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老者將手中之物高舉至珍珠的眼前。
「你何不自己看看?都已是從我這裡搶走的東西了。」珍珠埋怨道。
珍珠的話令得老者有些不自在,他不再說話,低下頭去將手中的獸皮攤開。
那枚色彩鮮艷的貝殼呈現在眾人眼前。老者捧著貝殼的手開始劇烈地發抖,他甚至連站也站不穩,在他身邊的人見狀立時將他攙扶住。
莊奇森與珍珠兩人面面相覷。
老者面露驚駭之色,在他手中的貝殼有如千斤重,令得他最終也沒捧住,那貝殼從他的雙手中滑落在地。
貝殼才一落地,老者更是大驚失色,放佛是他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一般,自他口中發出一聲驚呼,而後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在他身邊攙扶著他的那個身體強壯的土人,竟是被他下跪的極大力道一併扯跌在地,可見他往下之勢是多麼疾速。
他顫抖著雙手,將掉落在地的貝殼撿起,口中喃喃自語,臉上的神情似是在懺悔。
莊奇森大惑不解,只不過是一枚貝殼,何至於如此?
他一直自言自語,過了將近有十分鐘,才又抬起頭來朝身邊的土人看了一眼,那人會意,又將他扶了起來。莊奇森看得出來,他是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得以使自己站穩,他額上黃豆大的汗粒,「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滴。
莊奇森心中已是看明白了大概,這貝殼在老者看來,一定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於是他決定將計就計。
莊奇森碰了碰珍珠的手臂,趁著老者的雙眼還停留在那枚貝殼上之際,低聲對珍珠說道:「別讓他看出來你不知道這貝殼是什麼!你得誘著他走!」
珍珠立時會意,她將老者的魂魄拉了回來,「你看夠了沒有?」
老者並不言語,可見他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珍珠見此,決定冒險一試,她大聲朝著老者叫道:「將它還給我!」
老者一驚,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我說,將它還給我!」珍珠一字一頓鄭重地說道。
老者雖是極不情願,卻依了珍珠的話將手中的貝殼遞到珍珠眼前。
珍珠萬萬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是以她不能立刻反應過來,她愣在原地,竟忘了伸手去接。幸而莊奇森再碰了她的手臂一下,她才快速將貝殼拿了回來。
老者衝著珍珠低聲說道:「跟我來。」
珍珠轉向莊奇森:「她要我跟他去。」
「去哪?」
「不知!」
「告訴他,從即刻起,我與你要隨時呆在一起!」
珍珠面上閃過一絲高興的神情,但隨即又收了起來。她轉告了莊奇森的話之後,那老者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點頭應允。
三人進了老者方纔的那間茅屋中去。
「你能否告訴我,這,」老者指了指珍珠手中的貝殼,他的視線一刻也不願意從那貝殼上移開,「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珍珠機靈得很,答道:「我不能說!」
珍珠十分聰明,她並不是說她不想不願意說,而是說她不能說,這就有著大不相同的意義了。
老者聽罷也無可奈何,他又再說道:「能不能,將它給我?」
珍珠立即誇張地大叫起來:「怎麼可能?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老者萬分緊張地擦拭著額頭的汗粒,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開始不停地在屋裡來回踱步。
「看來,他很想得到這個。」珍珠向莊奇森說道。
「既是如此,他大可以殺了我們,可從目前他的態度來看,他連想也不敢想要殺了我們,可見這東西不僅重要,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正牽制著他!」
「那麼,」他停止了踱步,又再湊到珍珠跟前說道:「你可以開出條件來,只要將它給我!」
珍珠立時將貝殼捂在懷中,極為憤怒的說道:「你以為它是什麼!可以隨便給來給去的嗎!」
珍珠這話,像是一記悶棍,敲在了那老者的頭上,他又是一個踉蹌,「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將它當做平常之物。是我的不是了。」
他竟然會道歉?就因為一不小心看輕了這貝殼!珍珠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甚,可是她又不能夠直接了當地問他,這究竟是何物!
老者又再度陷入沉默。
莊奇森已是極不耐煩。
「你們能不能留在部落裡?」這句話令得珍珠著實嚇了一跳,她立刻將老者的話轉述給莊奇森。
莊奇森只不過一想,便知道了那老者的意思,他其實不是要珍珠留在這裡,他是要那貝殼留在這裡,而他又不能夠殺了珍珠奪取貝殼,就只能如此。於是,莊奇森對珍珠說道:「告訴他,我們還要去找索裡奧!不能留在這裡!他一定不敢為難你!」
珍珠點頭,再次轉述。
「我可以幫你們!」老者又是語出驚人:「我知道你們要找他尋仇,我可以盡我所能地幫你們!」
這樣一來,他們便是多了上百個善戰的幫手,莊奇森聽罷珍珠的轉述,心中著實驚喜不已,想不到事情竟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轉變。
莊奇森越來越好奇,與這貝殼有關的一切。
老者又接著他剛才話繼續說道:「我將帶同部落裡最兇猛的勇士與你們上路。」他像是生怕珍珠不答應讓他前往,立時補充道:「索裡奧竟然敢欺騙我,我定要親手將他的頭割下來,才對得起相信我的族人們!」
珍珠極力隱藏起大喜的神色,索裡奧絕料不到,獵頭族會成為她的同伴!一切只因為這貝殼,至於原因,她自然會想方設法讓老者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珍珠假裝猶豫,那老者索性再說道:「索裡奧手下人數眾多,只是你們兩人想要對付他,那是不可能的!倒不如我們聯手,就當做是一次合作,只因為我們的目的一致!」
珍珠又是假意思考一番,才點了點頭。
老者終於咧了嘴笑,「太好了!太好了!」
莊奇森湊到珍珠耳邊,「那貝殼,可要看住了,他很有可能會想辦法。不能使用暴力來搶奪的話,難不成會用偷的!」
「明白!」