽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族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各自小聲地交談著。雖然他們很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是現在卻不是任人打攪的時候。華天龍終於止住了淚水,經過這次感情的發洩,心中感覺輕鬆多了。他擦乾眼淚扶著母親轉身對族人說:「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我們去族長那裡再商量吧!」
大家想到站在村口說也確實不是個事,就擁著華天龍和臘梅朝族長的家中走去。族長和四位長老也早就聽到消息了,正在門口來回渡步,焦急地等著華天龍的到來,他們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情況!終於遠遠地看見華天龍在族人的擁護下朝這邊走來,他們立即停止了走動,熱切地看著華天龍。
華天龍來到族長面前,彎腰行禮道:「族長,各位長老,我回來了!」
族長連忙上面扶起華天龍,連聲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到你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有什麼事情進屋說吧!」接著他大聲對族人說道:「各位族人,現在華天龍已經回來了,我們會先瞭解瞭解外面的情況在把決定告訴大家,大家都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了,不會連這幾天也等不了吧?現在大家先散去吧,晚上到武場集合,為華天龍慶功,大家說好不好?」
「好!」族人齊聲笑著應道,華天龍連忙推辭說道:「慶功還是算了,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再說……」
「這也是族中的一件大事,大家在一起慶祝一下也是好事,天龍就不要推辭了。讓大家先回去吧,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啊!」族長打斷華天龍的話語,振臂疾呼道。
「對,今天晚上不醉不歸!」族人都大笑著附和,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趁今天晚上要痛痛快快地好好地玩一下。看著三三兩兩離開族長屋前的族人,華天龍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族長等族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和四位長老把臘梅和華天龍請進屋內。大家推讓一番各自落座,族長待大家坐定,等不及地問道:「天龍,外面的情況現在到底怎麼樣?」四位長老也眼巴巴地看著華天龍,全神貫注地樣子比小學生聽課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